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典,老村长命人抬来神王的神位,立于神墓前,所谓神墓不过是一个衣冠冢罢了,凡人所求不过是天上神仙的一个侧目。
神火燃起,那点点火光在天色渐暗中逐渐明晃,其中最刺眼的那一道,直竖竖的朝着相柳飞溅而来。
“神**怒!神**怒啊!”
村长又叩又拜,那祭坛下的一众长老,目光齐刷刷的朝相柳他们二人来,不止他们,还有张婆婆、罗婶,二驴子他们,一个个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相柳。
村长怒目圆睁,举起火把朝着相柳。
“此妖!乃是上古邪物!血脉不纯且生性嗜杀,神王有令,诛杀此妖!方可保世间太平,保清溪村万世安宁。”
相柳被百姓们千夫所指,就连平日里对楹枝极好的罗婶她们,竟也不信任的将手中兵刃对准他们二人。
相柳不在意旁人,这些人本就对他无关紧要,从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受过的言语屈辱又何止是这百倍。
他只在乎,她的想法。
“你也觉得我是邪物吗?”他看着楹枝,目光黯淡,渴望从中得到一个答案,却又害怕不是自己想听到的答案。
“他们说的话真的.......”
相柳有些失望,原来她也相信。
“真的很荒谬。”
“啊?”他眼睛亮了亮。
“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在死斗场里我只救你吗?现在我告诉你,因为你是
九命相柳。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妖!上天有好生之德,大概是不愿让好妖受罪,所以派我这个救世主来了。
纵使世人都不信你,我信。”
相柳望着她的眼睛,听她说完一字一句,心中的柔软被无限的放大,世间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这些人怎么说他邪物妖怪,他都无所谓。
“你信我,便足够了。”
“毛球!”
他唤来毛球,众人见一只巨大的白雕从天空飞翔而下,纷纷摒退两侧。
“相柳,你走不掉了!”
说话那头的人从马背上而下,手拿圆月弯刀,身披战甲,马后整整齐齐排了两排精锐骑兵。
“是你!”
楹枝挡在相柳身前,她看清提刀的那人,正是当日在死斗场自称“白兄”的富贵浪子。
相柳当日身负重伤,却也对他有点印象,当时便觉得他眼熟。
“楹枝姑娘,半年未见,真是出落得越发动人了。”
“半年未见,白兄长得倒是越来越抽象了。”
“抽象?呵。”给他气笑了
“讲话还是这么会噎人,不过,挺好的。”那人目光似是不怀好意般。
相柳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后,像极了护犊子,那人见相柳有些生气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诧异。
“当初那个在死斗场浑身是血的少年,现在也能保护人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同你无冤无仇,为何害我!”
“我要是说,我看上了你旁边这个小美娘,想娶她回去做个三房小妾,你信吗?”
“找死....”
这是相柳第一次幻化出银刀,往日里他不与人为敌,便也从来都不会致人死地,而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那人招招致命,相柳自然也是步步杀招,二人同用刀,却明显相柳占上风,那人看似精练,其实是有些花拳绣腿在身上的。
“咳......”
那人被相柳重重打了回去,握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嘴角呕了几两血出来。
这家伙才半年不见,法力精进的如此恐怖,怪不得各方势力都计划想要拉他入局。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仍不罢休。
“相柳,你自己可以独善其身,可你别忘了,还有你身边那只笨兔子。”
“你错了,她虽然笨,却比你聪明。”
果然不出相柳所料,话音刚落,那人手下就赶来报:“主上,那丫头实在鬼精,知道我等要绕后堵截,她早就坐鸟跑了!”
相柳闻言,十分欣慰,不愧是她。
就在这时,楹枝乘着毛球从飞云桥飞来,那场面倒是真有些当年神雕杨过的那个范儿。
她像耍猴儿似的看了一出猴戏,实在忍不住调侃两句:
“按照话本里说的,当主角在前方大打特打时,那么只要在他身边的异性,一定会被捉住,然后变成掣肘他的工具人!”
“你兔儿姐才没那么笨呢!站在原地等着被你们抓呀?”
说完还摆了个鬼脸。
“你!”那人气急败坏,“相柳!今日算是本将军让你一局,无妨,日后总有你求本将军的时候!”
“记住,我叫辰荣桀。”
那人见他们乘雕而逃,无可奈何,只好遣了手底下的人,败兴而归。
“村长!相柳逃了,怎么办?”
“此人乃是辰荣的将军,他想要相柳,就不会善罢甘休。
我等凡人之力,不去与他们争斗为好,日后不让他们二人进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