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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借金光自走鸟语路 惊回头但见道法门

风雪见情天

秘境者,皆破空之空间,绝境之奇境也,非天工仙法无为,非其凡力可造也。言之,秘境或分二,所谓洞天福地,自造空区。

洞内福地者,仙府也;皆仙法大辟空界也,处三层,落地,接天,天地同寿。下也,据地脉,汲地气也;上也,占天属,取天意。同寿也,与天地为和,一界两道。不以仙者逝而穷,不以空者动而陨,为天地所有,实乃玄妙至法。

自造空区,乃是天意所为,亦机缘所造。其得天地反覆,乃是舒间见空,内不起稳,自下颓缩,仆灌天地二气,连空区,即自塑界。与洞内福地皆相似,但于此锐之内,不减于地之末,不登与天之极,仅有入身二气,是故颓弱,经久必衰。

——不是仙玉简·秘境

此时宸武所在之处,算得半个洞天福地。因其是仙人遗魂奴万兽而建,有仙法神力,故在洞天福地之属,可又因意识脆弱,仙力匮乏,借助了自然之力,达不到落地层次,因而只能算是半个洞天福地,只做传承之用尚可,用为生存却不可。

二者自那地穴入,便进了秘境,此处却是同外界不一般样貌。

始门有一石盘,中立铁柱,刻阴阳八卦,又有十二宫二十八宿。四象尊容,金身铸造,镇守天地,耀澈八方。其北方玄武座上有一石碑,硕大无比,刚处日心一线,上头镂了奇文,涂了金面,自是闪亮无比。其余三象各有一碑,只是俱为无字碑,也有鼎足之势。

蟒怪走上前去,同宸武说道“贤弟,正是此处,上头书了这秘境攻略之法,可惜老兄才识浅薄,领悟不得”

宸武点点头,走上前去,把那石碑看了,却是一首小诗:

山清水秀映朝霞,

古木参天鸟语哗。

玄林妙音宝树下,

浪子回头一红花。

“此诗却是精妙,俱是景物所叙”那宸武歪头一瞧,石碑背后却是一片大洋,中央有座青林土山,再向其余方位一瞧,青龙碑后是一片参天古林,朱雀碑后是一座流云火山,白虎碑后是一方金沙荒漠。

他思慎几刻,旋即有了主意“这四方景物不同,必是让我们去寻找正确一途。按诗所云,得是山清水秀之地。有山处乃玄武朱雀二地,又得水物,必是玄武无疑。”

得闻此言,蟒怪也是点点头“贤弟之言有理,那我们便向北方去”

径直往那北方走,约莫半个钟头,两人便到了海边。这儿的水色乃是深蓝,其下必不浅。金辉泛鳞,涌波弄潮,不时打上来,叫浪湿了衣角。蟒怪同少年对视一眼,却道“此处无木亦无竹,均是平坦一片,我们如何过去?”

“这......”宸武未料是如此,试炼一处,上门便是一把火,叫来人不得轻入,此刻倒是念想起筱滢来“她若在便是方便多”

无法,只是摇摇头,回道“如此一来,我们只得先去青龙林把那古木竹子寻些来,扎成筏子,再寻过去了。幸好这儿浪小海静,筏子应该不当翻”

“也只能如此了”

又往那青林去,只见得此处木比人三人还高,桩用二人合抱有余,正是作舟的好料。蟒怪倒带着一把锈刀,据其言,乃是废弃棚屋里寻到的,宸武也懒究其原因,孰真孰假此刻并无意义。

见那蟒怪把身上衣物一去,露出黑绿鳞片的身躯,把那锈刀握了,奋力挥砍,却只在那树干上留下一道小口,如此下去,不知何日才能解决,而锈刀亦有崩裂危险。

“且慢,让贤弟助你一助”便在这时,宸武很快拦住了蟒怪,在其诧异的眼下,捏了鎏金诀,把这刀上锈迹去了,并且刀锋也锐了几度,倒似镜子一般,“小弟我用道法给它修葺一阵,蟒兄再用却可事半功倍”

“好好好”蟒怪把信子一吐,獠牙尽出,看着骇人,实是在笑“贤弟好法力,我二人齐力,今日必能破此秘境。”

