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风景真美,是不是?”解雨臣和吴邪站在走廊尽头能俯瞰整个山谷的落地窗前,解雨臣感慨道。
吴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这个度假区是解连环为了她,亲自监工建造起来的。”解雨臣道,“这二十年来,解连环消失得无影无踪,每隔一段时间却还是要冒险来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什么也不做,只是在这里陪着她。吴邪,你说,到底是什么力量,让精明狡诈如解连环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还一等就是二十年?”
吴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答案看起来是明摆着的,她是解连环的心上人,解连环守了她二十年,二十年后,小花也一个跟头栽了进去。
解雨臣也没指望着吴邪能给出什么答案,低头笑了笑,把刚才莫名涌上的情绪散去,问道:“谁给你传信让你来的这里?”
“我接到一封信,信上说我三叔和解连环在这里藏着一个大秘密,我就来了。”
解雨臣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给你寄信的人怎么知道你三叔和解连环互换身份的事?”
“我不知道,我给我二叔打了电话,我二叔这次居然接电话了,对我说我三叔和解连环在这里藏了个人,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女人。”
“你二叔也知道?!”
“知道,不光我二叔,九门里还有很多人都见过她,二十年前建这个度假村的时候,虽然是解连环一个人做的,但九门其他家也都给了很多支持。地能批下来有霍家的斡旋,我二叔应该也有帮忙。”吴邪推测道,“所以解连环带她回来,应该不是出于个人感情原因的行为,而是九门内部的一次行动。这次行动的参与方,就是当年陈文锦的那支考古队。我二叔说,她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九门的人从佛爷那一辈就开始研究,一直未能揭开。我二叔说,一切等她醒来,或许就有答案了。”
“张大佛爷?怎么可能?”解雨臣惊道,“那她得是多少年前的人?”
“不知道,我来之前也一直很好奇,但也跟二叔一样,觉得她醒了应该就会有答案了。可她醒是醒了,却让我更迷糊了。”吴邪道。
解雨臣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屋内传来王胖子的惊呼声,夹杂着霍秀秀吃惊的声音,解雨臣和吴邪对视了一眼,心里一紧,下一刻就冲进了屋里。
一开门,就看到了让他一生难忘的画面。
她下了床,或许是想下来走走,霍秀秀本来是怕她摔倒要扶着她的,可屋里的王胖子、霍秀秀和闷油瓶都死死地盯着她的脚,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解雨臣顺着霍秀秀的目光看向她的脚,不是什么可怕的蛇尾之类的怪物,那双光着的小脚小巧可爱,圆润润的脚趾白皙粉嫩,看起来晶莹剔透,漂亮可爱得紧。
只除了--她的脚是悬空飘在地面之上的。
王胖子以为见了鬼,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甚至还不敢相信地伸手捏了捏,换来她懵懂却又温柔可爱的一笑。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惊喜地转过头看向门口,对站在门口的解雨臣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随后有些急切地“走”到了解雨臣面前,担心地抬起头看着他。
霍秀秀在旁边当翻译:“她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叫错了你的名字惹你生气了,想追出去跟你道歉。”
如果她是老老实实站在地上的,那这一幕在解雨臣心里只会是最让他开心的事。可现在,她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睛里盛满了内疚,清澈见底,干净剔透。可她居然是飘着的这件事让解雨臣的头皮都炸开了,脊背爬满了冷汗,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伪装成了人的样子。
他刚刚才对她燃起的那一点情愫,被她那一句“解连环”浇灭了一半,又被她双脚可以不沾地悬空站在地上,浇灭了另一半。原本灼烧着他心脏的团团烈火,几乎被尽数扑灭,如今只剩下了一点点火星。
没想到,他解雨臣的爱情,来的快,去的也这么快。
解雨臣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力道轻得几乎称得上温柔,可姿势却是标准的擒拿姿势,整个人也像大战之前对敌的那样,身体紧绷着。
原本在沙发上坐的安安稳稳的闷油瓶,不知何时突然闪身出现在解雨臣面前,打开了解雨臣擒住她肩膀的手。
解雨臣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自心头升起,刚想还手,一低头却见她目光清凌凌地盯着自己,眼里还有刚才的愧疚,解雨臣这点无名火霎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呦,哥几个都在呢?”门口传来了黑眼镜吊儿郎当的声音。一进门看到小哥和解雨臣这要打起来的架势,又看了一眼站在他们二人中间的女人,目光从她的脸移到她的脚,神色震惊得难以掩饰,木着脸跟小哥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下一刻,二人竟然同时后退一步,对着凌空而立的女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跪了下来!
