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大学他来找我时,牵着我的手对我说:“等以后住一起了,家务活全都交给我,我要把我的女朋友养得白白嫩嫩的。”
我也赌气收拾东西去酒店住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我才知道,当晚凌晨三点他出了车祸,再也没醒过来。
在他死去的第三年,家里人又给我安排了相亲。
我抱着一瓶可乐去看他,在墓碑旁坐下,倒了一杯放在碑前。
“苏贵妃~我又来看你了。”
“你现在变得好安静,我到现在都还没习惯呢。”
“你还在生气吗?气我什么活都甩给你,还总在一旁添乱,如果当时……算了,世界上最没用的废话就是如果。”
“家里又催着我相亲呢,对不起啊苏贵妃,我要去认识别的男人了。”
“你会不会气得从地里爬出来跟我吵架啊?”
“可是你都跟我说了分手,在一起六年多你从来不说分手,也许真的不想跟我继续过了吧。”
“可你这样一走,让我怎么才能忘了你?”
我抹了把眼泪,把可乐都倒进了泥土里。
那时就说过,我们都不喝酒,他要是先死了我就每年给他带可乐,我先走的话那他就要给我带雪碧。
“你早死这么多年,我得给你带多少可乐啊?败家男人,你知道大瓶可乐多贵吗?”
话音刚落,一阵强风席卷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时,我竟身穿到了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封建王朝。
就在我被认为是敌国细作被游街游街示众当人肉沙包时,碰巧遇上了外出的太子。
他坐在马上,锦衣华服,意气风发,与苏非一般无二的样貌,我看得呆红了眼眶。
当他瞥见了笼中的我时愣了片刻,叫停了游行的军队。
“笼中何人?姓甚名谁?”他冷冷的说说着。
“我叫安渺,平安的安,渺小的渺。”我也弱弱的应着。
他会是苏菲吗?还是只是长得像?
闻言他眉头皱起,急躁的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安渺,平安的安,渺小的渺。”
“来人!即刻压往太子府!”语毕他策马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像,太像了,难道是前世今生?
等到了太子府,那人早早就在等着了。
我身上还带着枷锁,跪在庭院中间。
他走近,蹲了下来,说出一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下一句是什么?”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颤抖着对出下句,“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他笑了,捧腹大笑,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哈,安渺!真的是安渺!”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平复好心情,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对我说道:“在这里,本宫是太子,本宫可不会帮你洗衣做饭刷碗扫地,况且你我已经分手了。现在,本宫还要将你打入奴籍,让你在东宫做一辈子的粗使宫女,日日在本宫面前做那些本宫曾做过的活。”
就这样,我成了东宫的粗使宫女,每日到了时辰都要被传去他面前干活。
我可是新时代女性!我要翻身!
“苏非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那么多年的情与爱是错付了吗?你做的那些可都是你自愿的!”
话音刚落,两把利刃就架在了脖子上,高大强壮的护卫恶狠狠的盯着我,仿佛在看一只随时都会没命的蝼蚁。
我咽了咽口水,还是在他面前跪下。
“太子殿下请恕罪!”
也许我们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变的。
我以为,上天可怜我,让我在另一个时代重新遇见了他,当我知道他是苏非那一刻,没有人能明白我有多开心。
可在这里他又不是苏非,他是太子李晔,他有太子妃,有良娣美人无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李晔眼里,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一个曾经对他使唤来使唤去的女人。
我认为我们都是接受现代教育的新时代青年,直到亲眼看见他处死一个个冒犯他的下人,我才知道,他被时代同化深陷其中。
苏非还是死了。
李晔有时传我去院子里在他面前刷恭桶,有时传我去寝殿跪着擦地,我都忍了。
这一次他竟然传我给他递了事帕!
我站在一旁听着里边的动静,又难过又恶心。
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呢?又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最后一次激烈的争吵正是他怀疑我出轨。
一次公司团建,同组一个年级较小的弟弟突然接到亲人离世的电话,我陪他在商场门口的阶梯上坐了一会,给他递纸巾,甚至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这一幕碰巧让一个一直围着苏非的绿茶女撞见了,不知道她是站在哪个位置拍的,竟然拍出了些亲昵暧昧的意味来,让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苏非那个死直男还对此深信不疑,红着脖子跟我大吵了一架后夺门而去。
更离谱的是那个绿茶女,在这里竟然就是李晔的太子妃,还是什么勇武将军的女儿……
得,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