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档口,风云正惬意时,把那石桌搬了,在山顶之处观云赏日,不料天滚黑云,雷动电掣,里头走出个天神一般的人物,高声叫道:
“风云,你为非作歹,霍乱下界,我乃是离恨天天仙回乐今朝奉天庭敕令,特来拿你问罪!我同那自在天尊不是仙也颇有交情,劝你不要做无为的挣扎,速速同我回天”
风云也不是孬种,这般诋毁如何能忍?且把手中杯盏放了,把那玄铁铸钢甲穿了,执一柄风云长剑腾出山巅,使个法决,往那雷云里投去。
只在那雷中,驱了云急睁眼观看:这道人白面黑发,朱唇卧蚕,仙衣随风动,羽带任云飘,背一根烫金烧雷锏,穿一面金狮铁虎甲,束一串黄铜灌仙铃,威风凛凛,神威赫赫。
风云把剑捏在手里,飞与一般高度,指着便骂:
“好你个天仙,怎这般胡言!我且问你,本座一未杀生,二未生事,怎得到你嘴里,就成了为非作歹之辈?”
“哼,与妖勾结,危害世间,还敢饶舌诡辩!”这回乐仙人也不与他纠缠,只把那锏取了,侧身便打。风云好生躲过,也是恼怒,掣了剑便冲杀将来。
二者在空中斗上二三回合,见拿下不得,回乐便向后撤了。手里掐了法决,将这锏盛了几倍,抽身一转,叫那骇人兵横扫过来。风云急忙竖剑,可这神锏乃是玄铁所铸,厚重无比,又借了仙力,如何能抵得?不消二回,这风云就被打丢出去。
“我同你等无冤无仇,为何苦苦相逼!”风云借势飞出,知道对面实力不在自下,一面筹备法术,一面出言相劝。
那回乐冷笑一声,把宝锏立起,又是一锏杀来:“你既同妖为伍,还谈甚么无冤无仇?今日如不杀你,十地必将生灵涂炭!”
“风墙!”这风云本就掐着诀,眼观那回乐飞来,顿时把咒一开,一道风墙骤然形成,将那夺命锏拦了下来。旋即又动法决,叫那风墙合围,却要把宝锏困住。
“魔头,休要猖狂,且看看本仙手段!”回乐右手一勾,那烫金锏就倒飞回来,正落手中。知道风云实力不薄,他却也要动了真功夫。只把那空着的左手一翻,叫从那雷云里再抽一把宝锏出来,握在手中。双锏舞雷,卷风起雾,狂乱打去。
“雕虫小技”风云不屑,他乃是风云道生,如何怕的这狂风迷雾?左手一张,往那空中攥了口气,含进嘴里,照云一吹,这天边劫云自散,两锏也不见踪影。
“不好!”那魔君心头大惊,立往身旁一滚,只见双锏伴雷转瞬杀到,正中刚才处所。如是再慢半拍,此时早已化作尸僵。
这二人见了,又是轮打了几个照面,因那回乐双锏在手,左右攻袭之下,风云躲闪不得,不觉占了下风。恐归路被封,风云一剑往那仙人中门刺去,果叫其倒退两步,趁着这番空挡,却是把袖一招,作了一阵风走。
“魔头,哪里走!看雷”回乐仙君窥不见风云模样,不觉心急,再把宝锏一舞,那天上紫雷赫赫劈落下来。风云无法,只得出手抵挡,这便让回乐抓了机会,霎时杀到面前,两把神锏轮转,喷出炽焰,管那内部棉衬丝衣全烧了去,只留一樽铁甲护臂。
那烈焰灼灼,把这铁甲呼热了,正有百度高温。风云未曾炼过体魄,只得靠仙体抵挡,哪知这火焰厉害,燎到那神仙肉上,竟也有疼痛之感。迫得无法,风云又掐一诀,唤了阵寒风来,把那炽焰刮散了。
火计无用,这回乐又变了动作,把双锏往头上一合,敲震出一片红星金闪,只叫那天上神雷注意,一处劈将过来。
“咔擦——”紫光闪过,正着魔君。
这紫光厉害,全名哭想天上紫霄神君玄极妙法断痴除念神雷,乃是哭想天天尊紫霄神君所创,专攻魂魄。无论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只要是个妖邪,无不惧怕此雷。因其以哭想为核,凡是有愧之人,欲得此雷,不残便伤。
这魔君遭雷一击,刹那泪水如注,战意全消,连云也持不稳,左右晃荡一阵,跌下天去。往地上坠了七八座山头,停在一个谷里。
回乐自知是除魔良机,便掣了锏,爬空而去,须臾之时,后脚便到风云身边。把双锏一动,金光流动,当即砸下。
“回乐,你中计了!”正当双锏将下时,这风云却化作烟霾散去,一把长剑架在了回乐脖颈上。来人从风里显性,正是风云魔君。
这回乐大惊,却也无法,有心卖他个人情,正巧也论个为何。只把双锏放了,不解道:“你这魔头倒是狡猾,如何能逃脱天尊神雷?”
