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中,暗河欲与顾剑门合作,其代表却被他逼得用出了杀招
“细剑长虹,必杀之时倾洒而下,宛若暮雨。真是不错的名字。”顾剑门微微点头,眉宇间竟满是疲惫。
男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公子是不是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和我们合作?”
顾剑门垂头不语。
“那为什么还要逼我用出最后的杀招呢?”男人继而问道。
“如果我说,兄长死了,自己却被困在此地无法离开。所以很想打一架。你的剑是不是就要刺下来了?”顾剑门撑着剑,站了起来。
男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退后一步,用力地将手中的剑插在了地上:“我说过,这是我的诚意。如果公子改变了心意,将这把剑丢出院子,我们的人便会看到,我们等公子七日。”
“你叫什么名字?”顾剑门突然开口了。
“我本该没有名字的,但我愿意告诉公子我的名字。”男人依然是那一副充满诚意的语气,“我叫苏暮雨。”
顾剑门点了点头:“是以剑为名啊。可是,你为什么说你本该没有名字,暗河的名字虽然很少透露,在江湖上多以代号称呼,可你们分姓三家,怎会丢了自己的姓名。”
苏暮雨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恶鬼面具,面具栩栩如生,狰狞可怖,苏暮雨将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因为我是傀。”
顾剑门眼神中流过一丝惊诧,随即恍然大悟:“难怪你说,你是代表整个暗河的意志。你是暗河大家长的直属杀手团首领。”
“公子再见了。”
苏暮雨转身向着外面走去,只是在即将走出大厅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你的兄长顾洛离少年时出仕青州,曾经请人为他算命,他的命书中说,‘可为国而死,死于沙场,马革裹尸,可为家而死,死于孤宅,寒骨难收,可为己而活,然亲人具死,独善其身’,曾有人为公子算过命么?”
“我的命书上说,一生壮志,空负凌云,死而不得其所。”顾剑门笑道。
“公子说笑了。”苏暮雨转头,却拔剑刺向了空中一侧,顾剑门见状,大喝一声“谁在那!”
“公子,这可怎么办?我们被发现了”
“还能怎么办,下去吧你”说着,他一脚将小丫头从法器里踹了出去。
躲在角落里的司空长风和白东君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却见一个扎着俩丸子头的小丫头凭空出现,慌慌张张地掉下来,快落地时紧闭着眼,被一男子拎住了后脖领子,才免去了皮肉之苦。
男子带着她站稳后,神态自若地同在场两人问好“二位好啊”
“公子你拿脚踹我!我要告诉少君!”
“阁下是何人?为何做此小人行径?”毕竟是他顾剑门的地盘,要问也只能他来。
苏暮雨还在这儿待着也多有不便 ,于是告辞离开。
“小人”正在绞尽脑汁的想如何狡辩时,悠悠地传来叹气声。
一道女子的身影自空中翩然落下,她穿着一身月白色浮光锦的圣绣冰云袍,薄雾螺钿紫烟纱的外裳,脚着绣云冰履靴,几束头发挽在脑后,戴着冰云冠,发间插着两只水玉兰的花簪,腰身细软,宛如月中落下的仙子。
她稳稳落在地上,手里握着神剑长生,剑柄挂着穹灵坠,剑鞘上刻着凤锦纹,虽说件件仙品,但唯有她腰间的极星坠吸引了顾剑门的目光。
那是当年,他们几个为逗小师叔开心,一起打造的平安玉坠,小师叔收到后就一直带着,后来她却突然离开,不告而别……玉坠上泛着点点星光,她的脸上还能瞧出幼时稚嫩的影子,一切仿若还在昨日。
风雨稍歇,天未晴。
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周围仿佛一下子变得安静,只剩下他骤然放大的心跳声,他的眼睛一刻不离的看着她,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倏忽一下地错开了目光。
她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拱手行礼,微微向下推手“凌云公子,久仰大名,在下云清,这位是我朋友,叫唐青团。我们几人本想待你同那位仁兄谈完再求见”未等云清说完,唐青团就开始插话。
“正是,只是未曾想……”
顾剑门完全听不进他们的话了,他本被云清的手吸引了目光,看着洁白如玉,肤若凝脂一双手,他还感慨她应当没有受苦。可听到她介绍自己时,他感觉自己心碎了,她没认出来他?!
“你,不认识我了?”他皱着眉,身体微微前倾。
“当然认识,北离八公子,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云清觉得他这话有些怪,不过初次相见而已,怎么会有人这么问。
顾剑门低垂下眸子,她真的不记得他了,可是,为什么?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以为的重逢是她的初见……
唐青团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云清因为幼时的经历,记忆错乱,自己以前见过她,她却不记得,想来这位,怕也是如此。就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又会有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如是想着,心底却泛起一阵没由来的恐慌。
“凌云公子!”顾剑门被唐青团的叫声打断,随即看向了他。
“冒昧一问,您的婚礼上,我们可否来奏乐?”唐青团一本正经的和他谈起了生意
“可以,至于细节,你们和苏离去谈吧。”
说完,他看着云清眼神闪烁而后转身离去。
“等等”她一出声,他就停下了脚步。
“公子若需助力,可与我们相谈,总要比同恶鬼交易妥帖。”
“你们?”
原打算退下的李苏离也好奇问了句“你们带了多少人来?”
云清却笑了:“我们手里头没有兵,不过”
“有远胜过千军万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