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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里梦外皆圆满

元丰三年,永安国内乱,与敌国玄月国对战损失惨重,巧月七日,永安国为此将一位少年送至玄月国作为质子,少年时年九岁。两国至此休战,永安国每年向玄月国上贡。至元丰五年内乱平息,国家走向繁荣。元丰十一年间,永安国一举成为强国。

元丰十一年冬月十六日,永安国君在皇宫设宴为宁国世子庆生,宁国世子则是晋王之子,受国君恩宠,出生时国君便亲赐封号为“宁安”。

这日皇宫热闹非凡,邀众大臣及世家公子进宫参与。

长乐宫里,一些少年围坐在院中。

张极道:“恩仔生辰快乐啊。”

“同乐呀,今年要在宫中,有些麻烦呢,不过提不错的,我可以向皇伯伯求愿,是吧阿志哥。”穆祉丞笑道,边挽上朱志鑫的手。

朱志鑫刮了一下穆祉丞的鼻子笑着应附道。

张子墨好奇道:“还能有宁安世子得不到的呀。”

“是呀小穆,还有你要求父皇的呀?”说此话的便是皇贵妃的儿子童昭桉。

“不过恩仔,你要做好皇怒的准备。”朱志鑫严肃道。

“你们要干嘛,还能让父皇生小穆的气,先说可不准做大逆不道之事!”童昭桉急道。

“昭桉哥哥,也不是大逆不道之事,不会连累到你们的。”穆祉丞难得认真道。

“这事到时候你们都别管,我们有我们的打算,听见没。”朱志鑫道。

各位都连连应声,便也没在意是什么事,必竟他们都认为不会出什么事。

“我可听说这此来的有几位好像是熟人,但不知是同名还是我们认识的那几位。”张子墨突然又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我都未曾听闻。”张极惊讶看向他。

张子墨挠头笑道:“听说陈御史之子的前段时间分化成了坤泽,名唤天润。”

“不止,还有丞相的两位嫡子,长子张泽禹和次子张峻豪。我让朔哥去找了他们的画像,可惜没有,此次宴会可以看看来不来,不过打听到他们长子分化为坤泽,次子分化为天乾。”穆祉丞想了想又道,“另外,我和阿志哥求愿的时候你们不要站出来,到时候如果真的遇到熟人,也不必急着相认。”

“知道啦。”张极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倒是很希望是熟人,心里没由来的紧张,其实大家都默认了就是熟人。

时间马上要到午时,其他少年们都前往了太和殿,而另外穆祉丞和朱志鑫两位则被皇帝召入御书房。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改着奏折,见到两位来,欣喜的放下了笔,唤道:“阿志小穆来了呀。”

“皇伯父”

“舅舅”

“好,都长大了,今日呀还有件重要的事,你们到了婚配年龄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选一选。”皇帝笑着道,“端国公,平阳侯之子,对了,小极也不错呀,家世好相貌好,都是优秀的世家子弟。”

“舅舅呀,恩仔还小,我也不急呀,您别操心。”朱志鑫无奈道。

皇帝一听不乐意了,道:“他们不行的话,像周家公子周晗我挺满意,年满二十五,年龄轻轻便已是侍郎,我有意许给你们二人之一。”

“皇伯伯,祉丞还不想结婚,阿志哥哥也不想啦,你别操心啦。”穆祉丞劝说道。

朱志鑫也忙应和。皇帝便转了个话题道:“今日你生辰,许你个愿望。”

穆祉丞听此眼晴都亮了,开心道:“真的,我想阿童哥哥。”

皇帝笑道:“你阿童哥哥自然参加你的生辰宴,他可是备了份特别的礼物。”见穆祉丞还想说什么便打断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小穆你也知道,我希望宴会大家都能开心,该入宴了。”

皇帝微笑看了俩人一眼便离开了,俩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太和殿内,众人本各自交谈着,突然一声“皇上驾到”,殿内霎时安静,众人一起坐行礼。皇帝坐上主位后方让其坐下,主位两侧分别是皇后、四皇子和晋王,阶梯下第一排两侧分别是朱志鑫和二皇子、三公主。本来皇帝皇后本都在主位,皇帝却想与穆祉丞一起便事先告知皇后,穆祉丞是想坐到朱志鑫身边的,但还刚坐下就看见皇帝向他招手。

