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柳月下令手下探子全城搜寻季元姝的下落,最后得知她去了景玉王府,悬着的心缓缓落了下去。
原先布满杀手尸体的院子已悄然换新,柳月静坐在院中,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折扇。
“公子还没休息?”
听见季元姝的声音后柳月将扇子收回来,转而看向她:“忽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同姑娘说,不曾想姑娘竟然不在房中。”
闻言,季元姝淡然一笑,坐在了柳月对面:“睡不着,出去走了走。”
见她有所隐瞒柳月也没点破,他起身走近她,一步一步,似有运筹帷幄之势。
季元姝见状秀眉微微蹙起,握着茶杯的手已然发了力,静等眼前男子的下文。
许久,只见这扇按在她肩膀处,带着几分压力,柳月淡然地看着她。
“你知道今夜有人会来寻你麻烦?”
“难为柳月公子出手了,我承认,我确实利用了你。”
她并没有反驳,本来她也不奢望能瞒过柳月,李先生的九个弟子之中,除了萧若风之外,柳月的心思谁也摸不准。
天下人都知道,柳月此人神秘莫测,纵然以美冠绝天下,
可所有人都忘记了,他出身名门,暗桩遍布天下,更何况他那一身武功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倒是坦诚,可我想提醒姑娘的是,皇室水深,及时止损。”
季元姝抬眸望着他,手中的茶杯险些被捏碎,她敛去情绪,微微一笑。
“多谢公子提醒。”
次日,景玉王府。
萧若瑾与萧若风是一母同胞都兄弟,这些年青王愈发张狂,在萧若风的协助下,萧若瑾的实力也在慢慢培养起来。
而他的目标在于婚皇位,与影宗的婚事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所以纵然易文君只是侧妃,但迎娶是按照了王妃的规矩举办的。
“有人看见李先生带着叶鼎之离去了。”
闻言,正欲倒茶的萧若风微微一愣,继而淡然笑之:“消息倒挺快,不过这叶鼎之是个好人,有他父亲的风范。”
思此,萧若瑾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试探性地看着萧若风。
“若风啊,你说此次李先生出手…….”
许是明白了自家兄长的意图,萧若风悠然地喝着茶,面色如常。
“兄长放心,先生没有要卷入朝堂之争的意思。”
见他保证过后萧若瑾才放下心来,毕竟这天下第一的高手若真要卷入朝堂,不说更朝换代,恐怕皇权就此凋落。
二人饮了茶后,片刻萧若瑾谈及了昨夜之事:“若风,你昨夜入宫为何?”
见此,萧若风敛去笑意,将茶杯放在桌面:“兄长为何会如此问?”
“你也别多想,昨夜门房来报,说你连夜进宫,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父皇说吧?”
“昨夜确实是事态紧急,扰了兄长。”
萧若瑾摆了摆手,随即拍了一下萧若风的肩膀:“兄长是担心你。”
纵然萧若瑾如此云淡风轻可萧若风却知道,昨夜季元姝过来的事情他已然清楚,不过是想试探一二罢了。
如今季元姝的身份还不能公之于众,在父皇没点头之前这个消息还是不要轻易说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手下暗桩来了线报,萧若风看着信件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见此,萧若瑾接过来一看,喜悦溢于言表:“青王府倒是好生热闹啊。”
信上所说,今日丑时青王府遭遇狼群袭击,数量之多,范围广泛,死了足足十人,五十人轻伤重伤不等,此时的王府乱成了一锅粥。
“天启城怎会有狼群出没,竟然还在王府之内伤人。”
萧若风不解为何会如此,且不说王府戒备森严,光是数量如此庞大的狼群凭空出现在天启城就令人匪夷所思。
恐怕是有心之人蓄意为之,只是为何偏偏是青王呢?
“若风,你还在想关于青王府的事?”
“我是觉得这件事不大寻常,对了兄长,学堂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萧若瑾见此微微颔首,待萧若风临走之际他忽然出声问道:“若风啊,一个人心里有鬼的时候什么事情会让他害怕呢?”
此话一出似乎很寻常,但听着又不寻常,萧若风只是不解为何兄长会问这样的问题。
此时的青王正勃然大怒,瓷器摔得满地都是:“一群蠢货!这么多人竟然抖不过几只畜生!”
“那个女人呢?抓住了没有!”
手下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青王见状踹了一脚:“说话啊!”
“回王爷的话,那女人神出鬼没,属下没追上。”
“要你何用!”
青王拔出长剑将其斩杀,大厅的随从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恼了他。
应弦进来时青王的情绪这才稍稍好转,他连忙拉着应弦,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
“应弦,叶鼎之呢?”
“被他跑掉了,王爷放心,我已下令在各个地方追杀叶鼎之,保证不会让他活着回天启。”
闻言,青王情绪又有些不对劲,他拽着应弦的手,有些悲戚:“昨夜王府被狼群围攻,今日叶鼎之出逃,你说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坏事要来?”
应弦安慰着他,示意下人散去,不多时,宫里就来了人,奉了皇帝得密旨。
青王见状想到了半个月前父皇交代他得事情,只要他把琼州拿下,这只会是大功一件。
可看到密旨上的信息后他再次崩溃了,此时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
“为何取消攻打琼州了?为何!”
应弦见他情绪不稳,连忙抓着他:“殿下,殿下!”
“应弦你说,为什么父皇取消攻打琼州了?我准备了那么久!”
“王爷别怕,应弦会一直在王爷身边,保护王爷。”
青王攥着密旨,眼底充满了怨恨,他出身尊贵,为何却事事做不到圆满!
倒是那两个出身卑贱的皇子如今水涨船高,尤其是那萧若风,游走朝堂与江湖之中,可谓是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