“告诉你也无妨,我风云苦修四千四百载,看尽人间冷暖,哭想念头早已抹平,自不受神雷掌控”
“这么说,你已过了哭想劫了?为何不上天来?倒要同那妖怪私通?”
风云把那双锏取了,却往此处拉了一道石桌,两个石凳,叫那仙君坐了,且道“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天仙的嘴脸,我就问了,这妖怪如何不能成仙?”
“妖怪可以成仙”回乐顿了顿,“只是不可把这法门传出去”
“不传法门他等如何修仙?!”
“这却不是我所能管的了”仙君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法门流出,妖怪成了仙,必定霍乱世间”
“搞笑,就因此便不让他们修仙?那你们的门生为什么又可修?就因为他们是人?你们口口声声的公平呢?这法门还未出,便拟定罪名,是何等道理?”
“确保世界处在低稳的状态,九天才能维持和平,朝廷才能行使权力。人神鬼妖次第有序,根骨不同,本念亦不同,这可乱来不得。天上收的那些仙人,都是受了考核的,是久经考验的善本”回乐神色淡然,出言驳斥道。
“皇权独大,官爵世袭,门阀持政,官宦弄权,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次第?你特*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说是名誉录过,实则就是尔等亲朋!”风云顿时怒了“人心不古,我从世俗逃到此处,与鸟兽为伴,不过想让他等不受人之压迫,又有何罪?你可偷传法门与亲,我对百兽视若己出,如何传不得?”
“不尊道法,不祭仙神,倒要自己修仙。不走天命不入规则,想寻自我出路,如何可以?这天下之兽修成了,便不再谦卑,肆意作乱之时,谁又可管?”
“端的人就不会做乱?”
“人也如是,这法门若是出去,何人均可成仙,我等该如何管理天下?难不成真叫他们自成规则,那名山大川可就一处不剩了!”
“我倒是明白了,尔等就是为了保存神权”
“唉,非是同源,不可同论。那便战吧”
“好,那就战!”
第一次谈判告吹,回乐把那白袖一招,这双锏就脱了风云掌控,飞将过来,被仙君握在手里。风云也是不退,只往那空中飞了,长剑掌在手中,化了条云龙,龙口狰狞,倒将往回乐处咬去。
回乐见了云龙,面色不变,只把锏一横,甩出一条雷鞭,照那面门劈了。云龙震动,瞬间溃成两瓣散去一边。仙君趁着势头,心念一动,又将那剩下宝锏丢出,一掌击尾,牵着四方金光,一并拖将炸来。
魔君见势不好,提剑便走,这仙君如何叫他逃得?只把手里锏收了,掐着法决,冲着风云走向,把那指头并了,作个剑状,口中道一声“中!”却叫一道金光奔去,扎着风云脑海,直直打他下来。
“嘶”风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爬了云,又往另一处去。这回乐却是淡笑,把手一并,又是一道金光指去,把魔君打下天来。
“你这是何等妖法,怎如此厉害?”
“此乃正阳指,有金光在身,速度极快,眼到则法到,看指!”仙君又把手一并,唬得那风云立刻竖了风墙。不料回乐又是一笑,“骗你的,魔头,你也不看看你身后?”
