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俩在我门口磨磨唧唧干嘛呢?”
刘帅仁靠在二楼走廊的栏杆上,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正想找你呢,来给你介绍个人”
李瑾司微微后退,让莫鹘整个暴露在刘帅仁面前。
莫鹘面上依旧是冷冰冰的,但是耳垂已经红透了,搞的刚才像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一样。
“你好,我是莫鹘,新来的模特”
“你好,我叫刘帅仁,画廊的画师,你叫我帅哥儿就行了”
刘帅仁是个自来熟,他一胳膊压住莫鹘的脖子带着人往画室走。李瑾司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叉腰,心里感叹着有了刘帅仁这画廊的前途一闭眼就能看见。
“刘帅,谢开年呢,去哪儿了,还有祝姐,她啥时候回来?”
“他啊,去公司了,祝姐估计明天就回来了”
莫鹘被刘帅仁架着不适应,一到画室就赶紧站到一边,他抿了抿干涩泛白的唇瓣,从来画廊还没喝口水呢。
李瑾司似乎也渴的不行,直接从刘帅仁画室的储物间拿了两瓶冰饮,一瓶递给莫鹘,另一瓶自己喝了一口。
“等一会儿让你见见我们老板,这个画廊的最大股东,谢开年”
莫鹘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听着李瑾司介绍这个画廊的创立史。
刘帅仁和李瑾司是一个大学的直系同学兼舍友,谢开年是财经系的,选修修的艺术。都说三个男人一台戏,刘帅仁和李瑾司很成功的把谢开年说服了,谢开年出钱,刘帅仁李瑾司出力。后来谢开年把祝歌也拉入伙,祝歌是刘帅仁他们学姐,学的是国画,常年飞国外搞画展。
“等明天祝姐回来了,就给莫哥搞个新人宴”
刘帅仁在沙发上一摊,跟坨烂泥似的,李瑾司踢了踢他小腿,刘帅仁直接白了他一眼。
“李瑾司你画画完了吗?去去去,画画去,我睡会儿。”
“睡死你得了,我看小橙子就是被你带坏了”
李瑾司不再搭理刘帅仁的狡辩,带着莫鹘回了自己的画室。
莫鹘再次踏入这个纯白色的世界,在这里世界似乎变成了纯白,没有脏污和背后的狼藉一片。
阳光从窗户撒入,纯白染上了一片金黄,整个画室多了一份艺术的神圣。莫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感受,但他感受到了内心为数不多的平静。
“莫鹘,挑一个你喜欢的姿势吧,放松一点儿。”
莫鹘大约是想到了上次的帮忙,他咳嗽了一声慌忙掩饰脸上的尴尬。莫鹘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住脸颊,眼睛看着画室角落的石塑。
李瑾司很快进入状态,画室一时没有人说话,只有窗外的鸟鸣声偶尔传来,以及铅芯落在画纸上沙沙的响声。
莫鹘的眼皮不住的打架,脑袋变得昏昏沉沉,最终没抗住身体的睡意闭上了眼睛。
李瑾司再一抬头就发现自己的模特正歪着脑袋浅眠,他无声的笑了笑,随后又继续填充画中的细节。
画纸上的人用手抵住脑袋,眉眼处轻轻皱起,漂亮的瞳孔被紧闭的眼皮和略长的睫毛掩盖。
阳光随着时间慢慢拉长,毒辣的阳光也变成了温暖绚烂的夕阳,光缕穿过高楼大厦,分成了几缕撒在画中人的身上。
李瑾司故意将眼部草草略过,这样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李瑾司画完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画稿只剩一些细节处理一下就弄完了。他小心的起身,拿起一旁的薄毯轻轻盖在莫鹘身上。
莫鹘睡的不算安稳,眼角处还有些湿润,李瑾司刚想放下他的抵住脸的手臂,不成想却被莫鹘抓住手腕。
“抱歉,弄醒你了”
莫鹘睁大了眼睛,心脏处砰砰砰跳的厉害,眼睛里连着大片的血丝,他喘着气,发根处已经被汗水打湿,在阳光下闪着光亮。
“没事儿”嗓音是异常的沙哑
李瑾司拍了拍莫鹘的肩膀,说了句楼下等你就出了画室,画室的大门被关上,纯白的画室只剩下了莫鹘。
就像纯白的梦中只剩下莫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