而她似乎习惯了别人跪她,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却在什么都没摸到之后,歪着脑袋想了想,在黑眼镜面前蹲了下来,在其他人震惊到无以复加却来不及提醒的眼神里,伸手取下了黑眼镜一直不曾在外人面前摘下的眼镜,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了黑眼镜的眼睛。
离他们站的最近的解雨臣感觉到,无数的生机从她的掌心涌出,尽数涌入黑眼镜的眼睛里,只消片刻,浓郁的生机消失,她收回了手。黑眼镜眼里已经涌出了泪,向来嘴贫的他此刻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郑重地以极其标准的礼节冲着她磕了三个响头。
她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走到小哥面前,蹲了下来。
小哥摇了摇头:“不必耗费力气。”
吴邪在旁边看得分明,知道她送给黑眼镜东西的天下难求,她要送给小哥的东西搞不好关键时刻也能救小哥一命。见小哥拒绝,在旁边急的不行。
她似乎是实在没什么可送的了,干脆扯过自己的头发,手指凌空一挥,一缕头发就落了下来,递到了小哥面前。
吴邪心都提起来了,生怕这个笨蛋闷油瓶拒绝。幸好小哥这一次没再推脱,而是双手接过,郑重地把这一缕头发揣进了怀里,随后像黑眼镜一样,给她磕了三个头。
给两人送完了东西,她似乎觉得很轻松,脸上的愉悦藏都藏不住,站起身之后还拍了拍手。
黑眼镜坐在沙发上,把眼镜带了回去,嘴里还嘀咕:“这下在你们面前丢人丢大发了。”
王胖子不解:“你这眼睛不是都好了吗,怎么又把眼睛戴回去了?”
“我这不是习惯了嘛!”黑眼镜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看向解雨臣道,“我说你们家解连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九门闷不做声搞了个这么大的事,真是……”向来口齿伶俐的黑瞎子竟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想了一会儿才道,“真是倒反天罡。”
王胖子看向黑眼镜,问道:“黑爷,这位是什么来头,怎么你和小哥都跪她?”
黑眼镜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佛曰,不可说。”
霍秀秀道:“她是黑眼镜和小哥都认识的人,看来她的来处很明显了。”
黑眼镜似乎是怕其他人误会,连忙解释道:“你们可别乱猜,她跟墓里的东西可不一样,等你们有一天知道了她的来历,就会明白解连环做的事到底多么倒反天罡了。”
“那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把她的来历告诉我们不就行了?”王胖子道。
黑瞎子道:“我不是说了,佛曰,不可说。哪一天你们要是知道了,我才能对你们说。”
“我们要是都知道了,还用你说?”霍秀秀嘀咕道。
吴邪把目光落在了小哥身上:“小哥,你想起来了是吗?”
小哥点了点头:“只想起一点,与她有关的。”
看到吴邪向他投去期待的眼神,小哥摇了摇头:“不可说。”
自从刚才进门开始就一直没说过话的解雨臣突然开口道:“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们去一趟新月饭店吧。”
霍秀秀不解:“去新月饭店做什么?”
“找日山爷爷问问,吴邪刚才告诉我一个消息,说九门从佛爷那一辈就在查她的事,那日山爷爷那里一定知道。”
门口传来敲门声,青玉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几位贵客,我要带小姐去沐浴了。”
霍秀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黑眼镜搂住了看着门口出神的解雨臣的肩膀,“我说花爷,你不会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吧?”
解雨臣抬眼看他:“不该?谁定的?”
黑眼镜被解雨臣的坦白惊到了:“我说你们解家人的胆子还真是大过天,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敢喜欢?”
解雨臣理直气壮:“我不知道,那你告诉我啊。”
“行吧,反正花爷您的美貌名动京师,搞不好还真能讨了那位的喜欢,那花爷您就能飞黄腾达了,搞不好我也能跟着沾点光。”
解雨臣白了黑眼镜一眼:“你就贫吧。”
黑眼镜实在是好奇得很:“我说花爷,你这才比我早到了几天啊,她这不也才醒吗,你就这么把终身大事给定了?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她走路可是不沾地的,你就不害怕?”
解雨臣拿开黑眼镜揽着他肩膀的手,悠然地靠在沙发背上:“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不是人类刻进骨子里的东西?”黑眼镜道。
解雨臣挑眉,看着黑眼镜:“既然如此,那你和小哥为什么这么尊敬她?”
