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边絮看到没人回应,她又试着敲了几声门。她是听到了开门声,才过来促进一下邻居的关系,毕竟有那句老话:远亲不如近邻。
“我去里屋,别说我在这。”宋砚礼不想和他爸有任何的交谈,到头来还是大吵一架。
“不是……又丢给我?”
随着宋砚礼关上里屋的门,桑西也做了一下心里建设,他开了门。
进入眼帘的并不是宋砚礼的爸爸,而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
桑西有点愣。
“你好,我是对门的,我煮了一些饺子。”边絮把手里的打包盒递给桑西。
“边絮?”桑西说。
“你认识我?”边絮有些惊讶,脑子里努力去想眼前这个人是谁。
大学时,桑西就和宋砚礼在一起玩,他这个人向来自来熟,她们见的第一面,他就说了很多。
边絮想了很久,愣是没想到这个人是谁。
“是我,桑西啊。”桑西主动替你解围。
“奥,”边絮瞬间想起来了,“你住在这?”
“是啊,进来坐坐。”
边絮把饺子递给他:“不用了,这个给你,我锅里还煮着饺子。”
桑西接过,热情道:“谢谢啊,以后常来串门。”
“好。”说完,边絮就转身离开了。
桑西关上门,脸上的笑收去,拿着饺子去里屋。
此时的宋砚礼在打电话,看到桑西进来,他向他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桑西领会,他坐到宋砚礼旁边,打开打包盒,一手一个拿起来塞进嘴里。
听了一会他的电话内容,也猜到了大概。
不过是王俊凯爷爷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老人年龄大了,也越来越依赖孩子。
宋砚礼挂掉电话之后,看着旁边吃的津津有味的桑西,蹙眉:“宋国志走了?”
“昂。”
见桑西这一脸没事人的样子,老爷子肯定没怎么难为他,王俊凯也没问下去。
他问:“在哪弄的饺子。”
“别人送的。”
“谁?”
桑西又往嘴里塞了一个,不慌不忙的说:“边絮。”
宋砚礼明显没反应过来。
看着快要见底的打包盒,他一把抢过:“”你饕鬄啊,这么能吃。”
桑西也没生气,津津有味的嚼着。
“你在哪见的她?她为什么给你送饺子?”
桑西不紧不慢,只是嚼着。
宋砚礼倒是急了: “桑西,你TM哑巴是吧。”
嚼完最后一口,桑西才开口:“刚刚敲门的不是你爸,是边絮,她就住对门。”
桑西突然意识到什么,欠欠地说:“你说我搬个家,还挺巧的哈。”
宋砚礼敷衍道: “哦。”
“那你要不搬走?”
桑西没想到他到了这么不要脸的地步,在他家赶他走,半天,他也只憋出一个字:“滚。”
宋砚礼说:“我说真的。”
对上他认真的脸,桑西抓起枕头往他身上砸:“你TM有病吧。”
宋砚礼笑了。
但这一下,精准砸到了饺子上,宋砚礼的笑立马收住。
“桑西!你找死!”
桑西顿感不妙,直接跑出去,关门。
宋砚礼反应也快,在他快要关上门的那一刻,手掌拉开门缝。
“不就是一盒饺子,至于吗?你饿疯了?”
见关不住门,桑西也直接放弃挣扎,搬出边絮:“边絮说还在煮,你可以再去要。”
宋砚礼没那好脾气,他瞪了一眼桑西,然后走过他,把饺子放桌上。
“你脸皮厚,你去。”
桑西就是随口一说,这人还当真,谁会好意思再去要。
桑西只低骂了声,然后说:“明天真在我这了?”
“嗯。”
桑西笑:“那我就委屈一下,跟你一起过年吧。”
今年桑西工作太忙,临近过年才放的假,回家的票早没了,那倒不如留在这加班,还有双倍薪资。
宋砚礼嗤笑了声。
他去拿了双筷子,捞了一个饺子,就放嘴里。
桑西惊了:“宋砚礼,你不嫌脏啊?”
宋砚礼不以为然: “扔了浪费。”
桑西也没多想: “随便你,我先去洗澡了。”
“诶,你门上贴的对联,有剩的吗?”
