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江盼侗高一点点,看起来也比江盼侗壮实一点点,肉搏他大概也有几分胜算。
骨子里面的恨意盖过了对江盼侗的恐惧,也盖过了刚刚脑子里面的疑惑。
江盼侗不想与他多打,想早些结束这场战斗。那人却不依不挠,招招都下死手,大有一种鱼死网破的架势。
无奈,他只好见招拆招,最后趁那人一招的漏洞反剪住那人的手背到他的身后,往他膝盖弯处踢一脚促使他跪在地上,三根针扎入穴,那人顿时失了气力,老老实实跪在那儿。
江盼侗喘着粗气,带着气声问:“还打么?”
他不知道那人听不听得懂,但他看到那人的脸色涨红了,勉勉强强吐出一句不太标准的中原话:“士……可杀……罢可辱,摇杀……摇剐……悉听……僔便。”
江盼侗摇头,说:“我不杀你,你只需告诉我,为何要劫杀我们还有大漠中的苦命人家?”
那人明显听得懂江盼侗的话,激动起来了:“你……还好……意思文我?要不是……你们蛊族,我们……怎么……可能……家破人亡?”
“那好,我且问你,为何抢杀大漠中的孤苦百姓?”
江盼侗知道蛊族这事是自己先辈的错,但昨日看到谢郝他们那害怕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就愈烧愈烈。
他不是生来就是可以吃饱饭的,反之他从小颠沛流离,很小的时候是流浪在外的。
他和野狗抢食,和乞丐抢窝,寒冷的冬天就躲在寺庙里面抱团取暖。
他最能理解这种贫苦了。
那人沉默下来,不说话。
就是这种态度,让江盼侗有种想要立刻弄死他的感觉。
小时候为了一点肉,趴在地上和野狗抢食,就是他这样壮实的孩子,带着一群家丁,不由分说的把他揍了一顿,把那点肉给了狗。他走之前那句话江盼侗还深刻的记着。
“你要记住,野狗和杂种,永远是不对调的,而你就是那个野狗都不如的杂种。”
江盼侗恨啊,恨这种目中无人的人,恨这种明明自己生活很好却见不得穷人有一点希望的人。
他们活得太好了,以至于丢失了本来的善良,或者说,他们本来骨子里面酸透了,坏透了。
为了掩盖这个事实,他们用华丽的外表将自己包了起来,看起来人模狗样。 这次没有犹豫,江盼侗冷笑一声,眼里的杀气促使他将手上的匕首快速的捅进他脖子上的大动脉,温热的血液溅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嗜血的美。
随即,他习惯性开始解刨那人的尸体。
抬起眼,江盼侗的笑容一顿,背着黄沙站在不远处的谢郝眼里满是恐惧,腿一阵发软,他扶着沙壁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他亲眼看见江盼侗杀人,看见了过程,看见了江盼侗杀完他以后脸上的快感。
他开始害怕这样的江盼侗,还有一种庆幸,早上的江盼侗不是这样的,他很温柔。
他庆幸自己没有和江盼侗对着干,要是自己还是像最开始那样,江盼侗手下四分五裂的尸体可能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