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莫诽听他这话,倒是有些惊讶。
主意是他提出来的,反悔的也是他,叶莫诽真有些搞不懂他了。
“为什么不去?”
“……”夏侯轻之沉默了下,指尖狠狠按了那片青紫,莫名的有些不爽。
“你想别人看你扭屁股?”
叶莫诽听这话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人说的话太粗鲁了,粗鲁的都不像是一位君主,倒像是山野村夫。
又不说话。
夏侯轻之愤愤的想,又狠狠捏了一把那人的腰。
这种人报复起来都没有什么快感,在床上只会抖来抖去,声音小的像幼猫一样,一点都不痛快。
不做那种事的时候嘴又硬的很,要不是不肯说话,要不就是惹人生气。
“孤说不许你去了。”
“……”
有病这两个字在叶莫诽嘴边翻滚了好几次,可最后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那许郁衍呢?”
夏侯轻之听见这几个字,眸子黑沉下来,“死了。”
叶莫诽不用想都知道这人在骗人,他又不说话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带着几分倔强。
夏侯轻之莫名的烦躁,随手抓起地上的衣服一披。
“你再问我就宰了他。”
“……有病。”
这人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也不知道他那句话不对就要炸了。
说话不愿意,不说话也不愿意。
怎一个有病二字可概括。
本说好的夜晚宴席献舞也没能去,左右不过是一场虚与委蛇维持两国虚假友谊的宴会罢了…也幸好他没去。
叶莫诽懒懒的靠在屋外的窗沿上,他这些日子生活过得好多了,连厚衣服都有得穿了。
夜晚的月并不圆,他就这么看着,脑袋里满满都是少时回忆。
好像他现在也不大,才十八岁啊,还没及冠呢。
“我的小殿下就这么快就成了陛下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陛下,以后的路还长,让臣陪着您吧。”
“高处不胜寒,陛下谁都不该信的,哪怕是臣。”
每到这样凄清的夜,叶莫诽都有些伤感,他伸出指尖,看着落在掌心停留了片刻才肯融化的雪,一口气叹的绵长哀怨。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但愿人长久…”他声音比羽毛还轻,落进夏侯轻之的耳朵里,有些痒痒的。
他一身玄衣,黑色的大氅披挂在身上,金色的丝线隽绣出的龙形图样在月光下折着光芒,栩栩如生的好似要腾空飞起。
这样的人,本该是人中项羽。
可他此刻却没有动,只看着那抹消瘦如孤鹤傲立的身影,那人不看见他时…神情竟是那样的平和安静。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刻这人望着残缺的月,心里想的是谁呢。
“夏侯轻之?”
叶莫诽一看见他,眉头就不自觉的又蹙了起来。夏侯轻之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就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雾蒙蒙的几乎看不出表情。
怎么…一看见他就皱眉呢?
他张了张口,喉结动了又动,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他想他应该是喝醉了,才想了这一群乱七八糟的,让他的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