又去一二时辰,这树干已有半部深入,少年眼见时机差不多,便又掐动气搬山,用荒气加持,调集周遭气蕴,把那树干折了,瘫倒在地。上头又些许果实砸下,飞鸟各飞。

蟒怪也是欣喜万分,同时忌惮也在上升“此子果真是仙人门徒,此一计威力如此之大,而且不消接触,可谓危险至极,断不可与之翻脸”

“贤弟厉害,这般手段却是老兄百年所不及也”

宸武怎不知他意,亦是陪笑,做他个滴水不漏“淫巧奇技,如何比得过老兄踏实苦修?莫要取笑小弟,还请老兄动手,把那船舱掏出来”

“也好”

又去几个时辰,在鎏金诀的辅助下,蟒怪完成了独木舟的制造。这跟圆木长而厚,里头宽敞,前后坐二人不短,左右还有些盈余空间。两人再用些废料做了四个舟楫,置在船里,一前一后,把它拉到那海边去。

等到了海边,月已当空。两人商议一阵,觉得晚上行舟视野隐晦,易生风浪,决意明日再走。宸武昨日便未吃,此时肚中饥饿。走这四处,不见浅鱼石蟹,又无野果,倒也无法,只得打坐修真,冲刷经脉,一日无话,俄而天明。

天亮之后,这宸武与蟒怪把独木舟推进水里,等起平稳再爬上去。哪知这独木舟圆滑易动,几下未上,倒转个,面把宸武跌进水里。幸好他留了个心,提前掐了避水诀,这才叫身上干燥,不至落得个伤寒的下场。

蟒怪看了这等场面,自是有所顾忌,上舟时特意小心,但因未曾坐得舟,怎能明白里头奥秘?是故爬上一处,这木舟当即因重旋转,叫那蟒怪连吃好几口水,最后摔进水里。

“贤,贤弟,这木舟如此难坐,你有何妙方?”蟒怪喘着粗气,实在无法,只得来找刚刚失败的宸武讨论对策。

宸武只是伸手,往那独木舟两侧指了指“蟒兄且看,这木舟轻而人身重,如是爬上,自该是不稳,当要旋转。我有一愚见,可以把那木舟往回拉些,教那舟被沙稳住,等我二人上去了,老兄再化成原型,用尾巴一推,便能向前行进”

“妙!甚妙!”这蟒怪正忧愁不断,本就不报甚希望,怎料宸武语出惊人,给了这般解法。

话不迟疑,那蟒怪旋即就将独木舟拖上来,周遭堆点沙护住,稳稳当当坐在后头。宸武却是第二,待那蟒怪上舟之后,才悠悠而来,坐在了前面,把舟楫拿了根在手里,眼神一变,道“蟒兄,靠你了!”

此话一出,妖怪把身形一变,却做的个三米多长的巨蟒来,把舟里塞得满满当当,尾巴出不得,只得把脑袋往沙里一拱,叫这独木舟往前飘去。这船一动,他便把脑袋收回来,再变回人身形态,举了楫,同着宸武并力滑行,很快便到了深水。

中途接力两回,分批歇息了,几乎是中午时分,两人才堪堪靠岸,上了玄武陆。这陆旁是沙石并生,又有些小虾小蟹在滩水间。二人划船费力,昨日又无进食,自是饥饿,看见这等小吃,自然是馋意大发,随机一拍而合,在摊上取了些木头做了一顿,虽不至饱腹,但也有了体力。

休息完毕后,便择路上了山,这里的山同外界却无两样,还有些果实可吃,汁水丰富,倒也解渴。经历半日,天黑之前,他们总算到了山顶。这座山不算高,堪堪能看见石碑。山后面有谷地,树木繁盛,一直铺到岛屿的边缘。

“贤弟,如今我们登了山,下一步却要如何?”蟒怪在山顶眺望一阵,没发现有何处稀奇,自是又来问询。

“所谓山清水秀映照霞,山清水秀已有,只叫那朝霞而来,方可得知”宸武来之前早把这小诗牢牢浸在脑海,此时才能脱口而出。如果这诗真是解密的关键,那么,等到天亮时分,从这山顶往下,自然能看到不一般之处。

此时二人倒也无事,加之早上劳累,也无心交谈,只想把日子睡了,早些醒来。那蟒怪本是一条巨蟒,在这山地自是习惯,随处睡了。宸武观地上凹凸不平,非安睡之地,便往山腰走走,想找个石台平地之属。

