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路的热闹,来到将军府,一人向凌渡伸出手,他将手覆于那人的手上,下了喜轿。
两人走到大堂,一个女人坐在主位之上,旁边的人高声喊着:“新郎新娘到!”
两人站定。
“一拜天地——”
随着那人话音落下,两人齐齐对着前方拜了三拜。
“二拜高堂——”
两人向着位于主位的女人拜去。
“夫妻对拜——”
两人侧过身,面对面,三拜。
最后,那人高喊:“礼成!入洞房——”
两人在一群人的祝福声中步入洞房。
凌渡安静地坐在房间中,听着脚步声的渐远。
待到脚步声完全消散,凌渡才将盖头掀开,大红的喜字贴在房中,映入眼帘的全是红。
他的手摸着藏在袖中的小刀,在房中晃荡,但奈何头上的发饰太重,没走几步就有点冷汗冒出来,便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无所事事。
他转动着小刀,纤白的手指与刀柄的黑形成强烈的对比,随着转动速度的渐快,他也停下了动作,估摸着人应该要进来了。
再次将盖头盖上,将小刀藏继续藏在原地,一只手拿着小刀的末端。
之后,屋中一片寂静。
但很快,屋外便传来了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愈来愈大门也随之打开。
凌渡低着头,看见了他的脚停在自己的面前,那人的手指轻轻夹着盖头,正欲将盖头掀开,却被凌渡捉住手腕,闪着寒光的刀将要抵住他的脖子。
男人抓住他的手腕一扭,将红盖头一扯,凌渡的脸便露了出来。
凌渡手中的小刀因手腕被突然的一扭而脱力,微微皱了皱眉,向男人看了过去。
当看见男人面容的第一眼凌渡便有些发愣,好熟悉的一张脸……
男人扬起嘴角,脸上笑意渐浓:“怎么了?”
凌渡垂眸:“没什么。”很敷衍的一句话。
男人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介绍起来:“我是修靖,小公子应该知道吧?”
“小公子”三字读得极重。
凌渡朝修靖的方向瞥了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修靖将凌渡头上的发饰一一拆了下来,凌渡并没有动作,安静地坐着。
“那外面传的一些东西小公子自然也都知道吧,以你的状况……”修靖将发饰放在一旁。
凌渡垂着眸:“他们要拼死一搏,左右都是死。”
修靖将凌渡的发丝理了理:“嗯,所以拿你来送死。”
凌渡轻声开口:“听闻当今圣上良善,最厌自私自利之小人,对于受害者也是能宽则宽的。”
修靖笑了,将凌渡的碎发挽于耳后:“修家只认与我行过三拜九叩之礼的人。”
凌渡对上修靖的眼睛,随后笑意盈满眼中。
修靖将放在旁边的发饰都放在了桌子上,再拿着两杯合卺酒走向凌渡。
他将一杯合卺酒递给凌渡,双臂交错,仰头饮尽。
“睡吧,夜深了。”修靖将酒杯拿去放在桌上,将地上的小刀捡起,朝凌渡的方向摇了摇“没收了。”
凌渡脱衣的动作一顿,点了点头,便上了床,将纱帐拉上。
修靖挑了挑眉,自顾自的褪去了衣物:“换完了说一声。”
从纱帐传来一声闷闷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