“有,”桑西指了指茶几说,:“那下面的抽屉里。”
宋砚礼把剩的都拿了出来,还剩两幅幅对联,几张“福”。
这两幅对联正好可以再贴一个门。
他顺手也把大胶带和剪刀拿了出来。
桑西一脸欣慰: “还行,知道给我屋里贴点福。”
宋砚礼是个有轻微洁癖的,看不惯家里这么乱:“你快点洗,出来把你这脏屋收拾干净。”
宋砚礼虽是这么说,但桑西知道他肯定会收拾,于是慰问了声:“辛苦。”
等到桑西洗完澡出来,家里已经变了样,门上都贴上“福”。
客厅里也变得非常整洁。
宋砚礼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胶带剪刀。
桑西没关注这么多,欣慰的直接冲过去抱住宋砚礼:“有你真幸福。”
宋砚礼蹙眉,一动也没动:“滚开。”
桑西没动,手臂还在宋砚礼身上,他故作深情:“我愿意娶你。”
宋砚礼举起剪刀对着他:“再不放开,让你断子绝孙。”
桑西看他这架势,立刻收回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哥,别冲动。”
***
大年初一,边絮早早地起来,小区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一个人虽然冷清,但也要好好过日子。
你先刷着牙,手机铃声响起,是林夏打来的。
边絮点了接听键。
“边絮,起了吗?”
她嘴里全是泡沫,含糊不清道:“嗯,在刷牙。”
“哦。“林夏说,“我一大早就被我妈拉起来了,到处拜年,累死了。”
她听着林夏的抱怨。
“对了,咱家是不是还没贴对联呢?”
边絮吐出水:“好像是。”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没事,现在贴应该也不晚,我待会换身衣服去街上买,应该有卖的。”
“辛苦你了,”林夏像哄小孩子一般,“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边絮笑了,知道林夏是在挂念她,每年都是这种话:“好。”
听到想要的回答,林夏心情似乎不错:“你见过我们对门的新邻居了吗?”
“嗯。”拿起手机,边絮走出厕所,“你怎么知道的?”
林夏沉默了两秒,回忆了一下,“前两天,我看到有个人戴着帽子,穿着黑大衣,裹得还挺严实,要不是看着他开了门,带着行李箱和包,我都以为他是小偷,一身鬼鬼祟祟的气质。”
边絮被她这套形容词逗的发笑:“那还挺巧的,我一次都没碰到。”她倒了一杯水,“这人你可能也认识。”
林夏:“谁啊?”
边絮:“桑西。”
林夏惊呼:“宋砚礼好朋友?”
边絮喝了口水,像是早就知道她这么问:“嗯。”
林夏奸笑:“机会,就在对门。”
“……”
边絮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挂了电话之后,边絮换了身衣服,然后简单的化了个妆。
扯过衣帽架上的围巾,对着镜子打理好后就出了门。
边絮下意识看向对门,脑子里全是林夏最后那句:
“机会,就在对门。”
“咔——”门似乎要被打开。
边絮慌乱走开,往电梯那看了眼,快步往前走,到了楼梯道,下了楼梯。
桑西和宋砚礼出了门。
两人站在电梯口等电梯,桑西半信半疑:“你会包饺子吗?”
宋砚礼面不改色: “学了不就会了,你别管。”
小区附近就有一家超市,两人没开车,步行走了过去。
*
超市里面人不是很多,入口处就有很多对联,凯莉挑了一些,付了钱,就出了超市。
街上的年味很浓,男女老少,都穿的喜庆,一起度过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边絮在街上走着。
她正想着自己该怎么把这对联贴对称的时候,一道声音喊住她:
“边絮。”
边絮很热情,他上前,看着边絮手里拎的袋子,说:“买的什么?”
边絮说:“对联,我家还没贴。”
桑西没脑子道: “啊?今天早上……”
明明看到你家贴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被人打断:“桑西。”
边絮顺着声音看去。
她头猛一紧。
明明是新年,宋砚礼却穿着一身黑,身形挺拔,那张脸慢慢靠近,逐渐清晰。
她刚刚没有注意到宋砚礼。
边絮看着他,他看都没看边絮:“说完了吗?”
