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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长相思同人——宴春风

在掌控涂山氏所有生意之后,璟忙碌了一段时间,不过他本就擅长经营,很快就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又有那不明真相的人见这位二公子一回来,就以雷霆手段收拾了大公子,得到了众多长老的支持,就连太夫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权力,心里自然犯了嘀咕。

因此涂山璟想做什么基本上无人反对,行动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待忙碌过后,他才想起防风意映的事。

这次他直接通知防风氏的人前来商量两家的亲事,防风氏的人来得很快,为了显示对这门亲事的重视,防风氏的族长亲自上门了。

璟按照之前想好的说辞,稍加润色,提出了退婚的请求。

“璟之前名为失踪,实则是为人所害,如今回来,身体虽然还算康健,却落下个不愿有人近身的毛病,所以为了不耽搁防风小姐,璟想取消婚约。”

防风族长面色一变:“这如何使得,小女意映当年穿着嫁衣来到涂山的事人尽皆知,若取消婚约,她日后该如何自处?”

涂山璟:“所以,我会请祖母收防风小姐为干孙女,有了这一重身份,想必无人敢轻视防风小姐。”

防风族长还欲再说些劝阻的话,却被涂山璟抬手阻止。

“除此之外,涂山氏亦会补偿防风氏。”

防风族长内心反复衡量,经过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之后,一咬牙,答应了退亲。

终于,涂山氏未来的族长再次孑然一身。

防风意映被挪到了太夫人院子里,轻易不会出现在涂山璟的面前。

防风氏的人大多都回去了,只留下个庶子,据说性子浪荡,不受管教,不愿跟着回去,便留在了青丘。

实际上。

“小相柳,咱们一起去观礼吧。”

是的,早在防风氏前来涂山的第一天,涂山璟就发现这位防风邶与相柳的容貌一模一样。

于是,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师父们,于是,防风邶就被扣下了。

虽然防风邶极力否认,但是两位师父根本不信。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挣扎,显得那么的苍白。

于是,顺理成章的,防风邶成了两位师父身边的挂件。

至于前面说的观礼,那是高辛王宣告小六身份的仪式,请柬送到了涂山氏,他们自然是要去参加的。

这场仪式在冬日举行,他们提前到了五神山,住在五神山之一的瀛洲。

小六一大早就跑来找他们,和他们分享这段时日的经历。

她的母亲留在了玉山,因为不愿意恢复身份,便入玉山,远离尘世。

小六虽然舍不得母亲,但是又有点受不了玉山的压抑。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她可以在高辛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回玉山陪母亲,反正一切都随她的心意。

在小六分享完之后,涂山璟也捡了些事情分享,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化身防风邶的相柳。

防风邶:……

小六嘲笑他:“你果然有隐藏身份,之前还藏着掖着不说,现在还不是暴露了。”

防风邶轻佻的看着她,“怎么,这么在意我的身份,你莫不是心悦我?”

小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噫,你正常点好不好。”

防风邶支着头,“是你先挑事的。”

小六反驳道:“我只是实话实话!”

涂山璟再次和稀泥,“好了,都少说两句,等会儿不是说要出去玩。”

这个话题转移得很成功,他们想起今天的安排,便放下争执握手言和。

瀛洲四季温暖,花草易活,家家户户门前屋后都种着鲜花,看起来分外雅致。

五个人在街上逛了逛,便选了家店准备吃饭,没想到竟然碰到了玱玹和丰隆他们。

玱玹冲着小六抱怨:“亏我大清早就去找你,想带你出来转转,谁知道你一大早就不见踪影。”

小六讪笑着给玱玹捶背,“那我不是想先来见见两位师父嘛,再说了,我们现在不是遇到了。”

玱玹一挑眉,“现在是遇到了,就是我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蓐收,他到处都找不着你,急得满头大汗。

小六有点心虚,但是嘴上还要狡辩两句:“拉磨的驴还得放两天假呢,我都多久没出门了,可不得休息休息。”

玱玹不说她,转而问起了其他人,“不知这位是?”

涂山璟介绍道:“这位是邶,防风氏的二公子,之前在青丘做客,刚好和我们一起来观礼。”

众人都知道他前段时间和防风氏退了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和防风家的人有联系,但是都是有眼色的人,自然不会乱问,转而都和防风邶客套了几句。

寒暄过后,两拨人凑成一桌吃饭。

小六这段时间紧急训练的礼仪颇有成效,吃饭不再像之前那样急切。

琢和剑灵对店里的酒很感兴趣,防风邶便让店家上几坛子,但是被涂山璟制止,只许要一小壶尝尝味道——他们下午还有其他安排,可不能喝得满身酒味。

防风邶无所谓,却又被小六嘲笑,两个人就在饭桌上掐起来,又被剑灵按着脑袋握手言和。

这一顿饭,吃得是无比热闹。

第二天,便是祭祀仪式,众人早早的到了地方等候。

小六出场的时候,惊艳了许多人。

她平日里不修边幅惯了,这一下子收敛了性子,穿起礼服,看着确实像模像样的。

但是熟悉她性子的人却觉得陌生。

琢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这是小六?”

