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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贺不明还是没有问出席玄的真实实力，也尴尬一笑，拎着剑到林子里虐待树干去了
在运剑所发出的破空时中，一剑一剑刺了出去，留下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贺不明越练越起劲，可就在他擦擦汗水准备休息一下时，他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一丝异样。在他转身后，却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谁？”
贺不明大声喝道，表面上稳如老狗，实际腿已经开始打颤，他，一个破筑基的误入了高端局，邪秽怎么天天找他！？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他心中又涌起一股不安，咬了咬牙，还是打算去树林看看
“所以这就是你非要拉上为…我的理由？”
贺不明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就差再眨巴眨巴眼睛，撒娇一下
看着像小鸡崽子一样的贺不明，席玄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似乎有点不太开心，沉默了半晌，倒也是淡淡开口：“哪边？”
正顺着方向走着走着，俩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这里的树木更加茂密，光线也变得昏暗起来
正当贺不明停下了步子犹豫是否继续前进时，一声女子的尖叫却倏地打破了宁静
贺不明心头一紧，迅速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席玄似乎想拉，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寻找了片刻，在一片灌木丛后面，贺不明发现了一位身着鹅黄衣裳的姑娘
只见她满脸惊恐地看着前方，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瞧见贺不明才抖着声音道：“这，这位公子…我是林里采草药的，前，前面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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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不明只觉得这姑娘面熟，眉心微动，先是仔细观察了片刻，把那姑娘盯的脸红扑扑的才尴尬移开了眼
“想帮么？”
清润的声线仿佛这春日中的一缕微风，拨乱了桃花，皱了河面
由于靠的比较近，贺不明能若有若无地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花香
“……”
贺不明心有些乱，此时此刻，他想到的竟是另一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无措地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头，只听席玄又道
“救不救都无所谓，看你”
地上的姑娘抽了抽嘴角，见被呼视了脸是青一阵白一阵，又死死盯着两人
贺不明还是没有开口，传了个音过去：“有点假，不确定，再看看”
席玄倒也乐在其中，学着他也递了个传音“比我想的聪明些”
哈？他看起来很不聪明吗？
“这位姑娘，你先起来”
贺不明只感觉头皮发麻，虽然他只让人从地上起来，但脸色苍白，并不好看
因为他似乎想起来这张脸在哪里看过了
……是那水上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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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
“所以我要是记不起来，席道友是想引狼入室吗？”
贺不明气得几乎要把后槽牙给咬碎了，他不李姐这人怎么一点也没反应还逗他玩儿呢
“不算”
席玄看见那姑娘起来，才又传了音去：“敢不敢杀了她”
瞧见贺不明面色惨白，想来也是知道了结果“放心，不必怕，你杀不死她”
贺不明略有些错愕，这姑娘身上没有半分灵气波动，又不过是一抹残魂，顶多算是怨鬼，他若是想杀，是一定可以杀掉的
可他只怕……又会把那人招来，徒增烦恼，惹人心烦
“此地其实并非什么秘境，”席玄朝那姑娘走了几步，强大的威压震得那姑娘当场吐了口血，知道了计划已经败露用那尖锐的嗓子破口大骂
“我焯你奶奶的————”
贺不明一怔，漏进耳朵的几个字已经足以让人知道这话有多脏了，他并非没有听过这些市井之词
但是，一道灵力却融入了他的身体，封了听觉，眼看着那“残魂”的表情越来越惊恐，又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种威压他感受到过，是那日春宴上，仅凭一把普通的铁剑便将四君之一打得节节败退，宁愿得罪小半个宗门也要护他的人
是在雪中以灵力砌雪人，暖了冬雪，哄他吃药的人，是在九年前，不过一抬手硬碎了结界，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
也是……他苦苦等到如今的……
冰凉的手指替他揩去了泪水，席玄的动作有些僵硬，现在，倒是他也不知该如何哄人了
“师父……”
贺不明喊的声音很轻，便像羽毛拂过水面，很快便散进了风中，却让身旁人听了个彻底
“认错人了”
封锁两觉的灵力已解，贺不明也是笑笑，惦起脚尖，挑开了那人的面具：“不易容，是怕你的徒弟认不出来么……出关了也不告诉我……沈席玄”
“……别的没见长，胆子倒肥了不少”沈濯清移开视线，两根手指拎起了贺不明的手背，输送着灵力
“嘶……”
一时间，体内似乎有两种力量在相互冲撞，游走于筋脉各处肆意妄为
“怎么……”贺不明强忍着痛意，也仔细顺着沈濯清的灵力感受了一番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与灵力作对的，貌似……
“怎么有虫子…”
沈濯清瞥了他一眼，被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阖上眸子深呼吸了一次才尽可能平和的开口：“……那是蛊，”
见贺不明心虚了，他才垂下眸子，半晌后，又轻轻补了一句
“从来都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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