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悠仁差不多亲够了才将人放开,眼光落在对方鼓起的裤档上头,用鼻音轻轻哼了一声。 「硬起来了吧? 看来你挺享受的嘛。 」
悠仁停下动作,呆呆地低下头,突然重重捏了自己一把。 「好痛! 」
「清醒了没? 」宿傩假意关心。 「要不要再亲一次? 」
「不是这个问题吧…… 」悠仁瞪了宿傩一眼,摸著自己有些肿胀的嘴唇,想起这些日子来经历的种种,终于恍然大悟。 「你故意的! 一开始说要离家就是为了这个! 」
「谁叫你死都不说。 」宿傩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一点。 「明明想得要命,装成一副好人的样子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难不成是怕外头渣滓的闲言闲语? 」
悠仁微微张嘴,勾得宿傩好想咬上去品尝个中滋味。 「还是说…… 」他按捺下血管中奔腾的性欲,将对方拉近自己,轻声反问。 「你就是想要我硬上? 假装自己是受害者,牢牢带著善人的面具直到最后? 多么卑鄙啊,我亲爱的弟弟。 」
宿傩等待悠仁将他推开,也许再来一拳和一大串愤怒的否认。 从他看见悠仁越过窗台向他扑来的那一瞬间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笨弟弟弄到手,不惜任何代价。 他耐著性子,准备好击溃一切反抗与逃避的意志。
然而他的双胞胎兄弟只是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澄澈而沮丧。
「在你心中的我就只是这样吗? 」
悠仁缓缓后退,轻柔地将宿傩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移下来。 他低头看著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中指指节上有一道浅浅的疤,那是在他们还小时宿傩为了保护悠仁留下来的。
他们走了多么远才来到这里。
「我不是善人,也不在乎谁说了甚么。 」褪去情欲的悠仁看起来非常坦荡,语调宽和温柔,但明确得无可辩驳。 「但你自己说要走,谁又有能力挽留你? 」
「你不是会被任何事束缚的人,你也有能力不受束缚。 」
。 」
…… 这个愚蠢的、搞不清楚状况的、全然昧于现实的笨蛋。
宿傩第一次觉得如此生气,但在心底的某个隐密角落又觉得自豪。 眼前的人了解他胜过了解自己、胜过世上一切。 就算与自己的渴望相悖,悠仁仍是将他摆在第一位。
所以才会犯下那种愚蠢的错误,就好像他不值得这个世界上最贵重的爱一样。
「不是束缚。 」宿傩正色回答,舍弃所有的戏谑与刻薄。 语言未必能全然传达自己的心意,但竭尽心思与随口戏言的份量天差地远。 「你永远不会是束缚。 」
他等了那么久,宿傩心想。 「你有资格得到所有你想要的。 」
悠仁灵魂中的那朵花绽放了,而生平第一次,他不再感到羞愧或罪恶。 喜悦与爱意泉涌而出,洗净所有曾经的自我怀疑与颓丧。 他再次凑近宿傩,小心翼翼在宿傩的嘴唇上啄了一下,像是春风捎来的第一片樱花花瓣。
「那我原谅你所有做过的蠢事。 」
悠仁将额头抵上宿傩的额头,轻声诉说著被秘密封缄的所有话语。 「也请原谅我,宿傩,因为我的畏缩和自以为是让你等待这么久。
「我喜欢你。 」悠仁一字一句的说。 「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成为让你快乐的那个人。 我想要你为了我烦恼、为了我愤怒,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
他的贪婪、他的渴望全部展现给宿傩,从此毫无保留掩饰。
「我想要成为你的,你也要成为我的。 」
终于。
宿傩的笑容变得尖锐,纯粹的狂喜满盈心田。 恶龙得到了他的财宝,分开的灵魂重新合而为一。 从此他们的一切只为彼此敞开,无人能够介入、无人能够抢夺。
在晦暗无趣的人世中,他摘下了那朵美丽的花。
「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