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9：我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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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淤被呛到，却连咳嗽也做不到，抬手想要推开张函瑞，却发觉自己被禁锢得更紧。

他堵着她的嘴唇，刚被咬出血的唇肉还泛着血腥味儿，刺激着张函瑞的神经。暴戾因子第一次被唤醒，他恨不得把徐淤揉进骨头里共生共灭。

徐淤，你别想离开我了。

我在爱上你的那一刻就完蛋了，而你在这一秒也会和我一样，彻彻底底，被爱绑架。

我们都一样是囚徒，何必分什么高低贵贱。

张函瑞阴暗地想，像徐淤这种最会让人难过最懂辜负真心的人，一定会下地狱的。

而他，现在杀了人，死后也是要下地狱的。

等他们一起坠入地狱，被烈火炽烤灵魂，被判官宣判罪行，被打钉子被切骨和肉，徐淤或许才能明白，他才是真的爱她。

爱到疯狂。爱到恨不得和她鱼死网破。

徐淤，我固然会心甘情愿地自取灭亡，但你，也绝不要想独活。

张函瑞“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是在什么时候含下的毒药。药丸几乎是发泄一般的全部吞到嘴里，再随着一个吻慢慢渡一部分给了徐淤。

她被迫吞下毒药，吻结束之后撑着公交车冰凉的玻璃，整个人靠在扶手上咳嗽，像是要颠倒肺腑，顺过气儿之后便是大口大口地呼吸。

然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高坐神坛、宛如神祗的爱人，居然犯下这种应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滔天大罪。他居然想杀了她，居然想要贪图那所谓的“永恒”。

张函瑞居然想要和她一起死。

她的爱人啊。

她怎么就没发现，张函瑞还有这样的一面呢。

徐淤“张函瑞，你疯了。”

张函瑞“嗯，对啊，我是疯了。”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带几分戾气。

张函瑞“我疯得彻底。”

在来到这里之前，张函瑞从来没想过死亡。

这般沉重的词，实在离他们太远。而张函瑞不是爱杞人忧天的类型。

直到现在。

当他真地要去面临死亡，抵达人生的终点，他居然过分平静，没有一点情绪起伏，甚至有点说不上来的爽感，一种大仇得报，一种所求皆得的爽。

张函瑞“徐淤，你怪我也来不及了。”

张函瑞“没人能分开我们了。”

张函瑞望着撑在扶手上喘息的徐淤。

如果你的沉默是想逃离的预兆，那我会在你逃走之前，用沉重的镣铐锁住你，圈养你。

心跳的速率越来越快，诡异的化学反应开始发酵，血液几斤沸腾，呼吸开始伴随阵阵刺骨的痛意。

徐淤终于觉得满意。

这简直是一个莫大的惊喜。

惯会悲天悯人的张函瑞，终于被自己一把拉下神坛。他终于承认自己的劣根，承认自己的爱阴暗蚀骨。

“没人能分开我们了”

一句话反复回甘。徐淤弯唇，撑着扶手重新站直，抬头看向张函瑞。

徐淤“你说得对。”

没人能分开我们了。

张函瑞也好，徐淤也好。

作茧自缚，画地为牢。甘愿沦为爱的阶下囚。

都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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