剑灵也有些怀疑人生,“这真的是小六?”

涂山璟倒是适应良好,“不过是换了身衣服罢了。”

防风邶讥讽道:“她指不定还在心里抱怨这衣服一点都不方便。”

事实果然如此。

仪式结束后,小六就换回了原本的衣着,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性子。

有很多人想结识一番这位刚被认回来的高辛大王姬,但是她早就跑得不见踪影,还拉着阿念一起——她们两个的关系近段时间倒是好了许多。

阿念不知道小六要带她去哪,一路上问个不停,路上还遇到了蓐收,小六为了封口,把蓐收也薅上一起。

等到了地方,阿念惊喜的跑过去,“琢师父,剑灵师父!”

琢和剑灵也笑着回应她。

阿念从来都是很会撒娇卖乖的,琢和剑灵一向又不怎么和小孩子计较,又有了上次在赤水城同游的经历,阿念和两位师父的关系缓和不少。

早就想跑路躲清闲,所以装作被薅过来的蓐收和涂山璟打了声招呼,璟又介绍了防风邶。

简单的寒暄过后,这场私人小聚会正式开始。

今天依旧是以烧烤为主,涂山璟早就备好菜肴,再加上小六的秘制调料,大家吃了个肚儿圆。

吃饱喝足之后,阿念对着两位师父撒娇,想玩点新奇的玩意儿。

琢便手指轻点,空中徐徐绽出一朵花来,他冲着花朵示意,“踩上去试试?”

阿念一马当先,踏上了那朵娇艳的花,然后马上就出现了第二朵,第三朵……

由花朵组成的路在空中盘旋。

涂山璟随手捡起一片叶子吹奏起来,阿念踏着花朵前进,又听到悦耳的音乐,便随着曲子舞蹈,小六紧跟着开口唱了一首词,歌声十分动人。

随即,天上下起了一场非常不一样的雨,一场花瓣组成的雨。

这场雨覆盖了整个五神山的范畴,由灵力组成的花瓣并不会在地面堆积,而是像雪花一般,接触到东西便会消融。

玱玹和丰隆正在喝酒,看到这场雨,丰隆忍不住咋舌,“高辛王陛下可真是大手笔。”

玱玹却想起了在赤水城的那个夜晚,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直觉这和师父没有关系。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高辛王送给女儿的礼物,却没人知道,这不过是一场逗孩子高兴的游戏罢了。

一曲完毕,阿念在花朵的簇拥下回到凡尘,她现在开心极了,“这场雨好美。”

其他人纷纷赞同,确实很美,只不过人比花更美一点。

这场雨下了一整天,小六和阿念也高兴了一整天,女孩子哪有不喜欢美丽的事物的呢。

第二天,他们又相约到外面吃吃逛逛。

琢和剑灵挺喜欢那个叫蓐收的小伙子,便特意见了高辛王,特意帮蓐收要了几天的假期。

于是蓐收得以从公务中脱身,这几天便专心陪着王姬们和客人在五神山游玩,还能介绍一些当地特色。

姑娘们想去去卖胭脂水粉和首饰的铺子,琢和剑灵对去哪都没意见,于是几位男子只能跟在后面帮忙提东西。

小六看上一套精美的妆盒,打算买回去送人,刚想问问价钱,没想到被旁边一个女子截了胡。

阿念登时就不干了,她一向不是个能忍的主,当即就要发作。

玱玹这时走了过来,“小夭,阿念,还有两位前辈竟也来逛街了。”

“居然连璟和蓐收,还有防风公子也在。”

阿念瞬间收敛了脾气,“我们不过随便逛逛。”

玱玹便笑着回头介绍,“这个咱们前天才见过的就是我的表妹,另一位是阿念,秋赛的时候也见过的,是高辛的二王姬。”

几人见了礼,刚刚抢妆盒的神农馨悦把东西推过来,笑着道了个歉,一场风波便消弭于无形之中。

这下,两拨人再次凑到了一起,晚上,玱玹做东请大家吃饭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又不知道是谁突发奇想,提议出海。

没人反对,一群少年人和两个万事不扫兴的长辈便乘上了船,扬帆出海。

阿念和小六趴在船沿想看看晚上的海面,目光所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见状,剑灵便放出自己的灵力,泛着微光的灵力顺着船只航行的路线飘散,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这微弱的光芒引来不少小鱼小虾,泛着点点磷光,宛如天上的星子掉落到了海平面上,让海面变得更漂亮。

小鱼小虾又引来了大鱼,丰隆看见大鱼游过,说要去捉回来,扑通一声就真的跳进海里。

玱玹几个被吓了一跳,馨悦却说:“他是赤水家的人,淹不死他的。”

