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酸声怪气的话出来,穗禾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懒得做声。
却听到一道清冷慵懒的男声传来:“锦觅仙子是本神的座上宾,如今这贵宾却都被人窃走了。”
门外走进一个青色长衫的琼枝玉树般的人物,正是润玉。他眉眼冷飕飕地扫过彦佑:“彦佑君可是做惯了梁上君子?”
彦佑眼神阴沉沉地闭了嘴,当下不再说话。
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一行人回到润玉给锦觅的客栈小院中,坐了下来喝起了桂花酿。
彦佑却是生无可恋地被倒吊在房檐下。他如今隐藏实力,自然不敢大肆的打斗一番逃走。
几杯酒下肚,旭凤口气不善的开始兴师问罪:“花界丢了锦觅四处寻人,却不想,是大殿下动的手脚。若非穗禾提点,我还不能这么快找到。大殿下这么费尽心机地把锦觅的气息隐于市井之中,意欲何为啊?”
锦觅嘟着嘴不敢吭声,闻言悄悄剜了穗禾一眼,虽然她很想见到凤凰,但若不是她,自己还能在凡界多玩上些时日呢。
润玉坦荡道:“锦觅仙子是润玉友人,身陷囹圄,润玉自当竭力相助。”
旭凤却是不依不饶,似是觉得润玉对锦觅“心怀不轨,嘲讽道:“人道夜神深居简出,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竟这般古道热肠?”
润玉正欲分辨,穗禾却突然开口只对着锦觅说道:“锦觅,大殿下性子温和最好说话,你此次央他带你出来,惹得旭凤与芳主们坐立不安,实在不妥。既然是为了出来透气,在客栈四周游玩休息便是,为何今日却去了那等烟花之地呢?”
锦觅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穗禾这一番话祸水东引,果然旭凤转向了彦佑发作,对方连连讨饶。
彦佑向锦觅又是明示又是暗示的,赶紧解救自己,心下对穗禾的恨意却是又多了几分。
这个女人心思狠毒,睚眦必报,连这等场合也要跟自己过不去!
锦觅眼睛转了转,大声道:“哎呀,酒喝完了!我再去给你们拿些新的酒来!”
言罢,跑回屋去搬彦佑藏的仙骨醉,这酒方子曾是彦佑从酒仙身上摸来的。
有道是,天子呼来不船,神仙喝了坠云头。
只是一条,喝完会助人提升修为,灵力更为强劲。
她想了想,又加了些许煞气香灰进去,如此一来,便能让众人在醉酒状态脱力半个时辰。
见锦觅消失不见,旭凤低沉了声音:“兄长似乎对锦觅很是上心。”
润玉眼风一扫:“火神,此话何意?”
旭凤神色是有些黯然:“锦觅非你我所能企及。”
此话倒是全然未顾及还在场的穗禾。
穗禾不为所动的抿了一口酒,掩去眸中嘲笑的神色。
“如今花界众芳主严令禁止我再进入花界,明日还请兄长送回锦觅,向长芳主请罪,其他心思,便歇了吧。”
这话正中润玉下怀,与花界众人的初次交集。
锦觅咋咋呼呼地出来:“酒来啦!酒来啦!今日一醉方休!”
众人不做他想,端起酒杯痛饮,彦佑暗暗发笑。
几杯下肚,大家都有些晕乎乎的。
穗禾有些不胜酒力,往日清明的眼神染上了一丝薄醉的飘忽。上下眼皮努力挣扎了几番,终是合了眼半卧在藤椅上睡了过去。
润玉也醉了,飘飘忽仿佛不知身在何处,他一手支着头倚在桌上,只瞧着眼前昏睡的美人儿,粉面桃腮,醉意朦胧。
他瞧着瞧着,心里越发欢喜,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盛满了醉人的笑意,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极淡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