这魔君乍惊,恍回头,便见那先前失的那柄锏不知何时已到了身后,已然劈来。风云躲闪不及,被这宝锏狠砸一处,顿感肩骨破裂,疼痛难忍,使个化身法决,躲到一旁。谁知这仙君非是一般人,法眼一看,那风云魔君就无处遁形。
这魔君在前头飞,那锏却像个哭丧棒一般穷追不舍,倒好似那恶狗扑食,照这风云魔君身上就是轮番一顿。风云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只得把那手中剑弃了,立成一道屏障,把飞锏挡了,自往山里投来。
“风云魔头,走得这般要紧,连宝剑也赠了,如此大礼本仙可受不住。”仙君呵呵一笑,把那宝剑收了,持了锏,从天上打杀下来。
“此子如此难缠,怕是要栽在这里”风云现在丢了兵器,左肩虽用法力修了,但总觉疲弱,使不上劲,可谓到了山穷水尽之时。
“难道,真的到这刻了?”
他风云魔君有一奇门妙法,以燃尽经脉为代价,可使周身法力暴涨数十倍,但此后根骨全断,丹田尽失,再入不得道法玄门。魔君习来此术已久,而久久不敢使用,正是如此之理。而到此刻,性命垂危,却是不得不用了。
他心念已决,欲一击定胜负,将这损失降到最小。于是把那身子一探,故意卖了个破绽,叫回乐仙君杀奔而来。
回乐到了山前,忽感如芒在背,停下云雾,对着这山端详一阵,又用法眼四处看了,却找不到一处怪异。又思阙可能是那魔君下套,把其招数回想一阵,找不到一处威胁。这宝剑又在手里,魔君此时正是山穷水尽之时,只怕是虚张声势,争得时间恢复。
思毕,回乐掣了双锏,腾云便去,转瞬到了山口。
魔君见着来人,霎时心中一喜,却把那秘法掐了,口中暗道“我未曾想与你为敌,却要偏偏取我性命,只叫天下不允许道法传承,我偏要活下去,不让这些弄权贬民的仙人如意”
这仙君刚把身子歪进来半个,风云就动了身手。那法诀玄妙,只在丹田处生了一把火,连着这真元就灼烧起来,一并顺着经脉,把那五脏六腑整个火得疼痛。而周身修为却在大涨,连同脱力也渐渐好了,一勾手指,便把长剑取了来。
剑动如风,眨眼便刺出数十道残影,剑剑狠辣,直指要害。把那仙君前后左右所有部位全然封住,叫他躲闪不得。
回乐刚把锏横了,正要抵挡剑光,谁知魔君早有预料,只把那影中藏实,虚里掩真,一剑探出,把那锏挑了,叫剑光长驱直入,同罡风一般切割啮食。
“这魔头不知使了甚法力,尽一下在我之上,正面攻取已是妄想,此时却要以退为进”仙君受着数道剑光穿刺,不久便破了仙体,叫那血液浸透出来,染红羽衣。
为求突破,他亦是动了决心,把那双锏打丢出去,让魔君防护一处。趁着此时却把那腰上铃铛取了,注了仙元,眨眼便有了核桃大小,轻轻摇动,便振出一片靡靡之音来,管那魔君头疼欲裂,难以追杀。
仙君刚撤出两步,手中仙铃不断。可怕这魔君也非等闲之辈,料得是魔音作祟,只用手指把那耳膜戳了,化为个聋人,不受音律,掣剑便砍。
这回乐立铃挡住,被那风云一剑劈了去,再挡却是手里没得兵器,只得动意要把那双锏夺回来。可魔君如何能容他?那剑千挑万斩,照着仙君几窍便是突刺轮番,几合下来,回乐被杀了个灰头土脸,落荒而逃。
正当胜负已分之时,天上却是又开仙门,来了一个蓝脸獠牙,褐红双翼的老怪横着双刃刀挡在风云面前:
“放过他罢,让老朽同你打”
“放过他,玩笑!当初他要杀我你如何不拦?此时动了他性命了,你们天上倒是急起来。真是个自私自利,合力营私的老匹夫,不消与你,且看我一剑”
这魔君不同老怪辩驳,只把那长剑舞了,引出一阵七地神风来。这神风可不了得,乃是七地地穴所生,有不贰神力。叫那微风吹了,身软神疲;被那大风刮了,经消骨烂。却是地里无双处,天上当首风。
这狂风黑雾裹沙,聚烟卷石,搅动奔来,直冲那老怪身躯,一下子迷了眼睛,叫其看不清来路。凛冽伤中,那老怪只觉浑身疲软无力,两眼目难视物,在空中荡了个上下,四处撞出不得,身躯倒要化作烟尘。
把老怪困了,魔君又掣刀来拿回乐。那宝剑在手,耍得起劲,金口微张,吐出个“变”字。身形一动,化成千百把虚剑来,任那风云一指,便是万剑从龙,一举打将开去。
“魔头,休得无礼!”
