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演出完,黎烟妆还没卸,就只坐在花椅上,盯着那件水墨江南的旗袍,喃喃自语,鹤徽雨下台时正听见小丫头自言自语说到“江南烟雨三月笑”
“堤畔零堤胭脂憔”他很快对出了后句。
鹤徽雨“黎丫头,在想什么啊,都出神了”
黎烟眼里明亮了一下,但很快又再次黯淡下去,“师哥…我…我们真的就只能被困在在这天津城…一辈子吗?”她抬起头望着鹤徽雨。
鹤徽雨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丫头的话,因为他也被困在小小天津城里二十多年,外面是自由的,但也是乱世,他不愿意带着小丫头在外面漂泊,他想了很久,就在黎烟以为师哥不会回答她的时候,他开口了
“那丫头…想去哪呢?”
“我想去的地方太多了,但我更想去江南,想在三月春时看看江南烟雨,就像这衣服上画的如此,师哥…你能带我去吗?”
“好,等你成年,师哥便带你赴江南三月春,可好?”
“师哥当真?”
“当真”
听到肯定回答的黎烟,脸上的愁色一下子不见了。那双皙白的手撑着脸,一脸痴情的看着鹤徽雨,在黎烟心里埋藏着一颗小小的种子,早已开出嫩的小芽,她想去江南,喜欢江南,但她更想和他的师哥一起去,她喜欢鹤徽雨就如同喜欢江南那般,只是她不敢说,她害怕师哥不喜欢自己,可她不知道的是师哥也喜欢她,鹤徽雨是个清冷性子。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但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的黎丫头,他只想给她最好的。只希望黎丫头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待在他身边。
休息几天,黎烟在院子里闲来无事,就想着给她师哥做些点心,可她不知道师哥喜欢吃什么,只知道每次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她的师哥总会拿出桃花酥出来哄她开心,她想着师哥应该喜欢桃花酥吧,不然怎么会随身携带呢,想了一会儿,她跑去书房。在食谱上寻找桃花酥的做法,但所有的食谱中都没有。甚至有几本书上还有撕页的痕迹。
在书屋中找寻无果,只好去外面的点心铺请教,走出戏院,黎烟看着无际天空下的天津小城,这十年中,被摧毁的房屋已经修建好了,与原来没什么区别,她叹了口气想到“这里要是江南就好了,要是师哥也在就更好了”不由得多想,停顿了几秒,她再次朝着点心铺走去。
“姨娘,是我,黎丫头”
点心铺的老板娘可是看着这俩小娃长大的。打心眼里是喜欢这小崽子,老板娘无儿无女,把他俩可是当亲生儿女一样养,这听见自己心爱的小丫头来了,高兴的连拐杖都没拿,“小鬼来啦呀,快过来,姨娘给你留了些桃花酥,来吃!”
黎烟“姨娘,黎丫头今个来是有事求您的”
姨娘“哦?有啥事把黎烟你难住了?莫不是和那死崽子有关吧。”
黎烟的脸一下就红了,老板娘早就看出黎烟对鹤徽雨有感情,但她假装不知道,每次都要打趣她一下。
黎烟“姨娘—!讨厌,就是为了师哥”小女娃声音越来越小,可在偷着乐呢,“我想学做桃花酥,给师哥做”听到这,原本还在笑的姨娘一下就变了脸色,有些为难“桃花酥?”
“对呀,我看师哥身上总是带着它,我不高兴的时候。他也总会拿它来哄我开心
“可丫头,姨娘劝你还是学个其他的,丫头看行吗”
“为什么不教我桃花酥?”
“老板娘有些难堪的摇了摇头,摆摆手道“这你还是让你师哥亲口告诉你比较好,你要是执意要学。我教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