没想到这地方亦然怪异,不仅地无一处凭证,就待那石头都是尖锐难忍,几番折腾下来,月也有些高了。恐得明日醒不得,宸武不禁焦急,弯弯绕绕,这处,那处,都是古树,找不见可睡之地。

“树?”细细叨叨地吐槽着,忽然晃得一惊,一个曾被践行无数次的想法在他脑中形成。抬头一看,周遭树里确有几棵是干粗枝长的,似乎还算牢固。

宸武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看看树皮,深吸一口气,几下爬上树,在那岔口处躺着睡了。

第二日却是转瞬,宸武睡得不深,这天刚微亮,东方尚有余韵之时,他便起来,回头把那蟒怪叫了,一同来这顶端观日。

今朝这金乌却是比往日硕大,那金光万丈,浸云染色,亮线也往小岛倾来。这山林是谷中,两侧有山坡,坡顶也长着树。那亮线射来,被这山与林一切,剩下的光泽铺在林中,倒真显了奇观。山林上,只有一处有光,而其余山林均是暗色。

“怪不得非要这朝霞之时观察”宸武看了,若有所思。此般设计,只能在日出时分观看到,待日高升,阳光便能全照山林,也就看不出线索所在了。

“贤弟,那处受光之林理当是下处考研所在”蟒怪观察一阵,对少年讲道。

“有理,那我们就这般下去,探上一探?”

“合该如此”

话分两头,这秘境外面,筱滢也到了石林,一眼便窥见了宸武生的烟火,自是欣喜,便落了云,走着过去。哪知到了生火处,却只有一滩将要烧干的柴火。

这样场景,管叫筱滢不解,立即再用人气定位,却发现人气便止在此处,在没有新人气产生。她无法,只能在这石林林寻找,很快便在一根石柱上找到了宸武遗留的墨宝:

“我是雪宸武,此处向下有一秘境,不知深浅。我被那蟒蛇妖怪胁迫,逃脱不得,为了苟全性命,暂且应了它的道,去秘境寻宝。性命垂危,不在己身,还望早日出手相助,感激不尽”

那筱滢见了墨宝,火气早消,此时只是担心。在石柱下看看,果然见得一个地穴,想也没想,一头便扎了进去。

剩下几人跟着法羲的指引,也很快找到了此处,把那墨宝一读,瞬间便理解了现在处境。

“还等什么,我们快进去救人啊”洛晓心急不已,若不是洛月阻拦,早就进去了。

老叟却是摇摇头“不必,仙子已经进去,仙人伟力自当镇压一切,这石林还出不了能成仙的妖怪”

“此刻最要紧的却是守住石柱,紧盯天上,看那九天是何反应。仙人嘱托都还记得吧?若是平静,那便等着公子出来,若是有仙人下凡,那吾等便要守住,引开仙人主意,不叫公子让他们拿了去。”

话说回来,这宸武同蟒怪在山林里穿梭一阵,便到了那被光照过的树林。这片树林不过是被光覆了,树形高达遮天,其余姿态与一路上树木并无差异,而且范围广大,要步步探索实属困难。

“贤弟,下一步该怎办?莫不是真要把这里全走一遍?”蟒怪看着几乎一模一样而且绵延不绝的绿叶褐木,谅他修炼百年,也还是有些头疼。

“古木参天鸟语哗......”宸武口中念叨着,似乎悟出了什么,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站在这林里仔细听了起来。

水流声,虫鸣声,鸟语声......正是鸟语声!

这鸟语声不似前头两种声音,非常细微,只有压低了呼吸,全神贯注才能堪堪入耳。

“贤弟,你发现了什么?”

宸武看他一眼,却道“依照诗句,此处要根据鸟语辨位,它声太细,人声会盖过鸟音。因此,林中要少为交谈。蟒兄如是信得过,便跟着小弟走就好”

蟒怪思索一阵,对他比了个手势,同意了他的说法。

没了人声后,宸武在几个方位分别走了走,没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听听鸟鸣远近。而且步伐要轻,防止盖过了。几番折腾下来,他很快确认了一个方向,往这个方向前进,鸟鸣声越来越大,几乎是在耳旁。

这鸟语不是切实语,有仙人法力,初听不觉,细听只觉是人言阵阵。起是千言百语,万念诸谒,各有分寸,全不相同。步履向前,混沌将明,终是合而为一,化作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

“妖怪也罢,人也罢,究竟有什么分别呢?都是枯骨烂肉而已......”