老怪见着仙君危矣,也顾不得己身,忙把那双刃刀拿了,在风里抡了几圈,把这风幕划破了,顶着个烂泥身似的飞出来,一刃将那剑龙杀了去。
两人又在空中作了几个回合,不分伯仲,这老怪尚且留有余力,而魔君周身经脉此时早已着炎,自当燃尽,不消一个时辰只怕便要沦为凡人。
如此为难之际,魔君只得再出险招,自把经脉废了,全数作成燃料。而其修为顿时暴涨,连破天阶,刹时威压天地,进入巨阳境界。
巨阳者,有大神光,耀彻四方,光亮不可直视。神威浩荡,已登极天之峻,是九天十地内第一流强者。
“不好,这小子用了秘法,要同我等死磕,撤”老怪大惊,一拳攥来回乐,却要携着他重回天庭。
“匹夫”魔君自知自己活不成,却把那黑血一吐,口中骂道“欺软怕硬,偷生怕死。论罪从心,肆意妄为,这就是天界作为。”
“要我说,你们那些狗屁个为祸世间,不就是逃了尔等掌握。也不管这生修了多少道行,只随便安个名头,却要除了去”
“妖也好,人也罢,不传法门,不就是为了让尔等永远高高在上,控制世间?还谈甚么生灵涂炭,我呸,小人!”
魔君把剑一掣,提刀追上老怪,抬手就是一剑,把那老怪肩头连着仙君一齐劈下界去。又是回剑一挡,把那老怪兵器卸了,却要一剑封喉。
“魔头,还敢妖言惑众,伤我仙君,真是把九天当做无人了!”
此刻,天门又开,里头落下来七八个羽带仙人,均是广照境界,捏着百般兵器,把魔君团团围在其中。
“匹夫,看剑!”
风云已是巨阳境界,早已胜过此类万倍,自是不怕,把那宝剑一举,威威赫赫,纵出千万柄分身,均是金铸铁造,锋利刃强,被那阳光一照,便泛起寒芒。
剑刃一出,局势瞬间扭转,巨阳伟力怎是广照可敌?天上下来的将领被那万剑所困,千般武艺施展不得,倒是自己体虚,反被乱剑所伤。
无人可挡!这魔君早动杀意,再把宝剑一甩,拉出一道劈山巨刃,直冲回乐而去。若是中得此刃,便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连离恨天都医治不得。
“快快住手!”老怪心惊,若真被他戮了仙君,他也是死罪一条,同那天上复不得命,反倒空劳一世辛苦。
“讨论不得,收尸去罢”
魔君不理,这剑刃转瞬到前,刚要劈下,老怪却闪出,浑身法宝齐动,以肉身为引,苦苦抵挡。
见得此景,风云也不恼,只是轻笑一声,手中力道重了几分,那老怪便支撑不住,自上被分成两半,身死道消。
“唉,且停手吧”巨刃刚过,那天里却站出一人,抬手间点出一道金光,把那剑刃消了。风云举头一瞧,俱是漫天霞光,云波泛浪,果是巨阳仙人无疑。
这魔君暗叹一声,自知自己杀不得来人,却要思得退路。人死尚可,道消不可。须将那道门传承下去,叫来人明白这天上虚伪,联合起来,覆了这天庭,把主宰权交还万民。
届时凡人可修,鸟兽可修,靠自身毅力作为,均能成仙。呼风唤雨,便是良田万里;招暖祛寒,再无饥寒之灾;移山倒海,便没天堑之隔;引木铸屋,得有广厦千万,失风餐露宿之忧。
此等妙法,再不用求人。不消请仙祭神,全在自我手中,这群狗屁仙人定的苦难,他等再不用遵守了!
