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73年10月,赵匡胤率大军进驻长安城。
在历经连续3个月的围城城中守军早已是强弩之末,孟昶终于坚持不住带着城中剩余守军出城投降,至此长达六十六年的分裂才算是真正完成统一。虽说如此,但版图相较于唐朝却是失去了对于西域的控制,以及阴山以北地区也被少数民族夺取。
次年一月初赵匡胤在长安称帝,定国号为大宋,史称宋太祖。长安城内,一片欣欣向荣,若不是城中商铺住宅还未修葺完成,还真看不出两个月前长安城中刚刚经历一场浩劫。
称帝后最重要的便是论功行赏,于是乎在三日这晚赵匡胤下令于长安城东南角的曲江池召开宴席,凡朝中大小官员都有参加资格。
“殿下,陛下差奴才传话说是日入之时在曲江亭有重要的宴席,您必须参加,还望殿下莫要为难奴才。”皇城东宫中一名宦官跪在一身披貂皮衣之人面前,从面容上看那人算不上出众,也就才二十四五的年纪,但多了皇子这一身份使他多出了一种常人不曾有的气息,许这便是天生的王道之气。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赵德明起身向屋内走去,“小婉,准备一下,今晚有事要做。” “好的少爷。”一个侍女打扮的姑娘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当太阳落山,长安城街道上早已不见有行人,除了零星几个巡逻的士兵便没了其它身影,相较于白天不禁让人感到一丝凄清。却见长安城东南一角却与整座长安城的凄清显得格格不入,只见灯火通明,寻常人家若是见了便知道必是哪个世家贵族在大摆筵席。
赵德明便骑着马与侍女行于这空旷的大街上。“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吗,这是做了皇子,摆起架子来了,连我这个当哥哥的都不愿意见了。”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这份平静。一队人马中一人一边笑着一边从马车中下来,来人是赵德明的大哥赵德昭。“哥哥勿怪,这几日有要事缠身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无妨。”赵德昭挥了挥手“这样吧,到我马车上来,你我兄弟二人好好叙叙旧。”赵德明没有拒绝,回头示意小婉将马牵住便与赵德昭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中还摆了张方桌,上边放着两个杯子与一壶酒“怎么,这是早就算好了我会上你的车了。”说着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也算不上什么好酒,你一个大皇子,这种东西都拿得出手。”
“你懂不懂酒,这可是我从西域花大价钱弄来的葡萄酒,他们皇室都喝这东西。”说着也抿上一口。
“找我来恐怕不只是喝酒吧。”
“哈哈,不瞒弟弟你,父皇这些年南征北战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你也知道,战场上枪箭无眼。以前倒没事,可现在父皇称了帝,却迟迟不肯立太子,若是哪天真出了意外,这偌大江山又该如何。”
赵德明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杯子,似乎对赵德昭的话没有一丝兴趣。“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自古以来都是立的长子,皇帝这位置迟早都是你的,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哼”赵德昭冷笑一声“三弟啊三弟,这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十几年前皇太后死时可是想要父皇传位给二叔,再传位给三叔,你难道不知道吗?”
赵德明放下杯子开口道“我不懂政治,但我是个商人,我在意的只有我的利益,谁当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保证我的利益。”赵德昭还想说什么,突一人敲响窗框“殿下,到曲江亭了。”
“也罢,三弟你记住,他赵光义能答应你的我也可以。”说罢赵德昭便一人下楼车,只留下赵德明一人在车上。
赵德明望着马车不禁摇了摇头“唉,拿空头支票就想让我站队你,还是太天真了。”言罢,一口饮尽杯中所剩不多的酒“酒不错,装酒的壶也不错。”说着便将那壶一同拿下了车。
整个曲江亭颇为热闹,毕竟整个长安城文武百官都聚在了这里,可毕竟是庆功,自然只有有功之人才能上二楼,其余人自然只能留在一楼。望着这奢靡的场景,不知为何赵德明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唉,好好的一个曲江亭被弄的乌烟瘴气。”
二楼,除了主位便只有属于赵德明的位置还空着。见赵德明上来,几名大将起身作揖,以杨业为首几人都是赵德明在军中的心腹。赵德明见状只是挥挥手,示意几人坐下,这一幕自是被赵光义尽收眼底。
嘈杂的宴席上,赵普缓缓离开座位,来到赵光义身边“殿下,三皇子在军中威望颇高,如若不能拉拢,日后只怕是会成为您登基的最大绊脚石。”赵普在赵光义身边轻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别看我这个侄子手握兵权,他不仅是皇子,同时他还是个商人,只要我给了他想要的,他就只能做我赵光义的一条狗。”
赵普听后便不再出声,重新又回到自己位置上,只不过看赵德明的眼神却多出了一丝阴狠。
“皇上驾到。”一道尖细刺耳的声音传来,声音主人背后跟着的赫然是当今圣上宋太祖赵匡胤。见到宋太祖的到来一众文武齐齐跪倒,赵德明自是没有例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赵匡胤只是淡淡道“众爱卿何必如此,诸位都是同我赵玄朗一同打天下之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赵普听后忙起身行礼道“陛下,尔等为陛下分忧为分内之事,何来苦劳一说,再者说,若是没有陛下我等何能迈入这长安城半步,倒是陛下每日殚精竭虑,为我大宋百姓着想,比起那千古一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好,好!当赏。来人,将寡人的珍藏为赵丞满上。”宋太祖听到此话自是十分高兴,竟将珍藏多年的美酒分了出去。
“谢陛下赐酒。”当赵普退回时赵匡胤再次开口“诸位这些年的功劳寡人自是看在眼里,可奈何贼寇未平,着实无力赏赐诸位,而今大宋境内叛军以灭正是赏赐诸位之时。来人,取朕圣旨。”不多时二三十卷圣旨便堆在赵匡胤桌上,甚至将赵匡胤遮挡住了。
“王审琦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审琦讨贼有功,封忠武军节度使,赏豪宅一间,良田百亩特允留居京城’王节度使接旨。”
“臣王审琦领旨谢恩,定不负陛下所望。”在王审琦领旨后,那宦官又随手从上边拿起一卷“郭守文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许是这圣旨词调大同小异,亦或是这宦官色调着实不悦耳,赵德明竟走了神,对着面前的饭菜不知在想些什么。以至于当念到他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三殿下,三殿下。”
“臣赵德明听旨。”那宦官见赵德明迟迟不应便唤了几声,赵德明这才匆匆下跪听旨。
“赵德明讨贼有功,封吴王,特赐浙东一地,赏黄金百两,豪宅一间,升江南节度使。”
“臣赵德明领旨谢恩,定不负陛下所望。”随后又是几个大差不差的封赏,待到封赏完毕这宴席也算是真正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