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元宵夜
(尘不到、闻时、卜宁、钟思、庄冶、夏樵、周煦)
“今天是元宵啊。”周煦下午赶到松云山说这句话时,钟思刚从卜宁的阵里绕出来,庄冶还在“好好好”,而祖师爷……
正给气的面红耳赤的闻时从前绕到后用傀线绑了个蝴蝶结。
周煦:“……”
老毛和大召小召上山,老毛手里提着两大袋东西,而大召小召跟在后面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庄冶立刻将又要布阵暴跳如雷的卜宁的火力岔开转移:“诶,大召小召,你俩聊什么呢?”
大召:“竹药油不知道为什么少了很多。”
小召:“而且老板和闻时的屋里一股药油味儿。”
沉默,寂静无声。
看着师父愣住的模样和血色漫上脖子的师弟,庄冶第一次也想去卜宁阵里躲躲。
尘不到看了看沉默的众人,气定神闲的说:“闻时总是磕着碰着,我用来给他消消淤青。”
一旁的闻时冻着张脸,一边努力的想要解开傀线。
好。闻时老是磕着碰着。
好!傀术老祖闻时天天磕着碰着!
不就是消淤青嘛,还能用来干什么!
当然不能!
众人:“嗯嗯好的好的。”
周煦看了一圈,张口问道:“夏樵呢?”
闻时沉默了一会儿。
“他去看沈桥了,晚上会回来。”
周煦有些讪讪的挠了挠头,给老毛他们打下手去了。
铜锅刚冒出第一缕白烟时,夏樵回来了。
桌上摆满了菜,周煦身边还有个空位特意留着,招呼他:“夏樵!这儿!”
卜宁钟思又开始拌嘴了,卜宁吃不了辣,被钟思嘲笑,“我们卜小老头就是养生。”然后被卜宁用一个从怀里摸阵石的动作吓得不轻。
闻时刚解开傀线,拿走尘不到的碗放了两包辣椒粉和五勺辣椒油。
尘不到看着眼前那碗红彤彤的东西,挑了挑眉。
老毛正端上最后一盘肉卷,大召小召又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的讲些什么,这次是真没人敢问了。
夜色暗了下来,烛光和白色的雾气交织,松树上还有终年不化的霜雪。
闻时碗里堆满了尘不到为他夹的菜,冒了尖儿。
有阵风携着清心湖上的水汽拂来,面前的人清晰了许多,依旧是一样的眉眼,但不再是笼中模糊的记忆和不圆的月亮,一阵酸涩涌上闻时的心头。
还好。
还好兜转千年,一个都没少。而他曾经生剥灵相,落地成笼,自少时便喜欢的人,此刻就在他身边。
老毛端上一大盆汤圆的时候,恰好千万明灯缓缓自山下升上去,一刹那照亮夜空。如千年前逢佳节时一般无二。
那时曾有仙客来居于此,山也有了名字,叫松云。山下的人为了纪念这位仙客,每逢佳节便会放灯祈福。
这是自从封印尘不到千年后,第一次有灯亮起。
周煦晃过神来,叫到:“这,这好像是判官各家族一起放的!”
闻时下意识看向尘不到。
尘不到漆黑的眼眸被万千明灯点亮,而闻时,就这样映在里面,从未消失。
闻时牵住他。
“尘不到。”
“嗯?”
一切都过去了。
那些你不该承受的却硬抗下了的,那些谩骂、指责、诋毁,被世人误解千年的,都过去了。
闻时没有开口,尘不到却笑着看着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嗯。”
我听见了。
当千盏明灯连半分光影都看不见了时,老毛他们已经将碗筷收拾好了。
闻时手里拿着傀线,对着尘不到。
“让我绑一次。”
尘不到微微眯起了眼。
“那你撒个娇来听听。”
“不。让我绑。”
“行吧。看在你昨天晚上那么乖的份上。”
闻时的耳根染上一层绯红。
“尘不到!”
“嗯。没大没小。”尘不到弯着眼睛笑了笑。
然后,夏樵他们就眼看着闻时老祖用傀线绑住了祖师爷的手腕,另一头握在自己手中,就这么牵着上了山。闻时的背影莫名有些僵硬,而祖师爷似乎……格外悠闲?
大召:“上山了上山了!”
小召:“看来药油又要少喽。”
闻时尽量不有任何想法,以免被尘不到连着傀线听见。
“雪人。”
闻时停下脚步,顿了一会儿,回头看向尘不到。
“你心……好像跳的很快。”
月光从松树间洒落,映着尘不到,红色的外袍衬得他越发精致。
闻时心跳漏了一拍。回过头拉着他继续向山上走。
他听见身后传来低笑和自言自语:“怎么比刚才跳的还快了?”
闻时自暴自弃的闭了闭眼。
屋内,尘不到自觉的坐在榻边。
闻时将门窗关好,落下禁制。
尘不到调笑道:“你这是,色胆包天,要顶撞师父?”
闻时站在他前面,逆着光影,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尘不到。”
“嗯?”
闻时骤然伸出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偏头吻了过去。
两只鸟雀飞落在屋外的松树枝桠上,白雪振落,碎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ps:别慌别慌,我们尘不到是绝对不会让闻时有机会反攻的!中间的在彩蛋里哦!(づ ●ˇ● )づ
时夜色正浓,星河耿耿。
闻时的傀线终究还是都缠在了自己身上。他的黑发散开,白色的里袍领口微微敞开,一点一点靠在尘不到怀里,睡了过去。
傀线散在他的手臂,顺着衣服布料向下延伸,腰上,跨上,最后没入衣服里。
尘不到握住闻时的手,将他往怀中揽的更紧了几分,额头抵上。
一夜清梦,一夜好眠。
小剧场:
大召:“我就说了吧,药油又少了。”
番外:
闻时的傀线悄无声息的散开,反缠绕在他的腰上。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尘不到反推在榻上了。尘不到双手压着他的手腕,禁锢住闻时不容得他反抗。
“大逆不道。”
尘不到红色的外袍滑落至手肘,吻后细微的喘息声和他眸光里漾开的春色,都让闻时在恍惚中失去理智。
他俯下身,温热而细碎的吻落在了闻时的颈上。尘不到的手顺着闻时的腕骨慢慢向上滑,十指相扣。
烛光微晃,竹油的幽香扩散在空气中。
朱红覆白雪,叠影惊鸟雀,夜色浓。
闻时咬着衣领,手臂勾着尘不到的颈脖,在迎合中发出难耐的喘息声。
尘不到吻上他的耳垂,轻轻的咬了咬他的耳骨。
“雪人,叫人。”
“我……不。”
尘不到加了几分力气。
闻时扣着尘不到的手收紧。
“叫人。”
“……尘不到。”
……
他的手攥紧又松开,指节泛着水色的红。
一轮皎洁的圆月从窗纸中透出,有人俯身细细啄月光。
小召:“那我们……”
大召:“给他俩烧热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