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存在于一切关系之下,渺小得让人无奈。”——《看到此书请报警》
“哥哥,哥哥你终于醒了。”努力拨开云雾的人,终于看见一丝光亮。
朦胧间先听到急切地带着哭腔的声音,接着一张俊美的脸慢慢在眼前变得清晰。
是刘耀文!
此生还能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也算是稀奇了。宋亚轩心里暗嘲。
紧接着环视了周围,陌生的地方!这到底是哪里?
“哥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哥哥,你说句话好不好?”宋亚轩第一次觉得这人这么吵。
本来就有些头昏,被他这么摇两下更加没法思考,而且刚刚醒来喉咙便像被火烤着一般,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后面也有人觉得刘耀文失态,稳重温柔的声音想起:“耀文,给轩轩喝点水再说话。”
眼前这个男人还真的去端水,用勺子喂到他的嘴边,眼中的红丝未褪,那双黑眸像被洗过的黑曜石一般,满是诚恳。
但是宋亚轩没有动,这一切都太反常了,他虽然不会怀疑刘耀文在这杯水里下药,但是绝对不可能对他这么温柔。
更别说从来没有用这么温柔语气说话的宋夫人。
因为宋亚轩明显的抗拒,刘耀文再进一步也不见宋亚轩张口,气氛就那么僵在那里。
所有人都不说话,房间里有一股气压,让他喘不过气来,可其实他也不敢呼吸。
时隔两年,他第一次如此强硬地反抗他,所以,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宋亚轩察觉到眼前人眸中的变化,他清楚的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刘耀文的耐心在消逝。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如果这一次依然没有让刘耀文妥协,他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逃离这个地方了!
他该怎么办!
“我……”宋亚轩闭上了眼,想再一次迎接失败,突然房门被人打开,一群白色衣服的人鱼贯而入。
“病人刚刚醒需要做一个检查,无关人等请在病房外等候。”这医生的话像一根浮木,燃起了宋亚轩的希望。
看着刘耀文颓然地走出去,心中已经开始庆祝,只要在刘耀文视线之外,他就有后手。
最开始他只是乖乖地配合检查,最后眼看医生要出去了,宋亚轩急忙喊住:“张医生,我有件事想和你单独聊聊。”
前面的人停顿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门外,随后转身扬起一抹标准的笑容点头道:“当然可以。”
其他人有眼力见地出去并且关上门,这个病房里就只剩下宋亚轩和张医生两个人。
“不知宋先生找我要聊什么事?”
“明人不说暗话,张医生,我现在生命受到威胁,我所待的地方不安全,想请求您的帮助。”
那人听闻后一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多了几分柔和道:“宋先生如今在我们医院,安全得很,不要过于担心了。”
宋亚轩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可是,只要刘耀文出现的地方就是危险的。
他不能放松警惕,必须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十多年,现在已经胆战心惊,不想再继续了。
“张医生,其中隐情你可能不知道,我真的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不成功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以为只要他说得诚恳,一位医者的仁德之心就可以帮他这一个小忙。
张医生只是平淡地看了一眼,毫无波澜地问了一句:“可是你怎么就认为,我会多管闲事?”
“外面等着的那人,是庭林集团的总裁,谁敢在他面前放人?宋先生太看得起我了。”
“医者……”
张医生一口回绝:“医者仁心我没有,我只是尽职尽责救我的病人,其余的事无法插手,请宋先生见谅。”
他也是因为天真一下子脑子短路了,怎么会想着有人能跟刘耀文斗呢。
张医生出去后,过了一会儿刘耀文才推门进来,看到强撑着站在窗边的宋亚轩,心一下子提起来。
即使知道为了防止宋亚轩想不开跳楼,已经做了相应的措施,还是被宋亚轩狠狠吓到了。
刘耀文大步走进去死死抓住宋亚轩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你就那么想逃离我的身边,甚至可以求死?”
谁知那人仿佛没有痛觉,波澜不惊地回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何还如此大惊小怪?”
宋亚轩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刘耀文,他只觉得心累,那种知道自己永远逃不开的疲倦。
“那你为什么还要挡在我的身前,如果我死了,你不是就解脱了?”刘耀文低吼道,宋亚轩的固执不仅折磨着他自己,也折磨着他。
“刘总,我可以去躺着了吗?”他什么都不答,只是这么冷漠地提出要求。
这一次刘耀文没有妥协,他想知道他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治好宋亚轩的病,什么时候他才能醒过来而不是一直陷入这么痛苦的想象中。
但是宋亚轩真的太虚弱了,他没有在刘耀文面前示弱,那句要求没有得到满足的时候。
他隐藏着身上带来的剧痛和刘耀文对峙,直到他坚持不住昏倒在刘耀文面前。
昏倒的那一刻,他甚至没有看到刘耀文脸上的紧张和后悔。
把宋亚轩扶到床上之后,疯狂地按铃,专为宋亚轩的病情而配备的医生刚回到办公室,就被铃声叫过去。
医院的顶楼一阵跑动的声音,因为他们都知道,庭林的总裁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疯子。
如果他们晚去一步,那病房里的人有什么意外,他们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好在只是因为虚弱昏迷,张医生关了病房门看着站靠在墙上,一身颓靡的人叹了一口气。
“何必如此?”他难得同情一个人,但他与刘耀文相识五年,觉得这人可怜极了。
明明是天之骄子,为了一个人妥协至此,还被那人当做十恶不赦的坏人。
“是我害他变成这样,总要负责。”在人前,刘耀文立刻站直了,恢复成那副精英的做派,可眼中是藏不住的疲惫。
张医生:“五年内,因为他你多次差点有性命之忧,也要靠他……”顿了一下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就不愿意放过彼此呢?”
“张哥,我怕他出现意外时我不在身边,你也知道他多么重要。”没有说对谁,可两人心知肚明,宋亚轩一但失去所属权,就是一个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这次夫人已经生气了,想想怎么向他们交代吧。”作为相识已久的朋友,张真源只能提醒这一句。
“谢谢张哥。”
“……”看着刘耀文抹了一把脸,又打开房门进去,静静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时,想说的话也无法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