黑眼镜语塞:“行吧,我说不过你。”
解雨臣问:“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黑眼镜摇了摇头,“不过九门之中或许有她的更多信息,一会儿去一趟新月饭店,搞不好就知道了也说不定。”
几个人扯了会儿皮,霍秀秀就带着她回来了。二人给她换上了衣服,一件白色的荷叶边衬衫配一条灰粉色的A字裙,一头黑亮柔顺又浓密的长发被烫了一点点卷,束在脑后扎成了清爽干净的马尾,配着一双带蝴蝶结的黑色圆头娃娃皮鞋,还是那张美得出尘脱俗的脸,这会儿看着却像是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高中生。
要不是她穿着鞋仍然习惯性地脚不沾地的飘着,看着让人觉得诡异得很,这样一个美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却又舍不得不看的女子,本该成为他们人生中遇见的最美的风景之一。
明明美成了这个样子,可美人的表情却没那么高兴,似乎是觉得身上的衣服有点紧,小手一直试图把衣服往外拉,脚也不老实,试图把鞋蹬下去光着脚。
看到她的小动作,青玉咳嗽了一声,她立刻就老实了,偷偷瞥了青玉一眼,不开心地偷偷撅起了嘴巴。
王胖子的目光在她和解雨臣之间游移了几圈,笑得贼贼的,拐了拐吴邪道:“天真你看,她这身衣服挺别致啊。”说着冲着解雨臣的方向努了努嘴。
吴邪这才注意到,解雨臣身上的衣服跟她是同色,区别只是,她是白衬衫粉裙子,解雨臣是粉衬衫白裤子。粉色的色号有这么多种,每种的风格都不同,偏偏两人身上的粉色连色号都如出一辙,很难让人觉得这不是故意安排的。
听到屋里的几人都在偷笑,解雨臣脸上有点挂不住,看向霍秀秀,道:“这衣服是你挑的?”
“不是我,”霍秀秀强忍着笑连连摆手,“前几天你不是让人送来了很多衣服吗,这两件是她自己挑的。”
霍秀秀说完,目光心虚地从解雨臣身上移开。
她确实没说谎,可她没说的是,她在那一堆衣服里挑了很多套让她自己挑,每一套都是粉色+白色这两种配色。
“粉色挺好的,夏天了嘛,看着清爽干净。”吴邪忍笑道。
“那我们就先带她走了,”霍秀秀看向一旁的青玉道,“青玉姐姐,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青玉笑道:“我就不去了,她跟你们在一块儿,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如果你们什么时候有事不方便照顾她,给我打电话,我再过去守着她。”
黑眼镜本来在欣赏屋里这两位粉色衣服的美人,一听到霍秀秀的话,‘蹭’地一声站了起来,紧盯着青玉:“你刚才说她叫什么?”
青玉冲着黑眼镜,坦然一笑:“青玉。”
黑眼镜突然猝不及防地出手,凌厉地攻势猛攻向了青玉,青玉悠然一笑,轻巧地一蹬地,躲开了他的攻击,下一刻,便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了黑眼镜的身后,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把黑眼镜踢得趴到了沙发上。
黑眼镜当众被踹了屁股,却一点都没生气,立刻轱辘一下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真的是你?!”
“行啊兄弟,装女人装得比咱们花爷还像,你也学过缩骨?”黑眼镜说着,走到青玉的身边勾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往青玉穿着吊带裙的胸口上招呼,调侃道,“你这假胸做的挺真的啊,我都没看出来。”
青玉面色如常,像是没有被冒犯一样,倒是黑眼镜,摸到青玉的胸口之后突然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结巴了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真的是女人?怎么可能?咱们俩可还一起洗过澡呢,你那掏出来……你怎么可能是女人!”
青玉面色平静,反问道:“我是男人还是女人,重要吗?”
这一句话给满屋的人整沉默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吴邪看着解雨臣已经沉下去的脸色,正要开口,被霍秀秀抢先道:“青玉姐怎么会是男人呢,她刚才还跟我一起给仙女妹妹洗澡呢!黑眼镜,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霍秀秀看向青玉,急道,“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个跟你一样身手好的兄弟什么的?”
青玉丝毫没有顺着霍秀秀铺垫好的台阶往下走的意思:“世上只有一个青玉,没有别人。”
霍秀秀急道:“那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青玉一直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笑,好脾气地再一次重复:“是男是女,对我来说并无区别。”
“不说是吧?”解雨臣往沙发上一靠,直视着青玉,“是你自己脱,还是我们帮你把衣服扒了?”
