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大自然留下的最好的恐怖滤镜,因为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人心头莫名的觉得发怵,真可谓是干偷鸡摸狗这档子事的大好时机。
陆山坐在一楼靠近楼梯的桌子旁,手指慢慢摩挲着酒盏的沿,口中轻声呢喃道:“三,二,一。”
“铛-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时间到了。陆山勾了勾唇角,放下酒盏,抬脚朝楼上走去。
冷淡的眼神扫过一扇扇木门,最后在第五扇门前停下。
陆山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又低头检查了一遍袖袋里的匕首没掉后才笑吟吟的推门走了进去:“二位睡了吗?”
一阵寒光闪过,陆山的眼神变冷,抬手钳住来人握着刀的手:“哎呀呀,你这小子怎么打起你的父亲了呢?”
巫夤的眸子暗了一瞬,旋即淡淡抬眼看着陆山:“今天你必死无疑。”
陆山听后蓦地笑出了声,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真的在嘲笑巫夤的自不量力。
巫夤使劲想将刀往前推一点。只需要一点,他就能刺穿陆山的脖子。可陆山的力气大的不正常,竟然可以完全压制住他的动作。
陆山好笑的垂眸看着巫夤微微颤抖的手臂,随即锁住巫夤的手腕。巫夤吃痛,握刀的手微微松开一点。陆山夺过刀,拉过巫夤反手架在巫夤的脖子上。
巫夤被打得措手不及,直到脖颈上传来一阵冰凉才终于回过神来。他僵在原地,内心祈祷巫昀可以快点赶过来。
陆山笑着将刀刃往巫夤的脖子上压了压,划出一排血珠。他贴在巫夤的耳边,轻易道出其心中所想:“你还在指望巫昀来救你吗?他估计自身都难保了。”
巫夤咬了咬牙,选择不与陆山斗嘴,而是一心一意的休养生息。
陆山笑着将刀贴着巫夤的脖子向上移动,勾出皮下血肉模糊的景象。刀停在下颔骨处便没有再动,陆山沉静的声音在此时宛若恶鬼的低语:“疼么?我也没猜到,这刀为了杀我,会磨的这么锋利。
“那么,让我试一下。倒底要用多大力气才能将你捅死。”
巫夤闭着眼睛,等待陆山真的将刀插进他的体内,再找个时机把刀抢回来。
陆山手上的刀慢慢朝巫夤的胸膛中间推。他似乎在等着巫夤及时回头求饶。
就在刀尖即将刺穿巫夤的胸膛时,一支薄如蝉翼且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剑射了过来,将刀身截成两段。
陆山眯了眯眼,随即看向窗户。
那里有一个半跪在窗框上的青衫男子。他浑身沾染了污血与泥泞,但也难掩其周身隐士逍遥且温润如玉的气质。他的肩上是一只猫头鸟身的怪鸟,怪鸟盯着陆山的一举一动,目光仿佛淬了毒。
陆山耸了耸肩,对此并不奇怪。他丢下断刀,抬手掐住巫夤的脖子。细小的血流顺着他的手压出的痕迹汇聚到一起流在他的手背上,又沿着手臂曲线静静往下滴。
巫夤咬紧牙关,疼到面上血色尽失也不肯开口求饶。
看见巫夤发白的脸,巫昀的心似乎被人反复割伤又缝合。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目光阴冷的看着陆山:“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小夤?”
陆山笑笑,言简意赅:“不可能。”
巫昀扯了扯嘴角背,在身后的手终于抬了起来,手中提着的东西此刻才完完整整的出现在陆山眼中。
陆山见到巫昀手中的那个瘦小的小姑娘后呼吸一滞,掐着巫夤脖子的手有些许松动。
他声音颤抖,满是不可置信与心疼:“路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