桑西没有眼力见:“急什么?”转头又对边絮说,“待会我们包饺子,你一定要来。”
宋砚礼无语,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怕桑西再口无遮拦,说出什么话,直接拉过他衣服,硬生生拖着他往前走。
桑西还不忘了礼貌:“拜拜,下次见。”
他热情的边絮一句也插不进去。
边絮看着宋砚礼的背影,心里空了一块,但说不出为什么。
*
边絮出了电梯,掏出钥匙,看到自己的家门已经贴好了对联。她退了一步,看了看门牌号,是自己家。
这对联,是谁贴的呢?
边絮转头看了看对门,又看了看自己家的对联。
一模一样。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桑西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昨天晚上。
是桑西贴的吧。
他还真的很热心。
边絮进了家门,把刚买的对联放在茶几上,她摘下围巾,找出胶带和剪刀,准备把屋里布置一下。
大概半小时,边絮就把家里布置的差不多了。
她蹲在地上,收拾着桌上的残局。
“咚咚咚——”玄关处响起声音。
边絮起身顺手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去开了门。
是桑西。
“边絮,你现在忙吗?”
“不忙,怎么了?”
桑西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能教我们包个饺子吗?”
边絮笑说:“可以。”
桑西和宋砚礼都不会包,两人在网上搜了学习教程,然后下了一锅,结果全散了,桑西看着锅里的囧样,闷头用勺子抿了一小口,齁咸。
他直接把那一锅都倒了。
桑西本来就想直接来找边絮,宋砚礼死活不让,这还是桑西趁宋砚礼去厕所,偷摸着来找边絮。
边絮进门,跟桑西来到小餐厅。
桑西家的餐厅和厨房连在一起,中间用玻璃门挡住。
“死哪去了,快点来。”
宋砚礼头都没抬,认真的看着手机里的视频。
他脸上残留了一点面粉,手上沾满了面粉和菜。
他左手上放着一个面皮,右手舀了一勺馅,慢慢放在面皮上。
桑西帮边絮拉开宋砚礼旁边的凳子:“边絮,坐这。”
宋砚礼闻言疑惑抬头,直接对上她的眼睛。
边絮还站在原地。
两人都没有说话,以边絮的视线避开结束。
桑西打破这莫名的尴尬:“宋砚礼,人姑娘过来帮我们包饺子,你这什么态度?”
宋砚礼眼神瞪过去,无声的质问,桑西只当视而不见,有边絮在,宋砚礼说什么过分的话,更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桑西帮他道了歉:“对不起啊。”
边絮主动打破尴尬,她没坐宋砚礼旁边,站在他对面:“没事,你们这个馅,尝了吗?”
桑西给边絮拿来勺子:“这个还能尝?”
“当然能啊,要尝尝才能知道盐度合不合适。”
边絮问: “我尝,可以吗?”
桑西说:“当然可以。”
刚要下勺,手腕被宋砚礼抓住,他看着边絮:“没熟,怎么能吃?”
“啊?”
宋砚礼又重复了一遍: “这馅是生的,怎么能吃?”
边絮看着被宋砚礼抓住的手腕。
他松开手:“大过年的,别进了医院。”
边絮哑口。
几秒,她说:“尝一点味道,没事的。”
宋砚礼用自己的勺子舀了一点点,放进嘴里,抿了抿
宋砚礼品尝的那几秒,边絮愣了神。
她很少这么仔细看他。
明明就短短几秒,但时间像是开了慢速,让边絮仔仔细细的看到了他。
男人睫毛很长,鼻梁高挺,脸上褪去了青涩,现在的五官硬朗利落。
就只是尝了味道,宋砚礼抽了一张纸,吐掉口中的馅,扔到了垃圾桶里,淡声道:“没味。”
你还有点没缓过神:“啊?”
宋砚礼说:“我去拿盐。”
桑西到底还是有眼力见,见这么和谐的两人,他笑着说:“那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出去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