“过来呀宁安,皇后都让位了,你可不能拒绝皇伯伯。”

“皇伯伯,这于礼不合呀,你还是让我和阿志哥哥一起坐吧。”

“真的?那好吧,你呀,这么喜欢你阿志哥哥呀,每次都不同皇伯伯或你父王一起。”皇帝忍不住调侃道。

穆祉丞害羞的笑了笑。

宴会开始进行,又开始热闹起来。在他们不远处正坐着他们的老熟人张泽禹和张峻豪。

“哥,穆祉丞就是宁安世子,那朱志鑫呢?”张峻豪道。

张泽禹摇了摇头,今天见到怎么多熟人却一句话未曾说过,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番便未有接触了。

丞相此时对俩人道:“不可无礼,宁安世子身份尊贵,你们怎可直乎名讳,他身边那位是长公主与镇国大将军之子。”

“父亲,儿子知道。”张泽禹规矩道。

张峻豪只是随便应付了句。

“这次宴会也是皇上借此给宁安世子选婿,阿顺呀,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虽然咱配不上,还是算了,泽禹呀,你可以同他们交友啊,都一般年纪。”丞相低声道。

“我也是丞相府的嫡子,世子也未可配不上。”

丞相瞪了他眼沉声道:“若是别的世子倒好说,可他不一样,他是晋王的儿子,深受陛下宠爱,朱公子也是自小便被接进宫由陛下亲自教养,我们与他相比,便是云泥之差。”

张泽禹自是看得出对方受宠,但又不解,明明晋王是外姓王,并非皇室成员,为何却地位如此尊贵。不过他并未问出口,必竟人多口杂,议论皇室可不什么好事。

宴会来到高潮,大家都送上奇珍异宝,穆祉丞都会曾分出一个眼神,倒是四皇子的礼物吸引了他的注意,是一匹宝马,他兴奋的站起来,跃跃欲试。皇帝见状便笑着让他试试,穆祉丞倒没有真的上马,只是谢过了四皇子的好意。

“不了皇伯伯,谢谢昭桉哥哥。”

“谢什么,就知道你喜欢。”

穆祉丞确实很喜欢,他想要新一匹宝马很久了,晋王却不许,担心的紧。

“皇伯伯送的礼物不喜欢吗?”

“自然是喜欢,可每年都是这些奇珍异宝,今年想向陛下讨个愿。”

皇帝却笑道:“是吗,你说吧。”

话落,穆祉丞离开座位,走到道中朝皇帝跪拜,生怕说不了,立刻说道:“求陛下接阿童哥哥回来。”

一听此话,大臣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皇帝脸上带了些不悦,开口道:“我同你说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算了,你起来。”

穆祉丞直起了身子,却并未起来。

“陛下,求你接大皇子回来,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啊,你忍心让他在外多年吗?”

“够了,你现在起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陛下,他做错了什么,曾经您同我说你没有办法,那现在呢,您是真的没有办法吗,十年了,他被送去当质子十年了,求您了,把他接回来吧。”

“穆祉丞,你放肆。”晋王气道。

“求您了,您当初不是说您最爱他了吗,先皇后要是知道他的儿子在外受苦,他该多难过。”穆祉丞此时眼里蓄满了泪水,几乎哀求道。

此时朱志鑫走到穆祉丞身边跪下,带着哭腔道:“陛下,我求您了。”

皇帝此时被气的不轻,将手中的就被向他们砸去,正好砸到了朱志鑫的额头。

见情况不对,丞相此时站出来,道:“陛下,臣认为确实该接殿下接回来,咱们是大国,强国,若让别人听了去,您的嫡长子在外做质子,岂不笑话,臣知道,陛下顾虑两国的交情,但臣这并不影响,且陛下亦帝也思子心切。”丞相此时给了皇帝一个台阶,就看他愿不愿意下。

皇帝叹了口气,道:“也罢,此事容后再议,端国公和丞相留下,散了吧。”

话毕人很快散开。

“小苏觉得如何?”