于是心念一动,把这魂魄割了一处,做了个意识飞走。那仙人见了,正要动手,去被风云拦下,腾上天去,打上几合,叫意识逃远了。
又是几轮,魔君将落了下风。他本就是秘技破境,根基不稳,自然比不得真实巨阳强者,同些广照打来,倒还尚可。真上了巨阳战场,只有挨打的份。
六七合后,魔君思得逃跑,但量得巨阳神力,恐逃脱不得,于是反打将来,把那宝剑吞了,一头撞进万剑囚笼里,悍然自爆,把那七八个仙炸却五六,剩得个一二也落得残废下场。
回忆自此告终,宸武同蟒怪也被放了出来。
筱滢自是第一时便冲了上去,看了一圈,发觉没有伤痕,也是放下心来。玉手一动,却要去牵宸武。
宸武抽身躲开,却往那几近透明的魔君身旁走去,却道“天上不让修炼,真是因为想主宰众生?容不得势力之外的威胁?”
“如何不是,记忆你也看了,本座如何骗你?”
“吾走后,这九天十地便没人能保你,你须谨慎,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在凡人面前展露你的力量,不然万众瞩目,便会把自己暴露在天地,尤其是九天的眼里,他们一定会尽全力将你带去……”
师尊之言,却是这个意思吗?天里是好是坏,不能听这魔头一家之言。且不论先前蟒怪所说这魔头是被拿了去,连师尊都有笔墨说他被镇在封地里,可此时所观却是自爆身陨,相差甚大。
这三人之中必定有人说谎,蟒怪尚且可用魔君怕暴露使了个幌子解释,可师尊又怎会骗他。记忆在此也未必做不得假!
“时机到了,本座算得的传承日子就在今天,确是你们两个。本座有一册流风剑法,疾伤快刃,一旦劈出口子,便叫风刃入体,搅烂五脏。另一册却叫风云诀,包含了本座千年修来的各种法术道门,你等如何选择?”这魔君身体渐消,气势却如洪钟。
“风云大人,我乃蟒怪化形,身躯强力,做个剑客也可”蟒怪跪出,要那流风道法。
“好,那便与你。小辈,给你风云诀你可满意?”
“自是满意,我本是修道之人,身体羸弱,不宜近战,有这法诀却好”宸武有筱滢护着,也算是半个大能,自是不用跪,只作个揖便罢了。
“好,那就如此定了”
“大人且慢!”蟒怪忽而一步上前,悄声把那宸武乃天尊门徒一事说了,却见后者脸色阴沉下来。
“竟有如此之事?”魔君刚欲发作,却是又停,脸色好了许多,“此二人并无天界气息,要么是自在天尊叛出天界,要么就是受惊骗了你”
“大人在上,还望明鉴”
“不怪你,退下吧”魔君把红袖一招,往二人脑海打入一道意识,踏步便走,口中道“那个人族小辈,你可走了,本座要同小蟒私下谈谈”
宸武知他不信自己,自是不说什么,作了个揖,便叫筱滢起云,载着他回了石碑。魔君的传承倒是可用,只是还加小心,免得里头有些手段。
“师兄,现在就只有我们二人,你不想说些什么吗”筱滢雪发轻落,玉手莞尔,一袭白衣衬得芙蓉出水,不坠烟尘。柳眉动色,星眼含情,把宸武的手握在掌中,红唇欲滴,半露霞红,直勾勾地盯着他。
“没什么想说的”宸武别过脸去,耳畔却红了。
“那我说了”筱滢轻笑一声,刚要动口。
“你也别说了,出去,他们等着呢”
宸武赶忙下云,几步来到那铁柱前,把手附上去,意念一动,便消失在原地。
“师兄真不解风情”筱滢撅起嘴,“不过”
“他脸红了欸,好可爱,嘿嘿……”
“有情人真该死啊!”秘境深处,正在同蟒怪讲道的魔君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