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月明如昼。
一间屋子内稍有火星,跳到隔壁花府。
然而,所有人都在梦乡中,全然不知此况。
说起花家,那可真是莫名其妙。
虽说在不偏不远的乡村居住,且不说庭院深府环境清幽祥和,单指拥有的良田店铺就做到数不过来,更别提入账了。
很多邻乡私下讨论过,花家如此富有,不去京城中心,为何要挤在这小小村落。
直到柴房方向的房梁塌下,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尤为响亮,赤色的火光映红了漆黑的夜空。
所有人都被惊醒。
只听“杀!”的一声令下,便听见花府大门即将被撞破。
花家家主花尘澜立马反应过来,不等他出声,一个男子便着急忙慌的跑进主厅,语速极快道:“尘澜,戴燕凤家起火,燎到花府,另外……我们被包围了。”
花家夫人手指颤抖,紧张道:“南竹,阿倾与鹤年呢?”
花南竹行了礼,说:“小少爷和小小姐被我送去密室了。”
花鹤年,花府的小少爷。
花倾芷,花府的小小姐,刚满月。
“轰。”
“不好!”花尘澜脸色煞白,推搡着花南竹,道:“南竹,你带着阿倾他们先回岁安村。”
“看来他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花家夫人道:“南竹 你不必为我们担心,我们随后跟上。”
花南竹还想说些什么,便听见一群人由远及近往这边冲来,转头去了密室。
“这么多年,那个人还是放不下,终是要赶尽杀绝!”花尘澜松口气,道:“如今如了其愿,那个人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是啊,那人不知阿倾的存在,阿倾鹤年他们可以平安喜乐的成长了。”花家夫人不舍的看着密室的方向。
……
花南竹抱着花倾芷,衣角被年幼的花鹤年紧紧攥着从密室暗道里出来。
密室在花鹤年的卧房内,其余人不知它的存在更别说找了。
密室的另一端通往杂草繁多的树林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草堆,没有人从那里经过。
他们往花府方向看去,浓浓白烟,似乎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刀剑打斗的声音。
许久,花南竹才带着他们离开。
“南竹叔。”花鹤年突然出声,抬起头看着他,道:“父母亲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花南竹有些惊讶,而后又是悲伤:“什么人告诉你的?”
他们十有八九是不回来了。
“母亲早就告诉我了。”
花南竹哑言。
他真的没想到,他们早早就有了打算。
一路,良久沉寂。
“岁安村。”花南竹低声呢喃说:“多久了?”
岁安村,字面意思。村民都是些朝廷忠臣,皇帝听信谗言,将其赶尽杀绝,只是花尘澜极力阻止才没让他得逞。
岁安村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这棋局。”老人高兴的拿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道:“我赢了。”
花南竹:“……”
花南竹:“辞伯。”
闻言,众人纷纷寻着声源看去,说:“南竹,你怎的回来了?”
花南竹摇摇头,道:“辞伯,我先去找刘惠。”
刘惠是花南竹的妻子。
竹惠院的大门敞开,刘惠就坐在院子里发呆。
“南竹?”刘惠惊讶道。
“是我。”
花鹤年上前行了礼:“惠姨安。”
刘惠这才发现花倾芷和花鹤年的存在,霎时间眼泪簌簌而下。
将熟睡的花倾芷安顿好后,才出了院子。
辞伯一脸严肃:“南竹说说吧。”
花南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我就知道!那些人哪会轻易放过我们!”辞伯气愤的一掌拍在石桌上,愤然:“这个忘恩负义龟孙!”
几位有点威望的老人开口:“都过去了,将两个孩子养大吧。”
“不错,咱们村子虽然都是些老东西,不过还是有点绝技在身上的。”
“是个好法子。”辞伯转身对花鹤年道:“鹤年,你可愿意?”
“嗯。”
十七年后。
桃树林下,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在练着剑,桃花瓣被剑挑落。
女子依稀青丝长裙,裙摆随动作漂摆着,如荷叶般轻盈。她容貌美丽,微红的双颊嵌着一对灵动的双眸,一根发带将头发束起,透露着几分优雅。
男子俊美,一身翠青色的衣袍,嘴角微微翘起,星辰般的双眸看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阿倾,你还是没练够。”
闻言,花倾芷眼神凌厉,一个甩剑,树上的花瓣纷纷落下。
花鹤年被这剑气逼得后退几步,刚直起腰,那剑直飞过来插在旁边的树干上。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