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妄清坐在床上 闭眼休息,云知行就给他喂药,疼痛之余竟然还能挤出微笑。
那种灵棍是虚体,因此只会受内伤,让自己铭记终生,让别人觉得无伤大雅。
但云知行这种人,知道自己的师尊身份尊贵,却为自己上了刑台,这样的大恩对他来说都可以偿还一辈子了,更别说挨了要死人的两百杖棍。
只能说如果不附着灵力,都能给人打残!
一碗药灌完了,云知行又在精神内耗,坐在梅妄清身旁,深思了一阵子,道:“师尊,明知道疼就该让我来替你的。”
梅妄清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是柔软的,缓声道:“哪有什么替不替的,说傻话,好好修炼,日后阿行来保护我。”
云知行终于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从衣衫中掏出一个温热的小盒子,其中装着被改刀成块的麦饼,极为精致。
“阿清,之前听你说它好吃我就又研究了些时间,找到了能适应你身体的食材 ,不如尝尝看?”他小心翼翼地讲着,又怕梅妄清自己动手会痛,便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到他的嘴边,另一只手接着。
松酥香甜,一如从前。
梅妄清仔细尝过后向自己摆了摆手,对方立即放下筷子凑近,“再近些。”
他们挨的很近,几乎要融为一体,他头一动便吻上了云知行,仔细吮吸了一番,便松口问道:“饼甜还是我甜?”
不知道在哪个网站学的土味情话,用了竟觉得有些娇羞。
云知行的脸颊一绯,温柔道:“你甜。”
“师兄!”门外的人似乎很急,直接推门而入。却撞见他们正在说情话…而且靠的太近,在晓凝华的视角:好像正在亲!
梅妄清见有人私闯民宅,还坏了自己的好事,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却不好表露出来,只淡淡道:“何事?”
云知行一闻声就即刻从床上一跃而起,行了个礼道:“师叔。”
晓凝华只觉万分羞耻,期期艾艾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只是给师兄看看伤。”
“无妨。”
……
一番诊断后,晓凝华缓缓开口:“师兄的内部血脉有些不稳定,近期还是…不双修的好,不然容易灵力紊乱,难以制衡…”刚说一半,眼神便飘移到云知行身上,随后又轻声道:“要克制一点,伤害不可逆!”
梅妄清仿佛受到了侮辱,尴尬地笑了两下,回应道:“会的会的,多谢师弟关心。”
他的人站在一旁被晓凝华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很快就明白了。
晓凝华给他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云知行正欲按着他给的药方再煎一锺,刚推开房门,又见门站着一名弟子,身着海棠峰的青白色弟子服装。
对方的脸色原本有些忧郁,看到云知行后,又像气不打一处来,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云知行更是被他打蒙了,摸了几下着一侧发红的脸,没有怒气和委屈,随后抬手行了个礼道:“师兄。”
梅妄清更加不解,虽然心疼,但与自己身上的伤相比简直无法比较,伤害1:10000。
这个莽撞的弟子是孟溅。
孟溅又想再给他一拳,却闻一声呼唤:“孟溅,住手!”
这声劝阻竟然被无视了,他已经抬起的拳头没有放下,反而凝聚了一道灵力重重打在云知行的脸上。
嘴边只渗出两滴血,有点肿。
似乎是已经打爽了,才行礼道:“师尊,这孽畜太无耻了,竟害您受这么重的伤,如今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梅妄清看他不再出手,摆了个手势让云知行出去,虽然没有微表情,但从瘀伤处还是能感到他的委屈,即便不是出自他的意愿。
他冷冷道:“有事吗?”
“明日有缘生宗的客卿来拜访,要求全门齐至,可是…您的伤……”孟溅委婉道。
“无妨,去了便是,还有别的事吗,下次不要在我面前伤同门子弟,出去。”梅妄清又借了个机会教育这些目无尊卑的年轻人。
对方虚声道:“是。”
缘生宗,一个强大到富可敌国的宗门,不出去接待简直不像话,出去了便得憋住痛吟了。
难受啊!!!
不过,若有这个时间,不如先调息缓缓,早痛晚痛都是痛,晚上的梦里还能舒服点,也许就没那么煎熬了。
这种死刑简直不是给活人用的,灵力再弱点就被就地处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