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肖刚进办公室,就听见汤辉叹了口气。
“来啦。”
祁肖点点头,有些复杂地问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汤辉和祁肖对视着,一个眼神中带着不舍,一个则冷冷淡淡的,显得有点薄情。
汤辉心里实在是不舒服,低头翻了两页笔记本,却没说话。
办公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许久之后,汤辉先开了口:“祁肖,你知道吗?他们都有家,都有自己在乎的人,我见过很多人因为他们在乎的人不在了,悲痛欲绝。”
“明明年已花甲,却哭的像个孩子。”
“这样的很多,很多,多到我开始麻木。”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的时候,又狠不下心。”
祁肖走过去,合上了他的笔记本,看着汤辉的眼睛,语气坚定不可动摇:“但你必须去做,你如果不去,我也会去,这是神的使命。”
汤辉略带痛苦地闭了闭眼,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语气中满是苍桑“我知道,我知道……”
本来就是戏中角色,又奢望什么好结局呢?
两人刚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去,就看小梁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祁队,汤头,不好了,姐失踪了!”
两人一惊:“什么!?”
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凳子上。
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艹,又晕了。
我都快无语死了,短短一个月左右,疯了两次,晕了两次,这也是没谁了。
这里乌漆嘛黑的,身边点着一个蜡烛,火苗颤颤巍巍得闪烁着,我什么也看不清。
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周围的事物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观察了一圈,我心下了然,这是被带回到公司的厕所了。目前应该是在以前放镜子的那块地方。
我听见身边有什么声音,像是什么人的自言自语。
低头一看,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正蹲在我脚下的位置,用手指在地上画着什么,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我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法医,仔细听了一会儿她说得是什么。
“只要这样,你死了就都没事儿了……”
“大家都会好的,会感谢我的。”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有几分颤抖,显得她更加疯疯癫癫。
我被她的话说得心里一凉,此时,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出现在我的心里。
她要杀了我!!!
可我不想死!我才刚有朋友,还没有享受过不孤独的幸福!
我死了祁肖怎么办,小梁又怎么办?!
对于死亡的恐惧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一样缠上了我,侵袭着我的四肢百骸。
我想张嘴喊救命。
可是我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她就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抬起了头,一双满是红血丝的双眼闯入了我的视线。
“你醒了啊……嘻嘻嘻哈哈。”
她裂开嘴朝我笑,笑着笑着,眼睛里又似乎起了一层水雾。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就醒了呢,怎么就醒了……”
我知道现在一定不能慌,稳了稳心神,摆出一副镇定的表情,轻轻地开口:“我醒了又怎么样?”
这么一说话,我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如此嘶哑,幸好刚才没有直接喊出来,否则可能会直接失声。
她伸手摸了把脸,“醒了能怎么样,醒了,醒了,我就不好意思杀你了呗,呵呵呵。”
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了,从白大褂的兜里拿出了一把解剖刀,眼神开始变得冰冷。
解剖刀薄薄的刀片贴着我的脸滑到了我的下巴,最后逼在了我脖颈的大动脉处。
我的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大脑飞速运转。
“你不是法医吗?那么多尸体供你开刀,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她朝我笑笑,不得不说,那一笑很美,像傍着荆棘生长的蔷薇花,美的惊心动魄。
“当然因为你特殊啊。”她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可你是在国家部门工作,又怎么能做出伤害人民的事!”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说话怎么没不脑子,和杀人犯讲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