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淡然地凝视着眼前的世界树,按道理来说他不会再来这里的,意外吗?还是小吉祥草王又做了些什么。
就在他准备好好看看纳西妲下一步的计划后,一道白光从世界树上散发出来。
“呲……”流浪者抬手遮住双眼。
等到光消散,他已身处另一方世界:“她究竟要干什么……”
“等等,这里是……!”他猛地发现此处的斯卡拉姆齐正看着自己,“假的?”
“呵,你又是什么人?”斯卡拉姆齐双手环胸,漠视着流浪者,“多托雷新的实验品?”
多……托雷!!!
流浪者咬牙切齿地听着这个名字,他的一切都是被那个畜牲毁掉了。
他现在完全冷静下来了,这是他的过去,最无知最愚蠢的时刻,代号散兵的愚人众第六席。
“你要自己站在那多久?”斯卡拉姆齐态度还算好地问他。
流浪者哼了一声,走到他面前:“你真是够搞笑啊,明明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却仍旧随他心意,我从未见过如此蠢不自知的人。”
他毫无顾虑地辱骂着曾经的自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在说谁。
“我晾你是多托雷的新实验品,没有对你动手,但这不是你随意出大话的理由。”斯卡拉姆齐身上的邪眼微微亮起。
“我不想和你打,多托雷才是你的敌人!”流浪者内心,生出一丝怜悯,对自己的?
对方饶有兴趣地听着他这番话:“说来听听。”
“还记得踏鞴砂吧?你应该忘不了。”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是未来的你。”
“是多托雷杀了丹羽,将他的心脏装到那个吸收邪祟的装置里,那个畜牲将自己伪装成枫丹机械师埃舍尔,计划了这一切,你却还为他卖命……”他越说越气愤,捂住自己的脸,他的一生就像一场戏剧一样。
他唾弃无能的自己,能回到过去,至少还能弥补一些曾经犯下的错不是么?
听完一切的散兵打量着他,确实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你说的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雷电五传还在吗?”
语气真挚,各种神情也不像演的,散兵回答:“还在,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没有理由再去对他们下手了。”
“你动手我也会拦着你。”
“呲……”散兵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对方的眼神令自己不悦,但此刻他们有共同的目标,流浪者也没发表意见。
比起对方,他更厌恶自己。
散兵一只手瘫着:“手撕多托雷的那些切片,你有几分自信?”
“强的那几个切片不敢保证,那些弱的……都可以。”流浪者在房间四处寻找,最后拿着笔在图纸上画着,指着一处地方,“这里,须弥的沙漠,多托雷的几个切片在这里做了些实验,据我所知,都很弱。你要是乐意,那些实验品也可以都救下来。”
散兵把脑袋探过去:“他确实有个实验在沙漠没错……我目前没有公务在身,也不打算在此驻留,走吧,现在就去。”
“看来你的接受能力挺好的。”
散兵瞪了他一眼:“你先看看你自己再说话。我不介意在解决掉那些切片之后,再对你动手。”
……
沙漠里太阳高照,每走一步就是对热量的极限挑战。
流浪者有着风神之眼,驱热倒也不算问题。
“就在那。”流浪者将目光死死地放在远处的屋子里。
“小心点,别让他跑了!”散兵一马当先,雷邪眼发出耀眼的光芒。他使出全力去对那座看起来普通的屋子动手,同时避免伤到那些多托雷的实验品。
那枚切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死于他的手下。
流浪者在四周观察寻找其他切片的踪迹,却毫无收获,于是返回屋内,正巧碰到了给那些实验品解绑的散兵:“你原来还这么好心,这不像你。”
“闭嘴!他,你找到了吗?”散兵毫不犹豫。
“没有,可能是外出了,他的这些实验品可能知道。”
“你们是说那群将我们关在这的人吗?”年纪稍大的一位孩子冷静地问道,“几个人都离开了,只剩刚刚你们杀掉的那一位留在这看守我们。”
“呼……跑得还真是快啊。”
“他离开多久了?”
“今天早上。”
“……找不到了。”
“这些人怎么办?我可没精力带他们回家。”散兵看向流浪者。
流浪者叹了口气,视线在那群孩子中游走:“我会把他们带到,你随意。”
是对同样遭到多托雷伤害的人一点救赎,在他们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
他扶了扶帽檐,转身离去,自此这场闹剧便全部结束。
本该如此。
……
愤怒的人偶好似做了一场大梦。
未来的自己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口口声称他的仇敌应该是多托雷,他应该相信吗?他半信半疑,本想只是跟着对方看看他究竟的动作。
但当到了目的地后,他却感觉自己内心的那股炽热的火在不断焚烧,妄图侵蚀他的理智,他杀死了多托雷的切片,然后任由流浪者带走了那些实验品。
他原来应该是对这些不感心趣的,真是荒唐至极。
等到之后,他多次寻找流浪者的踪迹,但都无果。
那群孩子也忘却他的存在,只记得是散兵自己接回来的。流浪者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众人皆忘记了他的存在,或许这是梦吧。
编造一切幻境,只为让自己心安理得。
……
散兵再次见到流浪者是在世界树。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望着自己的眸子,无声的对白。
散兵张着嘴却始终无法开口,任由他走到他面前,抚摸着脸庞。
“你不是他……”
“你代替了我。”
树前花落谁人知,徒留自我独茫茫。
镜花水月终有逝,情随朝夕净纷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