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璃浅听着他们的赞赏,难掩严肃。
一个罪臣之后,在世间本就难以立足。更别说现在还牵扯出这么一堆东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
想过点清静的好日子就别想了。
她摇摇头,无奈叹气。
对面的两人却很兴奋,一个为找回妹妹,一个为手上又多了一个有利的大筹码。
“那我之前,为什么不会这样?”
“因为你是司徒旻和乔涧的女儿。
司徒家族被抄家之时,司徒旻还在边关驻守,乔涧情急之下动了胎气生下了还不足月的我们。
我还好天赋没你高,流浪几年被灵族的人捡回去培养。
但是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司徒璃浅敏锐察觉到司徒庆炀话里不对。
“你怎么不叫父王母妃?而是直呼其名,这么生疏,难不成你也是刚知道自己姓‘司徒’?
“不错。
你天赋太高,身体又太弱,根本承受不住这股灵力,从而导致了外溢。外溢的灵气滋润了你所到之处,建川就是最好的证明。
本该荒废的小县城,被一身灵气盘活变成了如今人人向往之地。”
“所以,建川人都在吸我的血。”
“嗯……通俗一点来讲是这样的。”
“我能收回来吗?”
徐璃浅想也不想的问。
“能,你现在的身体已今非昔比,不再外溢了。而且,我们探寻到你半年之前就在恢复了。”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能讲讲吗?”
参祗好奇地看着她,温温柔柔的开口。
二人听完都很气愤。
司徒庆炀当即觉得之前对徐长太过于手下留情,在司徒璃浅的注视下,递给了她一块刻有莲花印记的玉佩,赫然就是从郡长府里搜刮来的那块,并给她讲了有关玉佩的事。
司徒璃浅心下了然。
徐长啊,徐长,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参祗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过,当下是报复时间。
三人谈论完,丢给司徒璃浅基本关于灵族和灵力的书就各自忙去了。
公流玉醒来,一看人不见了,满园找。
公演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就看着她从东边找到西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诶!这花,何时开的这么好?
等等,好浓郁的灵气啊!
莫非……”
终于是注意到点异常了。
公演无奈摇头。
哎,没办法,自己表妹除了杀人和救人的时候像个正常人,其余时候跟个智障差不多。
真是难为他了!
“诶,表哥,你怎么在这?在干嘛呢?”
“守门。”
“哦,那你有看到璃浅吗?
我一醒,就发现人不见了,她一个病人,还没恢复好呢!跑什么跑,真是的。”
一想到这,公流玉就很气。
招呼都不打一声,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人好好的,和公子他们在里面谈话。”
“谈话还要人守门,不可告人。
说,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瞒着我。你们……怎么每次都这样啊?不带我玩,太过分了……”
公流玉说完,没等公演解释跑了。
公演摇摇头,表示没事。
徐璃浅看书入迷,一转眼就到了晚上。
满城有关徐长的风言风语经宅子里下人们的交谈,传到了她耳朵里,不经想到徐长也有今天。
换书的间隙,她无意间瞥见公流玉忙忙碌碌的身影。
忍不住好奇,叫住人问了一嘴。
公流玉顶着一张娃娃脸,不谙世事,却诡异的笑笑,冲她摇了摇腰间挂着的小布袋,神秘兮兮的说。
“嘿嘿,不告诉你。
等什么时候徐长落网,你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东西。”
说完,高深莫测的走了。
诶,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对于她这样医毒双修的小疯子,指不定是什么新研发的毒药。
半夜,郡长府。
继连天的噩梦后,下人们可谓是人心惶惶萎靡不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
郡长府的大门被人强行破开,一队官府人马不由分说就开始搜查,动静不小,周围的住户都被吵醒,骂骂咧咧出来看戏。
火把下,一直被上司打压的副官李椽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实际上却是脸都快笑烂了。
谁懂?
上司借着徐长的势贪污腐败,打压人才。如今被人抓住小辫子,连夜关进地牢。上头来的大人物一眼看中他,点名让他亲自来捉拿徐长归案。
不仅能一雪前耻,还能升职加薪。
李椽一想到这,心情就美好的不像话。
郡长府一府人被惊醒。
徐长在被窝里刚睡着,不禁皱眉。
这几天他人像是老了十几岁,憔悴不堪,紧皱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浑身上下都是难闻的苦味。
还没骂出口,就被闯进来的官兵架着拖下床。
“等等,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熊心吃了豹子胆是吧……”
没人理会,拖行一路,丢到了李椽面前。
另一边的刘焦也不例外。
夫妻二人最开始还气焰嚣张,可听到监御官张孝都被关进地牢里去了,开始心生惧意不闹了。
但又按耐不住,对李椽一脸讨好,想打听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李椽一概不理。
搜到东西,带上人,就返回官府了。
徐长伸长脖子想看清他们从自己家搜到的东西是什么,奈何视力不好,夜深了根本看不清。
只好就此作罢。
临了出府,还被周围看戏的人指指点点。
第二天,一早。
司徒璃浅起床,神清气爽,尝试按照书上的记载控制和使用灵气,并去感知它们。
公流玉蹦蹦跳跳敲门,直接进屋。
上手,拉起司徒璃浅就往外走,司徒璃浅习惯性去拿自己的面纱,却是被公流玉阻止,小手一拂,让她自己去照镜子。
她端起铜镜,赫然出现一张平平无奇却又没有任何瑕疵的脸。
有点丑,她应该不长这样。
那这张脸,难不成是书上说的幻术?
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嗯哼!”
公流玉傲娇点头,有着说不上来的可爱,臭屁道。
“要不要我教你啊?
可简单了哟!”
司徒璃浅被她逗笑,忍住不大笑。
大门边,参祗等久了,催促她们快点。
三人上了马车,直抵官府。
“这么迅速,不愧为靖国公。”
看着官府外乌泱泱的人群,参祗让马车夫找了个稍微偏僻一点的位置,三人决定就在马车上看戏。
里面时不时传来杀猪般的叫声,应当是在用刑。
案子一直到下午才结清。
监御官张孝因贪污腐败,勾结地方官,草菅人命被撤职,罚八十大板,秋后问斩。
而郡长徐长则因滥用责权,监守自盗,污蔑朝廷命官,结党营私,欺压百姓等被撤职,抄家,罚五十大板,五日后斩首示众。
刘焦侥幸捡回一条命,半死不活被监禁十年。
司徒璃浅有些不满。
她总觉得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