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小姐的状态看起来不作好。她虚弱地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精致的五官显得无比虚浮,苍白得像一碰既散的泡沫。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攥着手里的床单,将那平整的雪白床单捏出了条条细纹。
她额头上全是如雨的冷汗,近乎要将她浸透。
真相小姐和海伦娜各自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头边,就连说话都忍不住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声音再大一点便打碎了眼前的病人。
真相小姐菖蒲小姐,你还好吗?
菖蒲还好……至少说话没那么累了。
菖蒲小姐的声音细若蚊孑,看来短暂的休息并没有为她带来什么太大的好处。
真相小姐哦,天呐,那你能回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吗?
菖蒲小姐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枕着枕头的头看起来没有移动太大的幅度:
菖蒲我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菖蒲或许是后遗症吧?正如贝尔斯泰因岛的那件事……
真相小姐不愉快的事不如暂且不提吧。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菖蒲或许吧,我现在脑子有些乱……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现场的。
真相小姐我很抱歉。
菖蒲你没有什么好抱歉的,这不是你们的错。
菖蒲有些痛苦的事情就像一道疤,擦不掉的。
真相小姐还想要出声安慰,推理先生此刻就推门而入了。
推理先生还好吗?
菖蒲不算太糟。
推理先生理了理手套,非常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
推理先生去搜查吧,我想你们应该有地点了。
这句话像是说给真相小姐听,也像是说给海伦娜听的。
海伦娜看起来两眼放光:
海伦娜我跟着一起吗?
推理先生当然,不然呢?
推理先生深深吸了一口烟,而床上的菖蒲明显露出了呕吐的表情,他赶紧用手挡住飘出去的烟,收回了手上的烟斗。
真相小姐只是略略沉思,随后,有条不紊地梳理:
真相小姐大厅,酒窖,然后几个人的客房。
海伦娜别忘了还有存放药品的小木屋,我认为几个人的客房都要搜查,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搜身。
推理先生看来你也不傻。
推理先生大厅我搜过了,分头行动吧。海伦娜小姐去药房,真相小姐去看一下其他房间,最后来这里集合一下你们的收获。
菖蒲不打算瞒着我?
某种意义上来说,当着菖蒲小姐推理和整理线索,算是完全相信菖蒲小姐的无辜了。
推理先生凶手是你?
菖蒲小姐笑着摇了摇头,有几分苦涩,也有几分欣慰。推理先生则是不管不顾地扭过头,抽了一口烟,伸手有意向地挡住那飘飘然的烟气。
推理先生你是怎么到那下面去的?
菖蒲……我不知道。
推理先生当我没问。
也就在这时,布朗端了一杯热水过来,纯净的透明杯里一杯白开水徐徐冒着热气。
布朗不好意思,几位,打扰一下,阿迪尔先生让我来给菖蒲小姐送一杯热水,希望能让菖蒲小姐好得快一些。
布朗把开水放在床头就退了出去。
真相小姐哇,阿迪尔先生对菖蒲小姐真好。
真相小姐话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菖蒲你们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