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

“夫人，将军，该去拜见老夫人了。”丫鬟在门口轻叩着门。

房屋中传来一声答应声。

修靖趴在床边，手指搅动着纱帐，声音带着些刚刚睡醒的沙哑：“小公子，别睡了。”

没有声音传来。

修靖掀开纱帐，便看见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的凌渡，头上依稀冒出些汗珠。

修靖感到些不对劲，将手覆于凌渡额上，便感到这温度是有些烫了：“怎么……”

“我去让林大夫来。”

随后人便急匆匆地走向外面。

凌渡的身子动了动，抬眼看向修靖远去的方向，随后便是一阵头晕。

猛地咳了几声房间中又寂静起来，晕晕头转向的，头往被子里又缩了些。

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了修靖和一位老人的声音，修靖好像抱起了他，然后……再……

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哎呀，可别打他，到时候又要和孙嬷嬷哭鼻子啦！”

一群小孩子围着凌渡，转着圈，脸上洋溢着笑容：“爱哭鬼！爱哭鬼！”

“大家都讨厌他，可是爱哭鬼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爱哭鬼总告状，大家都不喜欢他。”

“爱哭鬼总生病，大家都嫌弃他。”

随后是孩童稚幼的歌声。

凌渡垂着眸，沉默地向前走去，在穿过他们身体的一瞬间，点点白光散开，又重新汇聚。

同时，一道声音传来：“就一个病秧子，凭什么获得那么多关注！?”

少年的表情扭曲，手用力拧着凌渡的胳膊：“只要你死，别人就会关注到我了……”

少年癫狂地大笑着：“死啊，你怎么还不死！”

凌渡皱了皱眉，径直走了过去。

“快点，要是在孙嬷嬷回来之前还没有找到我的耳坠……”少女轻哼了一声，以示威胁。

旁边看着年长一点的孩子拍了拍少女的肩：“别这样了。”

“声音小点，别被别人听见了。”

少女的睨视着跪在雪地的少年：“那又怎样，我们和一个病秧子，父亲会替一个病秧子说话吗?”

大一些的少年叹了口气：“那也不要被外人抓到把柄了。”凌渡撇了眼在雪地里跪着着簪子的自己，便收回目光。

谁让你大冬天的跑出来，活该。

随后便到了终点，在厅堂里，他们的父亲坐在正位，神情严肃，但最终只是轻叹一声：“小孩子闹着玩的罢了。”

“渡儿最是乖巧，想必也不会在意，下次注意点便是。”

凌渡靠在门边，饶有兴趣地听着里面动物开会的声音。

这梦境里的东西，还真是千年不变啊……

随后，他被猛地扯回了现实。

再睁开眼，房中一片寂静，月光洒在纱帐上，隐隐有些细细的光透过。

“孙嬷?”

刚一讲话便又咳了起来，屋中只回荡着他的咳嗽声。

“阿渡?”随着声音响起，房间的大门也打开了。

修靖开了一个小缝，自己钻了过来，看见凌渡疑惑的眼神后,便开始解释着：“林大夫说不要再让寒气入体了。”

凌渡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又缩回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