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着伞,步履匆匆的离开木屋,朝山下走去。
不能让他们发现小夤是他送上来的,不然小夤就危险了。他的眸色暗了几分。小夤啊,哥对不起你。等结束了这一切,哥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一个少女高坐在木屋前的树上。那树上的花是紫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梦幻,但依旧比不过少女那笑容。她笑得多么明艳。
等到那人彻底走远,少女才跳下树,走进木屋,往床头摆上一盏灯,随后俯身打量着巫夤的脸。
“看上去这么乖巧,难怪巫昀喜欢你。只不过你要是知道巫昀的心思,怕是要吐了吧?”
少女说完这句话,又附在巫夤耳边轻声低语,声音温柔得如恶魔的洗脑与蛊惑:“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赵水北啦,我是赵水南,父亲叫赵山。我们的母亲死在巫昀手中,所以他是我们的仇人,记住了吗?”
巫夤皱着眉头,竟微微点了点头。
“弟弟真乖!姐姐这就去给你找一副身体,你可不要乱跑,要好好呆着哦。”赵水南捏捏巫夤的脸(捏的当然是空气,或者说灵魂体),转身出了木屋,朝山腰走去。
她快有弟弟了,她一定要为弟弟找到一副最好看的、最新鲜的、最有活性的身体。路水南蹦蹦跳跳地穿梭在林间,笑得更加高兴与灿烂。
巫夤感觉自己此时像是被人又捅无数次心窝子,浑身疼得要命。他感觉到尖刀被刺入,又带着血迹拔出,刺入,再再着血迹拔出。反复的疼痛使他渐渐变得麻木,痛似乎也变成了习惯,存在得理所当然,让他忘了他本不应该疼。
这时,一只手穿过尖刀,拽着巫夤穿过血流成河的地狱,重新回到光明之中。
巫夤从混沌中醒来,看到一个少女正朝他笑:“弟弟你终于醒了!”
巫夤狐疑地看着路水南:“你是……我姐姐吗?”
“当然啊!”路水南的语调听起来丝毫不像在说谎,“不信你就问父亲。”
巫夤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接过路水南递过来的粥喝了一口,但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
他好像只有一个哥哥……叫什么昀?嗯,好像是这样,但他有点记不清了。
路水南拍了拍巫夤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好啦好啦,快点喝完粥,父亲还在等我们下山呢。”
“父亲……是谁?””巫夤放下碗问道。
“活神仙陆先生陆山啊。”路水南将碗端回厨房后抓着巫夤的手就往外走。巫夤没想到一个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少女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直接拽着高一个头的他毫不费劲的走出木屋。
“姐姐?你的力气一直这么大吗?”
“大吗?”路水南扭头看向巫夤,表情疑惑:“弟弟,是有什么问题吗?”
巫夤摇了摇头,将刚冒头的怀疑甩出脑袋。他的“记忆”在恢复,他可以确定眼前的少女就是他的“姐姐”,可潜意识却告诉他她不是。两种不同的答案让巫夤感觉自己脑袋要炸了。
巫夤松开路水南,扶着门框坐在门槛上闭目养神。路水南见状,转身去厨房拿糖水:“你刚醒,可能还有些不适应,我去给你倒碗糖水来喝。”
“不必。”一个带着判官面具的男子出现。他扶起巫夤,另一只手搭在巫夤的动脉上:“这只是因为他现在不适应这个容器,过段时间就好了。”
“哦。”路水南点头,对巫夤道:“弟弟,他就是我们的父亲――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