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鹘关上电视躺在床上，脑子里像是有无数个蚂蚁在啃咬着他的神经、脑髓，最后喝干血液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莫鹘拿起还剩半瓶的可乐，一饮而尽，胃里的涨腹感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别的事情上，比如桌子上的高中数学课本。
莫鹘已经25岁了，高中知识不该忘的全忘的一干二净，该忘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破事儿还记得贼清。他认命的从床上爬起钻研数学书上的例题，那些数学符号慢慢有了重影，看着看着就彻底昏睡过去……
一夜无梦。
李瑾司再见到莫鹘时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莫鹘撑着伞一路小跑过来，肩膀和头发都湿了个彻底。
莫鹘进了门看见李瑾司正在画整个画室，素描纸上散布着条条框框，铅芯将纯白的画室染成灰色倒是与今天黑压压的天气相得益彰。
李瑾司没抬眼只是让他先去画室的隔间擦擦身上的雨水，他依旧挺直腰杆坐在椅子上，只有些许目光分给了狼狈的莫鹘。
莫鹘去隔间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收拾了一下发现上衣已经完全湿透只好脱掉。他犹豫了一会儿，捏着衬衣的衣角，打开了一条门缝，略感尴尬的向李瑾司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
四目相对
“没什么，就是，你这里有没有吹风机？我的衣服基本全湿透了，穿不了。”
李瑾司歪头似乎在思索这个问题，而莫鹘则是靠在半掩着的门上，门是磨砂的，从李瑾司的方向刚好能看到莫鹘隐隐约约的轮廓。
很漂亮的形状。
“为什么？明明很漂亮”
李瑾司的喃喃在寂静的画室显得异常清晰，以致于莫鹘把他说的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
莫鹘的耳朵腾地一下就好像烧起来了一样，他轻轻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移动，手指不禁握紧成拳。
即便如此，莫鹘还是不想在气势上矮对方一节，于是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哪漂亮？我又不是女人”
“嗯……我想想，哪都漂亮。”
李瑾司站起身，右手握上了金属制的把手，左手一点一点的描摹莫鹘隐约的轮廓。肌肤和玻璃细微的摩擦声传入莫鹘的耳朵，但他却不想躲开。
“你的肩膀和手臂，肌肉纹理与线条，都是天生的艺术品。它们都散发着成熟男性的荷尔蒙，宽厚有力的臂膀不是经过修饰而是被生活打造炼成。莫鹘，你真是一副天生的艺术品”
李瑾司说完毫不犹豫地将门打开，莫鹘就这样赤裸着上身出现在他面前，散发着荷尔蒙的身体以及少年般羞涩的神情。
李瑾司向莫鹘走去又径直走过，他蹲下身在一个柜子里翻找，没一会儿一个小型吹风机就出现在他的手里。
“找到了，这还是从刘帅仁那里借来的”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诺，给你”
莫鹘礼貌地接过吹风机但没有打开
“李瑾司，今天你要画什么？”
“你是我的模特，当然是要画你了”
“那就开始吧，就现在，就这样”
李瑾司挑了下眉，他似乎没想到莫鹘竟然会这么说，但他很高兴莫鹘的转变，这对他的绘画很有帮助。
“你的状态不错，莫先生”
“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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