青玉摇了摇头:“你们打不过我。”说完转过身要往外走,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好好照顾她,多陪陪她,让她开心一点。若是你们有事忙需要我照顾,就给我打电话。”
眼看解雨臣要发怒,惹出事来的黑眼镜先绷不住了,打圆场道:“先不说你是男的女的,我想知道,当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黑眼镜揽着青玉的肩膀,哄道,“别着急走嘛,你看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了,坐下聊一会儿。”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半搂着青玉到沙发上坐下,解雨臣听出了黑眼镜想要息事宁人的意思,抬眼看向黑眼镜:“黑眼镜,他对你有恩?”
“岂止是有恩,青玉是我半个师父,我这身功夫,有一半是他教的。”黑眼镜道,“很多很多年前,我们是下墓的时候遇到的,后来一起去过了很多地方,他那时候嫌我笨手笨脚,没少训练我,我慢一点都要挨他棍子打,但被他训过之后,我确实比起以前灵巧了很多,但还是被他嫌弃,他怕我坏了他的名声,让我出去不要说他教过我。”
“那,后来呢?”霍秀秀迫不及待地问道。
“有一次下墓的时候,我们碰上了地震,他把我们救上来之后,自己没上来。那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我还以为他已经……”黑眼镜的声音有些哽咽,摘了眼镜,深深地看着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青玉,“我明明是看着你被埋在里面的,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青玉波澜无惊,一脸的平静:“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死。”
黑眼镜绷不住了:“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青玉抬眼看着他:“你已经能保护自己了,往后的路你可以自己走,而我,还有我的事要做。”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情绪失控的黑眼镜,好像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终于能回家哭诉发泄的孩子:“所以在你心里,我只是你连离开都不用交代一句的过路人,是吗?我还以为我们是过命的兄弟,结果你一声不吭地消失,连话都不留下一句!”
眼看黑眼镜情绪越来越绷不住,吴邪开口问道:“黑眼镜,你还记不记得,他在地震之中消失的时候是哪年?”
黑眼镜脱口而出道:“1983年,20年前。”
“20年前?!”吴邪和解雨臣对视了一眼,霍秀秀惊呼道,“那不就是建这个疗养院建的那年?”
“看来,你们在地震之中分开后,她就以女子的身份来到了疗养院,在这里守了她二十年。”解雨臣看着这个从他见第一面他就一直看不透的青玉,“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解连环的人,怎么会被他安排到这个疗养院里?”
青玉道:“我是男是女、是谁都不重要,你们只需要知道,只要你们能照顾好她,哄她开心,我们就不会成为敌人。我还可以为你们所用,在你们需要的时候全力相助。”
解雨臣盯着青玉,目光里满是自幼便高居上位压迫感:“你是为她来的,对吗?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青玉毫不畏惧地直视回去:“我只能告诉你,这世间的感情,不只有男女之情一种。若是你对她动了情,还能讨得她的喜欢,让她愿意接受你,让你陪在身边,那在你做的事是为了她好这个大前提下,我可以许诺给你一部分支配我替你做事的权力。但这一切还言之过早,你先有这个本事抱得美人归再说吧。”
“你当初就是这么对我小叔说的?”解雨臣笃定地看着他,“你不属于任何势力,你只是她的人,是吗?”
青玉点了点头:“这么说倒也没错。”
“最后一个问题,”解雨臣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青玉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会问她的来历。”
“这么重要的问题,我会自己搞清楚。”解雨臣道,“再说,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小九爷果然聪明。”青玉笑道,“既然如此,她的名字,也由她自己告诉你好了。”
解雨臣斜睨着他:“你该不会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吧?”
“她的本名,确实不是我有资格知道的。”青玉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小九爷如此冰雪聪明,把她交到你手里,我就放心了。”
“我们刚认识几天,你就把她交给我,就不怕我伤害了她?”解雨臣反倒替他不放心起来。
“若小九爷指的是她的安危,那你倒是大可放心,这世上能伤到她的人恐怕还没出生。若小九爷指的是感情,能让她在感情上受伤的人,只会是能走进她心里的人。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倒要来向小九爷讨一杯喜酒了。”青玉笑道,“我反而要提醒小九爷一句,情之一字,向来是双刃剑,小九爷莫要还没伤到别人,先把自己伤得百孔千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