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了抿嘴没有接话,夏闻声见他脸色苍白也就没有再烦他了,吃饱后从桌子上拿走一罐啤酒就回了房间。
招待所不大,他们来的时候就剩两间房了,所以三人一间的住下,他、吴邪、还有冰山哥一间。
冰山哥和吴邪回来后开始按吴三省的吩咐拆装备,夏闻声也加入其中,收拾完以后就开始睡觉。
三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似乎有点儿挤,不过对于白天经历了不少惊心动魄的事情的人来说都不是问题,头一挨到枕头,分分钟就入睡。
夜晚少年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叹了口气。
夏闻声睡不着。
老爷子过世,夏知行上位,他成为丧家犬,而这个时候恰好吴三省就抛来了橄榄枝,雇他暗中保护吴邪,给他落脚的地方,甚至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还拿出了老爷子的亲笔绝书,而他也因为那封绝书晕乎乎地跟吴三省签了合同。
绝书是真的,为什么会在吴三省手里先不讲,但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事情就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一样在他身边发生。
而神秘冰山哥的出现,更是给他一种真实又诡异的感觉,仿佛是有人刻意的安排了一出戏,而他就是戏中的演员之一。
今天经历的一切都让夏闻声的内心惴惴不安,他预感到前面似乎有一个大坑在等着他跳。
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户洒在床上,屋里的少年静静地躺到半夜才逐渐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在一个小男娃子的带领下进了山,到那据说塌出一个大鼎实则是一百多个人头的地方看了一圈,然后告别男娃子往森林深处进发。
好巧不巧遇到老熟人,就是之前坑他们走水路进尸洞的那个赶牛老头。
潘子戏耍了他一番,把他逮来给大家带路,一路上他一个劲儿的劝他们不要进山,讲了一个又一个鬼故事,什么妖怪啊,树精啊,夏闻声开始听着还觉得有点儿意思,后面越讲越假就有点儿烦心了。
夏闻声“我说老头子啊,你以后也别干你之前的那些行当了,干脆去城里说书得了。”
这老头前一秒还一边走一边满脸媚笑地点头说“不干了不干了”,后一秒就直愣愣的停在了原地:“那那那……是是……什么东西?”
他所指的是一处树丛,里面一闪一闪的,竟是一部手机。
吴邪要上前去捡,夏闻声眼尖看到上面有血,先一步把手机拿到手,擦干净才递给他。
夏闻声“嘿嘿,小三爷,记得涨工资啊。”
吴邪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没有理他。
吴邪“看样子这里不止我们一批人,好象还有人受伤了,这手机肯定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手机是个外国佬的,而且是应该最近一段时间丢下的,那老头也说两个星期前大概有十几个人进过山,到现在还没出来,然后又劝了他们一句别再往前走了。
吴三省几人当然是没听进去,而且他们也并不是一般的盗墓贼,大奎更是傻愣愣地搬出冰山哥来炫耀:“告诉你,我们这位小爷爷,连千年的僵尸都要给他磕头,有他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对不?”
他还去问冰山哥,冰山哥自然是懒得搭理他,把他当成空气,他心里暗自不爽。
夏闻声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天呐,谁家好人上来就乱跟人报底牌啊?墓还没找到呢。兄弟你好歹跟吴三省那个老狐狸下过几次斗,怎么还会犯傻呀,之前尸洞里也总是你在拖后腿吧?
他微笑着走到大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闻声“人呢,要有点边界感,不是你的,就别往外乱炫。”
大奎的脸黑了一瞬,对于小哥这位爷爷他自然不敢说什么,但对面前这个跟吴邪一样白白净净,甚至看着比吴邪还年轻的小子,他是一点都不客气,连同刚才的憋屈一起发泄了出来:“他妈的,管闲事管到爷爷我头上来了,你谁啊你?!”
夏闻声平静地摊手
夏闻声“打工人。”
然后他望了望吴三省,小声说:
夏闻声“那位才是真爷呢。”
夏闻声“清醒清醒吧哥们,你不也是为了钱才来的吗?”
潜台词:大家都是打工人,你有什么好硬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