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45

刘妈妈点头回道，“无碍，监管同意的话，官妓也可赎身。这事儿是老太太办的，不会出错的。”

官妓自己想脱籍的话，很难。但若被官员看上，监管同意，那事情就简单了，尤其是对于中高层官员而言，纳一个官妓而已，真不算什么事儿。

王萱点头，看向美人，“让你伺候主君，你可愿意？”虽然知道给官宦人家做妾，对于大多数官妓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甚至这个机会是很多人争着抢着才能得到的，但她还是想问一句。

不等柳眉回话，王萱又道，“你不妨直说，若真不愿意，我也可以放你自由，派人去府衙帮你改户籍。”

“大娘子？”刘妈妈很不理解王萱的做法。

柳眉也抬头看了一眼王萱，这还是美人第一次抬头，眸光潋滟。

“大娘子，奴婢愿意的。”美人柔声答道。因为除此之外，她也无处可去。

王萱不知详情，但也能大概了解。“既然愿意，那刘妈妈给她安排吧。”

“是。”

王萱这边刚刚安排好柳眉的住处，老太太那边就来请人了。

到了寿安堂，不等王萱行完礼，老太太就发难了，“听说你给紘儿又纳了一房妾室。”

“是，老太太消息灵通。”

“是从教坊司出来的？”

“是，主君喜欢有文采的小娘子，教坊司里面的姑娘最是多才多艺，柳氏诗词歌赋都不错，还会些歌舞，今年刚满十六岁，我看着可怜可爱，就做主留下了。”

老太太生气道，“那种地方出来的姑娘能是什么好人？”

那种地方怎么就不能是好人了？

王萱不以为意，“柳小娘也读过四书五经，知道礼义廉耻，更没接客还是清白之身，年纪又小也没见过世事险恶，能有什么坏心思？”

“教坊司这么多人，若没点心机手段能被你选中？”老太太对着王萱恨铁不成钢，“这种人心机手段都不缺，招到家里就是招祸。”

“老太太这话有失偏颇了。”王萱淡淡一笑，“在教坊司那种地方，没点心机手段，不知道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呢！我也正是看中了她的心机，才选的人，这样的人才好在盛家立足啊。”

“大娘子这是何意？”老太太听出来王萱话里有话。

“没什么。”王萱没往深处说，“只是觉得老太太的话说得太过绝对了。教坊司出来的姑娘也有知书达理之辈，得先贤大儒教导的也不都是品德高尚之人，人各有异，不该被世俗外界的眼光所局限，看不到人心本质。”

老太太听懂了，这是在拿林氏和新来的官妓做对比，大娘子这是在点她呢！林噙霜这事儿，在大娘子这里怎么就过不去了？

老太太怎么也没想到大娘子的气性会这么大！

这么长时间了，一年多了，大娘子和她的关系一直僵持着。

本来老太太是已经计划好了的。想等大娘子稍微消气以后，就将华兰接到寿安堂来教导，她是盛家老祖宗，教养孙女天经地义，又是侯府嫡女，能抬高孙女的名声地位，将来嫁人说出去也好听，算是帮了大娘子一个大忙。

有这么个台阶在，婆媳关系有了缓冲，再加上时间一长，华兰在她身边长大，肯定亲近她这个祖母，只要华兰在大娘子耳边说几句调解的话，大娘子就算有再多不满，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不想，大娘子根本不让华兰来寿安堂，为了推拒她的教养，大娘子甚至专门从汴京请了女先生和教养嬷嬷回来，将她的计划全打乱了。婆媳关系别说缓和了，时间越长，关系越加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