顺着声音走去,一片树叶密布的障壁出现在面前,他们推了叶子,却见得一株黑色的圆盖树展露在眼。叶如柳条,撒播而下,枝头挂果,呈晶莹状,仿佛海玉。树下有一大石,半边一条小溪穿过,一个穿着红袍,束着黑发的道人端坐其上,双手平摊,面容慈祥老态。

“来也?”这道人忽然开口。

不等宸武反应,身后的蟒怪早冲上去,倾身跪下,叩头拜道“魔君在上,小子见理了”

“魔君?这莫不是就是风云魔君?”宸武端详一阵,却是没能看出何处有妖魔之感,倒像个正经修道者。不知怎的,这心里话却是说了出来。

那魔君轻笑道:“你这小辈好生愚钝,本座且问你,这魔与仙有何分别?”

“仙者为善,救扶百姓;魔者为恶,侵害万民”

“好,好一个侵害万民”魔君听了此言,激动地站起身来“那今日你便替我做个公道”

“那山中百兽,开了灵智,不忍被世人杀害,求我庇佑,我用白银保下他们,可是魔道?”

“不曾是”宸武恭敬答道。

那魔君强于他千倍,此刻人如刀俎我为鱼肉,只得应了。

“它们在山中采来野果蔬菜,要拜在我门下学些手艺,化成人形,同那人类做生意,不受剥皮切肉之苦,可是魔道?”

“不曾是”

“那便怪了”魔君自顾自地问道,他的风云靴踏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到宸武面前“小辈,那你说本座怎的就落得个如此罪名?”

那蟒怪也站出来道”魔君大人未曾杀过一人,对山中百兽皆是安抚照顾,哪怕自己食不果腹也要凑出银子去那些猎户手中购买未曾打到的鸟兽的性命。他教导鸟兽要和谐相处,要同人们共生,传授仙法让妖怪可以种地过活......”

“好了,小蟒儿,你也不必说了,我都明白的”

魔君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那块石头上,一只腿立在上面,一只腿垂下:

“这天道不叫鸟兽成仙,要让人类永保主尊之位。真是个偏心的天,真是群残酷的仙”

“你这小辈我观感不错,倒不是与你有隙,端的是太久没见人,独自在此郁闷,不得已释放罢了。本体早已作尘,本座也活不了几日了,既然你们来了,便拿去吧。”

说罢,他长叹一声,化作一阵轻烟走了,却道“这玄林妙音树是地上珍宝,功能不多,除了果实蓝晶石可以助长冰系修炼,就只剩下见人心。凡是在玄林妙音周围的,都藏不得心里话......”

两人相视一阵,正要开口,一道光波却斩了过来,连同山林一片裂成两瓣,刚巧把二人隔在两边。幸得是站的足够远,这光波错过了玄林妙音树,只把些凡树劈了。

“是哪位前辈?!”蟒怪惊觉,这法蕴强劲,有万夫不当之势,与那魔君不弱,不像地上凡俗功,却同天上道法。他不过五百年修为,对上天人,连半息都难支撑。

“妖孽!把我师兄放了!”那仙人拢在云中,叫人看不真切。只是荧光阵阵,羽带飘飘,周身狂气乱涌,神霞放光。玉手纤纤,握一柄恢弘长剑,叫人胆寒。

有诗云:

十方捧出白虹剑,九霄敕造琉璃身。

背上镌刻尊者令,胸前绘就逍遥魂。

流云绕作柄边饰,金环雕琢黄金纹。

鞘合紫薇镂蟠龙,端配真武道明真。

“师兄?我何德何能拿了前辈师兄啊”这地上剑气翻飞,把蟒怪削了个血流如注,他不敢还手,只得挨打,口中叫苦不迭。

宸武听这声音顿觉耳熟,便思虑是不是故人,这一声管叫他确定了,必是筱滢无疑。却是一个翻身来到蟒怪面前,替他挡了剑气。

见着来人,剑气果然一顿,一道甜美声音传来:

“师兄?”

