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结尾好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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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从哪里来的……”
贺不明努力思考了一番，又看了看已经被处理的干净的地面，今天除了那个姑娘，他倒也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吧……
蛊虫并非一日可根除的，何况是像贺不明这样跑几圈就要死要活的病秧子
“早上和饿死鬼投胎一样的是谁我不说”
他记得一碰那碗，手腕便会微微生凉，但是，他没有想那么多
“……是师父吗”
一句话没头没尾的，但凡随便来了个人也不知道这小子在说什么，可偏偏，沈濯清能听懂……
他轻嗯了一声，也就这一个字，给人大脑干死机了，窘迫到红了脸，半天支支吾吾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见状，沈濯清还是把当时看着贺不明不争气地吃下蛊时差点一掌拍过出让他吐出来的事咽进肚中
“无碍，此蛊不难解”
“师父，这已经不是蛊难不难解的问题了……”
贺不明尴尬地扶额，师父好不容易出关偷偷摸摸的（？）来看他，结果一到就看见自己的徒弟像个二傻子一样主动吃去蛊……
他好庆幸沈濯清当时没有一巴掌呼过来催吐
虽然说他感觉师父应该不会那么残忍
越想越尴尬，贺不明又把面具罩在沈濯清脸上：“好师父，你还是戴着面具吧，别盯着我了……”
听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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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之前说这里不算是秘境，那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出去”
贺不明又生无可恋地挥着剑，早些时候他便看席玄一副夫子样，结果是他家那“调皮”的玄羲师尊的马甲，真成了他师父
这次沈濯清在他身侧，什么问题便都能解答：“阵眼便是早上为你下蛊的小妖，你可以试试”
“……”
贺不明不李姐，贺不明崩溃，是全天下的烂事儿全摊上他了不成？！
谁家阵眼闲的没事干，不把闭入者杀掉反而乐嘻嘻地把闯入者捡回来装好人下蛊啊！！！
现在的妖都这么炸裂了吗，而且话说那妖都给自己下蛊了比自己厉害还怎么打……送人头吗
“师父……”贺不明试图挽救一下提前出去，结束这遭心事
沈濯清同他待久了，自然也知道这小子肚子里装了什么坏水，也是十分配合，皱皱眉一脸正经道：“为师犯了旧疾，不宜持剑”
“……哈？”贺不明满脸不相信，他都能把自己提起来了还拿不动一把剑？！
沈濯清略有些心虚地朝贺不明凑近了几分，伸手向上抬了抬贺不明的胳膊，纠正了一下对方的姿势：“手稳些，别乱晃……”
便不该让长𬤝带他，沈濯清与那人也交过不少手，这持剑方式一看便是他的，没有章法，只图一个快，尤其是贺不明这样半吊子，真遇见厉害的也只能求饶
近距离的教习使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贺不明只觉得心脏不安分地怦怦直跳，在一阵阵挟了幽幽梅香的春风中，便是少年情窦初开下，烧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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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入西山的残阳渐渐隐下山岗，视野所及之处皆笼上了一层暖橘色的轻纱，细腻的光点洒在一片片落下的花瓣上，仰头一看，火烧了天
“便先到这”
见少年连抬剑的手都是虚浮的，腿也发颤，只差两眼 一番直上西天的样子，沈濯着这才抽回了手，任其飘魂似的瘫在一旁草地上。
其实他并非是不让弟子休息，只是这小子今天不知道在倔个什么劲儿，说死也要练下去
即使沈濯清微微扶住他，贺不明却仍是乏得双腿打颤
郊外夜里凉，贺不明自小体弱，是吹不得冷风的，如此想着，沈濯清干脆把虚脱在地上的人捞起来，抱入怀中缓缓输送着灵力
"师父……天好像要黑了"恢复了点力气的贺不明红着脸微微朝沈濯清怀里又钻了钻，随口扯了个话题
"嗯"
"师父……算了吧，我不冷的，九重境也天天下雪，不冷"
那日春宴上安远的话他到如今还是记得的，尽管日后再没有瞧见过安远
贺不明，为这点小事消耗灵力，真的不值，想来自己也不是真的弱到不能自理，也便轻轻推了推他的手
"……"
沈濯清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却也轻轻应声，顺手塞了颗丹药过去
“唔？”
“你说的，不输灵力”
贺不明只觉得这丹药苦的紧，本欲和幼时一样缠着他撒娇，又想着如今自己已是这么大个，多少要注意些分寸
而且……一个大老爷们撒娇，总觉得有些羞耻
只是这样一来，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围气氛尴尬，贺不明是想继续在沈濯清身上赖一会儿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依赖感由何而来
这个人分明只伴了他一年，可似乎从六岁那年歹徒刀下的遥遥一望，他那颗疯狂悸动的心，便再也没有平静过
天似乎要彻底暗下来了，四周的草木都笼上一层黛黑色，寂静中，森林深处会时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啼叫
好不阴森
所幸……最在乎的人也伴在身侧……贺不明有种错觉，他和沈濯清的缘分，不止今世
“很怕？”
沈濯清似是觉常到他的反常，轻抚了抚他的背，他记得贺不明是怕黑的，包括此世，哪怕睡着了蜡烛也要 燃着两三根
贺不明倒是从容一笑"哪还和小时候一样……说来这个，师父下次别封我视觉了，很黑"
沈濯清那只还停留在他背上的手一僵，随后又默默收回来
"好"
明明还是怕，是他疏忽了
在话音落下时，空中便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灵光
贺不明缓缓仰头，耳边落下的仍是春色里拨动的琴音般的声线，分明只有那几个字，暖意却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不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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