苏新皓严肃回答道:“臣赞同丞相所言。”

“晋王觉得如何?”皇帝又问。

“臣弟认为此事要着重考虑,不过应当接回。”晋王答道。

“你们两个回复好好反省,那这样吧。”

见皇帝答应,穆祉丞顿时眼睛一亮,高兴道:“我们想亲自去。”

“不准。”

“陛下,臣倒认为很可以,代表我国亲自接回殿下,不失我国尊严。”苏新皓劝说道。

皇帝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退下,只剩下晋王同朱志鑫穆祉丞。

“你当我真的不想让他回来吗?若不是玄月国国君阻挠,早接回来了,如果发生战争,会有更多的人为此牺牲,他们是我的百姓,我不能这么做,他身为皇子,应该为百姓牺牲。”

身为皇帝,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欲,可身为父亲,他终究是对不起他。皇帝转过了身,很是无奈。

“陛下,所以在你心里任何人都比他重要,对吗?”穆祉丞站了起来,轻笑一声接着道,“元丰六年,玄月国见我国开始强盛便用压制我们,开始挑战,您想平事与其谈判,他们却还要我们送一位皇子过去,并增加贡品,对方指名要皇上的嫡子,您为了不送景铄哥哥去,您不惜开战,为什么都是您的儿子,却区别这么大,景铄哥哥享受荣华恩宠,阿童哥哥却不知过着怎样的日子!”

穆祉丞越说越激动,但还没说完,“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穆祉丞脸上,力度之大,穆祉丞差点摔在地上,被朱志鑫接住,他的嘴角也渗出了血,白皙的脸也红肿了起来。

晋王气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穆祉丞被扇懵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打,自小便娇生惯养惯了,顿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角开始泛红。

皇帝也被这一情况弄懵了,本来想发火。

“陛下,恩恩自小任性惯了,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他今日着实该罚,但子不教父之过,你罚我吧。”说完朝皇帝跪拜了下来。

“好,好的很,阿志,你自小便懂事,今日怎的带着他胡闹!晋王你先回去吧,接大皇子回宫的事交给你去办。”

“是。”

皇帝下了令,晋王只得先退下。

等人离开,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不满道:“宁安,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你想挨罚,朕便成全你,来了,杖责二十。”

穆祉丞认下了,能让他的阿童哥哥回家,二十棍而已。朱志鑫却慌了,他连忙道:“主意是我出的,舅舅你怎会不知道,况且我作为兄长,罚的更应该是我。”

“好啊,既然你愿意替他。”皇帝道。

“不行,话是我说的,他有什么错。”穆祉丞道。

朱志鑫直直跪在地上,侍卫站到他身侧,棍子一下下落在他背后,穆祉丞想替他,只挨了一棍,皇上便让人把他拉到一边。打了十左右,朱志鑫有点跪不住,身子向前一倾,手撑在地上,却又重新跪直了身子。穆祉丞挣脱不开,跪在地上边哭边求饶:“皇伯伯,放过阿志哥哥吧,是我顶撞的您,也是我让你掉了面子,就算有错,错的人也是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可惜皇帝却不听,冷声道:“你们应该为你们的一言一行付出代价,在这之前你们就应该想清楚,阿志啊,我希望你清楚。”

二十杖很快打完,皇帝走到朱志鑫面前看了他一会儿便离开,没了束缚,穆祉丞顿时跑去检查他的伤口,见穆祉丞自责,朱志鑫笑道:“其实还好,不疼。”

“你骗人,明明很疼。”

见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朱志鑫逗道:“那你还替我挡,下次不许了。”

“你们怎么样,我听说父皇罚你们了。”

来人正是童昭桉,他见此情景,惊道:“真罚啦?我还以为假的呢!”