“筱滢,你先下来,这蟒怪算不得坏人,别伤了无辜”

得闻此言,筱滢也只好收了兵器,落下地来。少年见着,只注意那眼角泪渍,用衣袖替她擦了,叹道:“此次是我不好,口中误事,还请师妹不要放心上。料得筱滢你几日也未得好觉吧,却是无碍了,我身上无恙。”

“师兄怎的话,若不是我无端动怒,一语成谶,师兄怎会有如此磨折?”

“过了罢,往事不消说,自是忘却便好”

二人在此叙旧一段,只当是朋友,走走停停,半晌之后宸武才记起这秘境事情。

“蟒兄,难为你了,我这师妹不懂事,惹你难堪了”

那蟒怪早已吓傻,觉得自己性命当绝,却是绝处逢生,如何不喜?自是把这头磕了,口中念道“仙长在上,我等受仙子指点,感激还未罢,怎有难堪之意?仙长莫要取笑小人。”

“起来罢,我们现在便去找那下一处机缘”宸武知事至此处,蟒怪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天尊真传,恭敬不已,再叫他以兄弟相称却是难了。

“下处机缘?风云大人的传承就这玄林妙音宝树,仙长如是喜欢,拿去便是”

“非也,非也”宸武温和一笑,又道“绝命真传单不可能只有这点,所谓浪子回头一红花,你看此处,那溪流却是撞击细石出碎花,正合浪花之意”

“此时我等要是回头,顺流出林,找那红花处,定是传承”

“仙长智谋无双,小人佩服”蟒怪奉承地跟在身后,只待宸武引路。

不出所料,那最后一句便是提点。溪流的尽头,果然有朵同人一般大的妖艳到极致的血红花,老仙的玉简中提及过,正是:血苞。

血苞一物,鬼魅神秘。世或多言:此物乃空山幻君以忌血为酿,实不然。九天之上,文楼中载血苞之来历。旧日空山幻君痛失爱子,为寻妙法复生,故思寻以活血浸泡,假作存活之意,欺骗上苍。但最后此计未成,所得血苞只能存人之记意,不可全人之肉身。

炼苞之血,乃空山幻君自取心血,七日内著干其心,乃强凑足之。传闻之后空山幻君折百年,故虽留存其意,未足久而得其法也。

逃死为九天最不容,而地上多不得此法,天地间当止存昔日情天擒来那一朵而已。

——不是仙玉简·血苞

“果然找到这儿了,还有那个小女娃”

见着人来,那红花里头刹时钻出一个人,同他们在玄林妙音宝树下的一般,正是风云魔君。魔君打量几人一眼,红袖一招,把宸武同蟒怪收尽血苞内。

筱滢刚要发作,却被魔君抬手一道法门打出,停在了一半。风云轻阖手掌,从地上升起一座石台,中间镂了个正方深坑,里头却见着宸武二人。

“本座也不与你计较,小女娃,你那小男友却是无事。他破了我的谜,自该传他些道法,不过,还得叫他知了些事情。血苞脆弱,你去不得,倒也不必紧张,就在这里陪我吃点茶,这石台处也能看他安全,岂不好?”

魔君取了锅,把茶叶煮了,把那筱滢的定身法解了,却叫她只能在此,不得走动。筱滢试了几次,仍是突破不得,端的把手按在剑上,要动真格。

“你这女娃倒是心切,见不得你那小男友,倒要把本座这寄身之所糟蹋了。本座是正德之人,不同你诳语,吃完茶,他自出来。你若不信,我自向天地起誓,如是不真,从此身死道消,永世不得轮回”魔君唯恐筱滢动剑,抢先用法力把那手止了,用那秘法起誓,叫天地为据,才勉强稳住。

“看在天地面子上,尚且容你一次”筱滢撅着嘴,愤愤不平地放了手。

“这是最好,这是最好,尝尝龙泉茶,这是我生前从芸地取来的”

“谁要同你喝了,我只和师兄喝茶!”

“好好好,你说是便是!”这魔君也不恼怒,只把龙泉茶倒了,自顾自喝起来。

“还有!”筱滢坐了会,似乎想起什么,忽然正色道。

“姑奶奶,你又有什么事?”

“别叫他......小男友,师兄,师兄还没同意呢.......”

“真是死了都不叫人清净”魔君忽然老泪一横,忧然哀伤起来“这天下有情人命当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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