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各家前来听学的弟子都朝着那隐于云雾之中、素以学问渊博著称的兰室进发。
姑苏蓝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蓝启仁,在世家之中有三个最大的特点:迂腐、固执、严师出高徒。前两个特点让世家许多人敬而远之甚至暗暗嫌弃,但‘严师出高徒’这一特点却让仙门百家的人都挤破脑袋想把自家孩子送到蓝启仁手下领教一番。他带出来有许多优秀的蓝氏子弟。在他堂上听过一两年的,即使进去时在无用,出来时一般也能人模狗样,至少仪表礼节今非昔比,出去时,他们的父母激动得老泪纵横。
面对此言,魏无羡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我肯定是比人模狗样还要高的存在。”
江澄很有远见地道:“你一定会成为蓝先生教学生涯中最耻辱的一笔。”
聂怀桑朝魏无羡江澄招手。“魏兄,江兄。”
魏无羡惊讶道:“聂兄你来挺早。”
聂怀桑:“习惯了。”
聂怀桑又向魏无羡叮嘱道:“魏兄,你千万千万还要记住一事。”
魏无羡:“什么事?”
聂怀桑:“这姑苏有一人你可千万不能惹。”
魏无羡:“谁?蓝启仁。”
聂怀桑摇摇头,“是他的得意门生,蓝湛,姑苏的二公子。”
魏无羡想了想,道:“是不是一身白,带条抹额,特别古板的,活像披麻戴孝。”
“对对对对!”聂怀桑肯定道。
聂怀桑心生疑窦,问道:“魏兄,您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他这几日都在闭关之中,而您可是昨日才刚到啊。”
“昨天晚上。”
江澄惊愕道:“魏无羡,云深不知处有宵禁的,你在哪见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
魏无羡指了指高高的墙檐。
聂怀桑像是明白了什么,“魏兄,你是不是犯了云深不知处的家规?”
魏无羡点头,这云深不知处的家规有三千多条,一条不带重复的。
魏无羡无奈地笑道:“哪家的家规竟能编排出三千多条,而且还条条不同,真是闻所未闻。”
几人纷纷吐槽起云深不知处的三千多条家规。
“确实,这云深不知处真的不适合人待的。”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声音牵引,一齐回头,只见那人正是花逸尘——那位既温文尔雅又不失俏皮之感的花逸尘。
几人拱手行礼道:“花二公子。”
花逸尘还礼,魏无羡很惊奇,“花兄,你也这么觉得是吧。”
“当然,这云深不知处的家规不是谁能受得了的啊。”
魏无羡揽过花逸尘的肩膀,“不愧是花二公子,居然没被泽芜君所感化。”
感化!感化!什么感化!我为啥要被感化!!!
花逸尘满脸疑惑。
其他人也都保持着沉默,这静默之中交织着无言的凝重与无可奈何的情绪。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感化?”
蓝曦臣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如同清风拂过宁静的湖面,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众人躬身施礼,齐声道:“泽芜君。”
蓝曦臣还礼,随后看向花逸尘,“逸尘,昨晚可好?”
“挺好,谢谢你的礼物。”
蓝曦臣心头兴起一丝戏谑之意,轻声问道:“怎么,这声‘哥哥’是不再唤了吗?”
花逸尘叉开话题,“你去哪?”
蓝曦臣轻启唇角,温和地笑道:“逸尘这是在关心我呢。”
花逸尘轻蔑地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走吧,蓝先生的课要开始了,我可不想再被罚抄家规。”
他径直走向兰室,对身后蓝曦臣的存在视若无睹。蓝曦臣轻声叹息,心中不禁苦笑——这可真是自讨苦吃。想着回头还是带上几盒桃花酥吧。
众人惊愕地凝视着刚刚眼前的那一幕,心中疑惑重重——这真的是所谓的知心朋友?而非情深道侣?他们困惑,不解,彻底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