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皱着眉头,灵动的双眸透过破旧的院门向外看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淡漠。
“娘。”
玉漱开口叫道,说话的时候,她心里实在觉得别扭。
毕竟,上辈子这个所谓的老娘,将她卖给人牙子之后,走得干脆,直到她真真正正声名远扬之前,如同消失了一般,十多年未曾露面。
再后来,大概是听闻她在宫中享了富贵,竟厚着脸皮打算拿着血脉亲情来要挟她,妄图从她身上捞取好处。
那个蠢出天际的哥哥,更是理直气壮地跑到宫门前讨钱,不知道搭上了什么浪子纨绔,尽嚷嚷着做主她的婚事?!
结果,被她找了些混迹市井的泼皮无赖打断了腿,而后寻人将他们赶出了京都,这才让他们消停了下来。
世人皆说她心狠手辣,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个记仇的人罢了,经此一事,便也没人敢再打这样的主意来逼迫她做任何事。
王春花先是随意地在粗布围裙上擦了擦手,抬眼瞧着玉漱的模样,眉头不自觉地一跳,紧接着便急忙大声吼着让她从围栏上下来,生怕她摔着似的。
平日里总是挂着刻薄神色的脸上,此刻竟硬生生地挤出了许多褶子,堆满了笑容。
她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玉漱,嘴里不停地说着嘘寒问暖的话,看似是在表达着母爱,可玉漱却清楚地知道,她只是在将自己当作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心里恐怕正在盘算着如何能将她卖个好价钱。
想当初,玉漱吃不饱穿不暖是生活的常态,时不时地挨打受骂。
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这妇人像是在外头听了些什么传言。
不但准许她这个一直被视为赔钱货的女儿上桌吃饭,还不许她干那些粗重的活计,只让她闷在院子里,不许出门。
玉漱听着她嘴里嘟囔着要去厨房准备饭菜之类的话,也懒得理会,自顾自地寻了个阴凉处坐下休息,想着事情。
身上穿着的粗布麻衣让她觉得颇为不习惯,她轻轻地撸起袖子,露出一截如羊脂玉般白嫩的皓腕,那上面曾经被鞭打过的痕迹早已消失不见。
这一年多来,她一直养在屋子里,倒是将一身的肌肤养得愈发嫩滑了。
王春花费劲心思,不就是为了将她养得模样好些,捂白一身肌肤,瞧着就跟村子里其他的女娃不一样,若是遇上冤大头,巴不得以黄金的价格卖出去,等着这笔钱痛快一辈子!
她低头扫过手腕,不禁嗤笑一声,额前那小巧的花印衬得精致可爱。
自打她重生回来的那天起,她就暗暗发誓,绝不打算再像上辈子那样在这世间摸爬滚打地艰难求生一遍。
玉漱算是被上辈子的自己蠢哭了,虽说当初她没了从前的记忆,但被迫混到那个份上,着实是别扭又无用!!
想要改变这个世道,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与其在这世间兜兜转转,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任人摆布,倒不如自己快刀斩乱麻,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
知道跟自己脱不了关系,煤球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说她上辈子磕坏了脑袋,才会那般傻乎乎,还献宝似的给了她一个所谓的金手指。
说是能让她拥有圣光普渡、救赎众生的大爱光环,美其名曰做神棍……咳咳咳,救赎众生,代表爱与正义,为了世界和平……
“能干嘛,骗人?”
“……洗脑装逼?”
“……”
(°ー°〃)
真是太棒棒了,有用到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