玱玹仍不放心,最后防风邶表示可以帮忙去看看,玱玹赶紧拜托他。

于是防风邶也跳进了海里。

小六看着有趣,也趁着蓐收和玱玹不注意跃下海。

阿念不会游水,又不甘心被留在船上,便向其他人求助。

蓐收装作没看到,涂山璟抱歉的笑笑,他的水性也很一般,玱玹压根就不会游泳,最后还是剑灵带着她下去了,顺便把在一旁看热闹的琢一脚踢下水。

璟和蓐收对视一眼,只能无奈的跟着跃下去。

这下船上就剩玱玹和馨悦两个在。

剑灵其实也不会凫水,但是他直接用灵力在水下撑开一个空间,所以根本不需要游动。

防风邶和丰隆不见踪影,小六倒是还在附近。

琢直接放任自己沉向海底,而璟跟着他一起下沉,琢怕徒弟淹着,便和剑灵一样撑开一片空间。

蓐收见两位王姬没事,懒得自己游,就蹭在剑灵身边。

夜晚的海底幽暗静谧,剑灵放出灵力当作指路的灯。

并不强盛的光芒引来了不少海底的居民,也吸引了许多猎食者,只是这些兴风作浪的大鱼还未靠近便被驱逐。

等所有人都降落到海底,两个空间顺势合二为一,他们塌在洁白的沙子上,看着平日里很少看到的风景。

阿念和小六兴致勃勃的提议去探险,其余人都同意了。

一路上,他们路过鱼群,抚过海草,近距离观察美丽的珊瑚,期间还找到一只大贝壳,从里面开出了极其稀有的金色珍珠。

这颗珍珠非常圆润,个头也不小,两个女孩子都很喜欢,这一下子就来了任务——再找到一枚珍珠。

于是他们一路翻找,惊动了不少海底的原住民,路上还遇到了防风邶和丰隆。

防风邶得知他们的目的,便主动引路,当真又找到一颗同样美丽的珍珠。

这下子,两个女孩子都心满意足。

于是探险继续,他们朝着更深的海沟前进。

突然出现的光芒让海沟里的生物十分不满,但是这不满很快就被恐惧代替。

深海里长得奇形怪状的生物们都缩在各自的洞穴里不敢探头。

等下潜到一个深度,他们决定返回。

在海底没有感觉,但是当他们快浮出水面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等他们彻底浮出水面,正好赶上日出。

这种和太阳一起从海平面升起的感觉非常奇妙,几个年轻人忍不住沉溺其中,直到太阳彻底跳出海平面,他们才回到船上。

玱玹在船头等了他们一晚上,即便知道不会出事,但是还是耐不住内心的担忧。

回到船上后,小六和阿念叽叽喳喳的和玱玹分享海底的见闻,还炫耀着自己这次的收获,馨悦也看到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后悔没跟着一起。

璟吩咐船家返航,他们在海里玩了一晚上,现在只想回去休息。

回到落脚的地方,一觉睡到晚上,涂山璟才醒来,刚醒的时候,外面天色昏暗,一时间竟然不知今夕何夕。

“回神了。”防风邶靠在门口,懒洋洋的。

璟温和的说着知道了,立刻起身换衣服,然后和防风邶一起去找师父们吃晚饭。

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琢和剑灵想着他们马上就要走了,有点舍不得小六,便又想去找她玩。

涂山璟很少会在这些事情上面阻止师父们,他只会默默提供蓐收的住址——让蓐收带他们进承恩宫。

于是才睡醒的蓐收又被薅了起来,没办法,两位师父确实挺喜欢这个风趣可爱的年轻人,要不是人家已经有了老师,他们不介意再捡一个孩子回去的。

蓐收叹着气被迫带路,幸而现在还不算晚,高辛王并未入睡,于是两位师父大胆的去找了高辛王,让他跟着一起出去玩耍。

他们丝毫不认为让一国的王者跟着一起玩有什么不对。

遗憾的是,高辛王拒绝了这个提议,但是他没反对让小六和阿念跟着一起。

至于玱玹,他自然是要跟上的。

于是一群人又凑在了一起。

上天下海都玩过了,这次他们打算就是普通的逛逛。

瀛洲的夜市这几天会持续到很晚,月上柳梢的时候,街上仍有许多的行人。

大多都是些年轻的男男女女,高辛的风俗不如轩辕那般开放,但是小情侣们偶尔相约同游,也没人会说什么。

晚上的瀛洲有着和白天不一样的风情,他们四处凑着热闹,逐渐分散开来。

阿念想跟着玱玹,却被人流冲散,最后身边只剩下蓐收,蓐收摸摸鼻梁,无奈的跟在这个小祖宗后面。

小六撒了欢的到处跑,根本不回头看一眼。

两个师父正凑在一个小摊前面,研究要买哪些土特产回去,而最后的决定是全包。

涂山璟和防风邶跟在师父们身后,正在谈论些什么,偶尔听到师父的呼唤,便笑着走过去聆听,或者提出自己的意见。

小六从街头跑到街尾,最后竟然和他们四个在同一个摊子前面相遇。

至于玱玹,他被人流推着,和其他人越隔越远,索性进了一家酒楼,在楼上看着楼下的行人,对月独酌。

夜市再晚也有结束的时候,在月上中天的时候,他们互相道别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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