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跑开,早就知道他爹为什么收养薛意浓,自己就是想了解一下细节罢了,什么买柴火,唬人呢。
蔺韩宇叹口气,为什么……他也不清楚。说来也怪,见到薛意浓的第一眼,他就下好了要收养她的决心。这种怪事,说出去应该也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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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阿五抱着一捆柴走在冰天雪地里,远远看见家门口,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和她阿爹谈论着什么,阿爹笑着向男人点头弯腰。看见她回来,一扬手,高呼:
薛父“死丫头,还不快点过来!”
她小步跑过去,声音弱弱的:
薛意浓“阿爹……”
她指尖紫红,衣裳单薄,没穿鞋,屋里探头探脑的几个姑娘倒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薛父“砍个柴磨磨唧唧的,今晚不用吃饭了。
薛爹看向中年男子:
薛父“长庆侯大人,您看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就留下来用了膳后再走?”
蔺韩宇打量了薛阿五一眼,皱眉:
蔺韩宇“这是令爱?”
薛父“是,是。”
看薛阿五一动不动,薛老爹伸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蔺韩宇“薛老爹,你说你有五个孩子,为何苛待这个小姑娘?”
蔺韩宇眸色一沉,伸手拦下了这个巴掌:
蔺韩宇“我此番下乡,不是看你们虐待孩子的。”
薛老爹不服地笑了笑:
薛父“贱丫头嘛,少吃一顿,多打一顿也死不了。大人要是可怜她,大可以花十两银子买了去当丫鬟。”
蔺韩宇气得冒火:
蔺韩宇“你……”
蔺韩宇“来人,给他钱!”
薛阿五最终跟着长庆候走了,她看见长庆候大人给了阿爹三十两,阿爹开心得不得了。
她就这么被卖了。
蔺韩宇“姑娘可有名字?”
马车舒适又温暖,长庆候温柔地笑着,在她脚下放了个小暖炉,阿五蜷缩的脚趾张开。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小声嗫嚅:
薛意浓“薛阿五。”
蔺韩宇“阿五?不是大名儿吧?”
长庆侯思索半晌,拿出笔墨,在纸上写下三个漂亮遒劲的字。
蔺韩宇“薛意浓,笑意正浓,可好?”
薛意浓抿嘴一笑,看向蔺韩宇的眼神也少了些胆怯:
薛意浓“嗯!谢谢大人!”
长庆候爽朗又狡黠地笑了下,摸摸薛意浓被雪花沾湿的长发:
蔺韩宇“愿意的话,浓浓可愿唤我一声爹爹?”
看到薛意浓惊愕的目光,他笑意更甚:
蔺韩宇“长庆侯府不缺下人,但缺一个侯府小姐,苦吃够了,总该尝点甜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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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年关将至,长庆侯府红彤彤的灯笼与白雪映衬,越发显得温馨,雪已停了好久。
蔺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偏房门外,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问问需要什么,墙角猫着腰的身影落入了他眼底。
薛意浓蹲下身拨开草地上的积雪,院中绿植颇多,雪下有苍翠之色,她拔起一棵草,正辨认着,一旁突然横过来一只手,堪堪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