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巫夤呆愣在床上，不确定的看着自己的心口处。那个地方空空的，甚至可以看见缓缓起伏的肺与露出来的肋骨，但就是看不见心脏。

“昀哥……为什么我的心口处……有个洞啊……”

巫昀着急忙慌的冲上去把巫夤的衣服拉好，随后祈求的拉着巫夤的手，声线在发抖：“小夤，你别多想，没事的，啊。”

巫夤茫然的抬头，看向巫昀，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啊？……”

巫昀抬手盖在巫夤的眼睛上，语气放缓：“乖，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你只是睡迷糊看错了。乖，再睡会儿，好吗？”

巫夤：“如果没事，那你为什么手在抖？”

巫昀笑着摇头：“没啊，可能是你的错觉。乖，睡吧，醒了以后就正常了。”

巫昀耐心劝着，终于将巫夤哄睡着。巫昀松了一口气，轻轻退出去，关上房门和夜行者商量如何让巫夤真正拥有一颗心。

夜行者蹙眉道：“巫昀，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我就也不瞒着你了。巫夤的事，我可能帮不上你。”

巫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谢谢你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其实小夤的事我本来也没有期望有谁可以帮上忙。你有心，愿意和我一起努力就行。”

夜行者点头。二人的气氛陷入满是死气的沉默。

“不过……好像有办法。”巫昀突然记起了什么来，一扫脸上的阴霾。

夜行者听后，对巫昀的办法产生了好奇。巫昀也不藏着掖着：“我准备逼陆叔使用系统特权救小夤。”

夜行者表示想伸出翅膀扇巫昀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没睡醒：“当年顾里被抹杀时他都没用系统特权，你还指望他会救巫夤？！”

巫昀：“陆叔会救小夤的。当年是因为一些原因陆叔没来得及救巫夫人，现在只剩小夤这一个巫夫人的血脉，又是陆叔的攻略对象，他一定会救的。”

夜行者沉默了。的确，陆山于情，他会因为愧疚救巫夤；于己，他会为了自己的命选择动用特权救巫夤。只是……“你不怕他再次把巫夤塞在别的躯壳里，然后给他洗脑的更严重，让他彻底成为另一个巫夤吧？”

巫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怕。小夤救过我，爱过我，即使把命给他，我也乐意。只要他活得开心就好。”

夜行者谈了一口气，看着巫昀小声嘟囔：“果然和人沾边的感情都复杂的要死。要是我是人，估计翅膀都要被我自己气秃了。”

巫昀笑了笑，冷静回礼：“所以你永远不知道怎么拥有人性，从而彻底摆脱凡人的七情六欲，飞升成仙。”

夜行者抽了抽嘴角：“行了，我真是败给你这张嘴了。”

巫昀谦虚拱手：“承让承让。”

“这么热闹……不叫叫我这个老东西来看看？”

巫昀抬起的手轻轻放下交叠在一起，手指碰到藏在袖袍内的暗器后默默攥紧。夜行者变回原来的怪鸟模样，立在巫昀的肩头警惕的盯着来人。

陆山见到这个对他不善的架势也不恼，只是指向外面道：“换个地方，不让会吵醒他的。”

巫昀点头，跟着陆山走向外头。

一个少年悄悄在他们走后探出了头，随后蹑手蹑脚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