童昭桉将其扶了起来便要送回长乐宫。

“不用了,我和恩仔今日准备回府,舅舅这几日怕是不想见我了。”

“怎么会,父王心软,他就是气糊涂了,他还是疼你的,刚离开便让太医去了你宫里。”

朱志鑫最后还是拒绝了,他与穆祉丞刚出宫门,晋王的马车便等在外面。江玥见人出来忙走到他们面前问:“公子你们没事吧,要急属下了。”

“阿玥,回府吧。”朱志鑫疲惫道。

晋王掀开帘子,示意他们上车,两人也识趣的上去。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不同我商量?胆子越发大了,你们是想借此逼陛下呀。”

见被识破,俩人都低下了头。

“这件事陛下早在安排了,毕竟是他的儿子,但如今与以往便不同了。”

“那父王呢,你也会陛下一样吗?阿童哥哥为了陛下,为了天下百姓牺牲自己,可如今又有谁记得他的好,您难道也同陛下一样,不心疼他吗?”

晋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怎么会不心疼了,但你千不该冒险,你要是出了事,我便无颜再去见你的母妃。阿志啊,你平时最懂事了,今日怎么这么冲动。”

“舅舅,阿志知道了,但阿童也是我的弟弟,我也见不得他受苦。”

朱志鑫也是无法了,但他也是笃定了皇帝不会杀他们,最多也就是一些皮肉之苦,他也会尽他所能护住穆祉丞,没有办法,他是哥哥,他不能抛下任何一个弟弟。

“好了父王,今日我同阿志哥哥住,你定要帮我。”说完便拉着朱志鑫下马车。

回到朱府,穆祉丞让江玥去请府医来。知道朱志鑫受伤,江玥便慌忙跑去。

等上完药后,府医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江玥:“公子,张世子、张公子还有丞相家的俩位公子求见。”

“知道了,去忙吧。”

朱志鑫同穆祉丞来到了前厅,俩人坐到了主位上。

“陛下打你啦!”张极见到穆祉丞的脸惊的站了起来,本来朱志鑫被砸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对穆祉丞下手更狠。

穆祉丞摇了摇脑袋。

“到底发生什么了,陛下还是不同意吗?恩仔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都不同我们商量!你爱罚了没有。”张极见朱志鑫眼角发红,穆祉丞更甚便觉得此事无望了。

“陛下同意了,我没事,倒是阿志哥哥被我连累。”穆祉丞对此很是自责。

“我没事,张极,平时怎么没见你话这么多。张泽禹、张峻豪,你们过的怎么样?”朱志鑫问道。

“我们挺好的,富贵日子,不过自然是比不过你们的,往后可要靠你们罩着呀。”张泽禹打趣道。

“少打趣我们了。”朱志鑫笑着回道。

穆祉丞、朱志鑫听到此话都恍惚了一下,想起曾经,朱志鑫也曾对穆祉丞和一位少年说过此话。

“明日聚一聚吧,到时候我把天润和昱辰也叫来。”张泽禹提意道。

“不如在金玉阁吧,明日午时如何?”穆祉丞道。

张子墨笑道:“好啊,世子又请客吗?我倒想念世子酿的醪糟许久了。”

“可以呀,等我有空了,墨哥可别不来呀!”穆祉丞笑了笑。

“小孩少喝,你几日前才喝过呢,我发现自从恩恩会酿后你是越发贪杯了。”朱志鑫略微不满的。

张极却道:“让他去吧,也就整日无事,缠着恩仔酿酒,平日也没见他多喜欢。”

“唉,哥,恩仔酿的其他人能比吗,况且你也不是很喜欢?朱哥,就几杯吗。”张子墨带着一点撒娇意味道。

穆祉丞早注意到有张峻豪盯着他看,却没听见他开口,便道:“泽禹哥顺哥你们也来呀。”

“自然,没想到恩仔还会酿酒呢。”张泽禹回道。

“嗯。”张峻豪道。

几人又聊了一会。

张泽禹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和阿顺该回去了,殿下、世子,朱公子告辞了。”

之后便同张峻豪一同离开,穆祉丞朱志鑫等人送人到门,张极和张子墨也回府了。

朱志鑫穆祉丞俩人目送人离开也便进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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