听到招待人员的话,温宴匆匆把手机熄屏,用米亚语回答∶“好,我马上来。”
接待者礼貌地点了点头,离开时顺手关上门。
不管怎么样,还是等到见面会结束后再找林一宁吧。
温宴想。
*
在去往研究所的路上,温宴一行人都应对方的要求戴上了眼罩和耳塞,以保证他们只能无法记住路线和研究所的外貌。
也就是说,之后他们从异国他乡来的人每次来研究所都要整这么一出。
不知所里派来专门接人的包车行驶了多久,随着车身一同颠簸的躯干停止摆动,研究所的人员一个接一个地将车上的人扶下车,温宴他们的眼罩才被拿开。
揭开那层厚厚的布料时温宴的眼睛稍稍一眯,短暂地适应了下外头的光亮。
“请。”
观察了一下四周,温宴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很宽大,周围墙壁密不透风。偌大的空间内摆了一张长桌,上面供着灯烛和几瓶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这么多人竟然不觉得呼吸困难。
“叮”。
众人齐刷刷向声音来源看去。
一名身着贵气红西服、金色披肩长发、皮肤呈现小麦色、戴着墨镜的女性从随着众人没有发现的隐形门门缝的打开而款款走来。
待她走到餐桌旁,各位接待人员才示意前来参与课题的人入座。
要温宴前来的教授姓刘,可能是刻在平洲人骨子里的眼色劲儿发作,他站起身,谄媚地笑着,“请问所长什么时候来?”
他的米亚语带着独属于平洲人的口音,有几名学者已经忍不住抿紧嘴角,更有甚者憋不住笑出声,这让刘教授感到些羞赧。
那女人听后低低一笑,随后摘去墨镜,看向刘教授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然后朝在座的各位笑笑,“所长身体抱恙,不便招待各位,所以请我这名副所长来款待大家,还希望各位吃好喝好,为我们下一步的研究打下精彩的精神开头。”
话音刚落,懂事的人就不约而同地开始鼓起掌来。
然而刘教授一边鼓掌另一边却皱着眉狐疑地瞥了一眼身居主座的女士。
所长身体抱恙?
那前几天跟他联系的人是谁。
跟刘教一样不在状态的人还有一个——温宴。
从副所长摘下墨镜之后他就认出这个人是谁了,是上周在购物中心碰到的顾沁。
还真是有缘啊。
可以这么说吗?
顾沁的妆容整体偏向米亚风格,一口流利的米亚语更是让人会在潜意识中认定她米亚人的身份,甚至连瞳色都做了处理,如果不是之前见过一面温宴肯定也会把她当做当地人。
不过短短一周,她就和温宴记忆中不一样了。
一周之前,她是直率开朗的同胞,而现在,从她对刘教授的态度以及在饭桌上刘教几次向她敬酒都被她分毫不留情面地拒绝看来,她似乎很看不起刘教,很是高高在上,甚至可以说是目中无人。
到底是看不起刘教授还是看不起平洲人?
亦或是看不惯从其他国家来的任何一个人呢?
温宴百思不得其解。
但相对于刘教授,顾沁对其他人明显耐心温柔得多。
于是温宴下定结论——第一种猜测得到验证。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顾沁的声音突然传入耳膜。
“温先生,我敬您一杯。”
“诶?”
不明所以的温宴愣愣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