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回皇宫的路上,靳相渝在车内往外看,看到了一个生意不错的铺子,他起了好奇的心理。
“停车。”他吩咐道。
“殿下可是有什么事?”在马车外随行的榴花问道。
“那铺子是做什么的?”
榴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回殿下,是个卖糕点的商铺,名烟雨铺。”
“烟雨铺,好别致的名字。”他这样想。
他下了马车,吩咐驾车的侍卫在一旁等着,让榴花和他一同进了那铺子。
烟雨铺内,装修不是像各大酒楼那般奢华,而是有着江南的典雅,在京都的铺面中别具一格。
“小公子想买点什么?”他一进铺子店里的伙计就迎了上来。
“你们店的招牌是什么?”靳相渝反问道。
“烟雨铺的招牌自然是烟雨糕了。”伙计笑着回答,“小公子是第一次来?若是第一次,不妨尝尝蜜浮酥柰花,是江南一带的口味,在京都买的红火呢。”
听着店伙计热情的介绍,靳相渝被打动,“那就招牌烟雨糕,还有蜜浮酥柰花各拿两份包好。”
“好嘞小公子,您在这儿稍作休息,马上给您拿来!”店伙计指了指一旁的桌子示意他们可以在此喝茶休息。
“殿下……”榴花刚开口就被靳相渝打断。
“在外便喊公子吧。”他并不想让自己徽阳王的身份暴露在外,不过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人家的小公子罢了。
“是。”榴花应道。
“小公子!”店伙计提着几个包好的糕点放在了靳相渝的面前,“红色油纸包的是招牌烟雨糕,黄色油纸包的就是蜜浮酥柰花。”
他从腰带结下荷包,掏出银子放在了桌上,又多拿了几百文给了招待他的店伙计,“多谢。”靳相渝礼貌的说。
“多谢小公子!”店伙计高高兴兴地接下了赏钱,送靳相渝回到了马车。
驱车到了皇宫,靳相渝换了步撵去往付蘅常在的莲宁殿。
莲宁殿里,桓归闲来无事陪付蘅下着棋,左转右转地没看到想看的人,不由得好奇地问:“母后,相渝这孩子跑哪儿去了?今日还没见到他。”
“一大早就出宫了,说是听先生说城南山上的南山寺特别灵,他执意要去看看。”付蘅专心地看着棋盘,漫不经心地答道。
“娘娘,殿下回来了。”
流霞的话音刚落,就听着靳相渝一路小跑着进殿,“见过外祖母,见过皇舅。”
“快起来,外面冷不冷?”付蘅看见靳相渝回来了,忙让他往身边坐。
他摇摇头,在回应刚刚付蘅关切询问他的“冷不冷”问题,见她放下心,接过了榴花手里提着的东西,“外祖母,孙儿在路上看到了卖点心的铺子,就买了他们店里的招牌,想给您尝尝。”
说着打开包好的红油纸,拿了一块糕点往付蘅面前送,“这是烟雨糕,店伙计说是招牌,外祖母尝尝。”
“小相渝就只给母后带了烟雨糕?”桓归笑着逗他,“没有皇舅的份吗?”
经此话一提醒,靳相渝才想起来了一旁的桓归,“有的,有两份,是特意给皇舅买的。”
说着就把另一个用黄色油纸包的拆开递给了桓归,“皇舅尝尝,店伙计说这糕点在京都买的很好。”
桓归拿起了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下去,尝着的味道只觉万分熟悉,又仔细看了剩下的在油纸上的糕点,形状、味道都不陌生,“烟雨铺的蜜浮酥柰花?”桓归问。
“皇舅怎么知道?”小靳相渝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这种精美的糕点,同京都中各个酒楼畅销的都不同,味道来看像是江南的的样式。”桓归说,“而且,在皇舅还是皇子时就已经去尝过他们家了,这蜜浮酥柰花朕还给母后买过。”他说着转头看向付蘅问:“母后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的。”付蘅笑着拍了拍桓归,又摸了摸靳相渝的头,“就是这个蜜浮酥柰花,骗了好几次宫里小厨房的莲子甜粥。”
三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倒显得十分岁月静好。
傍晚间,余府。
“婉儿,婉儿!”
“哥哥我在这儿。”余婉在后院的花园里和梁钰京玩着投壶。
开口的人是余婉同母所出的哥哥,余恂。余恂较她虚长五岁,如今已初具谦谦公子的风范。
“天冷,怎么不进屋?”余恂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玩的正高兴的妹妹,怕她冷到担忧地说。
“屋里闷。”余婉笑嘻嘻地看着他说,见他板着一张脸还以为是自己和梁钰京玩得开心没有叫他,于是诚恳的开口:“哥哥要不要同我们一起玩?”
“不了。”余恂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自家妹妹的邀请,并且劝告她:“娘说你在外头有一会儿了,该回屋了。”
小余婉知道余恂疼爱她,但同时也会毫不留情的教导她,既然哥哥说外面冷,余婉也不好在外留太久,随即拉着梁钰京的手边走边说:“回屋子啦,回屋子啦。”
炭火烧的暖烘烘的屋内,梁夫人拉着余夫人的手扯着家长里短,余婉和梁钰京都往自己的母亲怀里一扑,带着撒娇的意味喊道:“娘。”
相比之下余恂就显得十分稳重端庄,站在两位女人面前恭敬行礼,“母亲,梁夫人。”他唤道。
“恂儿,来母亲身边坐。”余夫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着。
“母亲和梁夫人叙旧便好,我想带两位妹妹到我房中,几日前得了几个新鲜玩意儿,我们去,不打扰您。”
看着思虑周全的儿子,余夫人觉得欣慰不已,“离晚饭还有半个时辰,带好婉儿和钰京。”她嘱咐着。
等余恂将两个孩子带走后,梁夫人突然感到一阵心酸,“淑之,我多羡慕你有着这么一双好儿女,永平侯也和你相敬如宾,不像我……”
“三娘,万不可这样想自己。”余夫人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我看钰京也是个好孩子,你也是有福之人。”
“再有福,膝下也无子。”像是说道了梁夫人的心痛之处,“淑之,你日后有恂儿傍身,我孤苦,就只有京儿一个女娃不说还伤了身子,那冯氏……”
“人要靠自己。”余夫人坚定的说,“你是将军娶的正妻,将军府的主母,就该端起主母该有的架子,我看梁将军待你也算不错,即便将军府唯一的子是冯氏生下的又如何,不终究还是个妾室?”她苦口婆心地劝道:“三娘,女人终究还是靠自己才好,不可一味的指望夫家,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