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嫌没有出来,我只听见物品摔落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独属于夏日的燥热在疯狂张扬,汗珠滚落。突然,时嫌打开了房间门,狠狠推开我向外跑去,我踉跄跌坐在地,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地板上残留着泪珠砸在地上的痕迹。想要说出口的爱意最终也只化作一把扫帚,有条不紊的清理着地上的残渣。快要到达吃晚饭的时候了,时嫌还是没有回来。电话铃声响起,是x打来的。“做的不错,看来你很有经验啊DPRS,继续保持。”“不,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让我再伤害时嫌!”我心底已经清楚,这样对待时嫌会比肉体上的疼痛更加狠毒,甚至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x却轻蔑一笑:“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如果不坚持走下去,你和时嫌的命就……”他没有说完,可那几乎脱口而出的答案也让人遍体生寒。“可是,这太阴狠了。”我还想争取,却被x冷声打断:“你和你那个没用的爹一样,得寸进尺!听好了,你接下来的任务是,伤害时嫌,尽可能的侮辱他,让他,堕入绝望的地狱。”
我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权利,蝎尾帮对于折磨人有非常多的见解,恐怕比这还要恐怖百倍。
准备好了晚饭,时嫌才披着万丈星辰而归。血淋淋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散发着丝丝热气,血水在月光的映衬下波光粼粼。“时嫌?!你怎么了?”见这一幕,我还是忍不住向他走去,下意识想要去搀扶。时嫌推开了我,哪怕他需要靠着墙才能使上力气,也要毫不犹豫的远离我。周围仿佛静止,雾蒙蒙的。泪水逐渐涌上眼眶,嗓子干涩的难受,心脏艰难的呼吸着。时嫌的刘海很长,遮盖了他充斥光芒的双眼,看不清脸上情绪。
我想要开口,声带却像是被一万根针扎过一样紧绷。“哥,”时嫌抢先开了口,“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冷淡而疏离。现在却又过来假装关心。嫌我恶心的话当初就不要答应啊!”他的情绪波动很大,像是处在崩溃的边缘。“哥,是什么让你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这句话如同飞入湖泊的石子,掀起浪花朵朵。要告诉他吗?但这会使我们都陷入绝境。我开不了口,局促的站在一边,时嫌看着我的反应,突然平淡了。“哥,我去找李宁昌了。他,追着我砍了一条街。”他静静说着,“不过想来你也不会在意。医疗箱在哪里?我自己上药吧。”语气冷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对我来说却是如同绞肉的机器,将我的心一点一点卷个粉碎。不,如果现在表明决心会被赶尽杀绝的,我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医疗箱递给时嫌,转身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脑中时嫌触目惊心的伤口和刺人入骨的话语还在回应。冷凉的泪水顺着脸颊向下流淌着,在床上晕开美丽花束。时嫌,等我想到万无一失的方法时,我们就在一起,天长地久,永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