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房猛地一阵悸动,张函瑞再也无法沉浸在戏中,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张桂源。泪光闪烁间,他与张桂源长久地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淌的是对戏中项羽那份深沉的情感。为了保护大王,选择自刎,不愿成为他的累赘,这份深情让人心颤。
戏结束后,张函瑞来不及卸妆,急匆匆地去找张桂源。幸好脸上的戏妆掩盖了因为与张桂源对视而泛起的羞涩红晕。
然而张桂源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红得格外明显。
张函瑞迅速平复心情,心中暗暗得意,决定主动出击。
张函瑞“慌成这样,怎么啦?”
张桂源不敢直视他,眼神一直在躲避。
张桂源“没……没什么。”
他往后退,试图藏在兄弟们的身后,但他们根本不吃这套,反而把张桂源往前推。
。“我们能不知道你来这儿是为了啥?”
。“瞅一眼小娘子呗,人都来了,干嘛,还要走啊?”
。“唱得多好啊,你也不夸夸人家。”
张桂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低声说:
张桂源“我可是你们的将军,识相点就闭嘴。”
他们果然不再说话,只是咧嘴笑着看向张桂源身后的张函瑞。
张桂源“你们能不能别笑得那么猥琐。”
回头一看,张函瑞正低着头,用袖子遮住下半张脸,嘴角却掩饰不住笑意。
张桂源“唱……唱得不错啊。”
张函瑞“谢谢。”
张函瑞“你怎么突然来了。”
张桂源“我……和他们喝酒,路过,进来听听,没想到是你……”
话音未落,身后的人就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张桂源“?”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将军,我们先撤了哈。”
说完这话,几个人一溜烟儿地跑了。
……
张桂源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函瑞“走吧,过去说?”
张函瑞侧过头,向张桂源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桂源嘴角忍不住上扬,伸出手挽住了张函瑞,带着他一同向前走去。
他犹豫着是否要把心底的话说出来,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
张桂源“张函瑞,我……”
张桂源“我好想你。”
——
花枝轻摇,幽香的花朵悄然绽放。京城内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片繁华。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科考的日子即将来临。
杨博文这段时间为了备考几乎是夜以继日,至于左奇函更是将茶楼听书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但左奇函不同,他每日在茶楼说书,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了解各种各样的事情,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除此之外,他还特意打听了一些关于科考的消息。
摸清楚科考的时间后,左奇函那天向茶楼告假,找其他说书人代班一天,自己则偷偷跑去送杨博文参加考试。
事前没有和杨博文通气,甚至他都怀疑杨博文在备考的同时是否已经把他忘记了。
科考那天,人群熙熙攘攘,左奇函站在贡院门外,一个个仔细地寻找着杨博文的身影。
这时,一个边低头看书边走路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挤过去仔细一看,果然是杨博文。
左奇函“不怕撞到人啊?”
杨博文“你怎么在这啊。”
左奇函“我……瞧热闹。”
左奇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右看了看。
杨博文笑了笑,又把目光转向手中的书,准备继续前进。
左奇函“哎哎,你不怕撞人啊,一边走路一边读书很不好的。”
杨博文“没时间了,我得多记点。”
杨博文“放心,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
又不是第一次?
左奇函差点笑出声,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服眼前这个倔强的读书人。
平日里能言善辩的说书人此刻竟然也词穷了。
左奇函“算了,你快抓紧时间进去吧,进去再好好看。”
杨博文“对了,那你呢,你今日不用说书吗?”
左奇函“不用,休息呢。”
杨博文点点头“噢”了一声,朝他挥挥手就进去了。左奇函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这才蹲下来喝口水。
从科举考试开始到结束,左奇函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一直等着,直到看到杨博文从贡院出来那一刻,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杨博文再次看到了左奇函,显得十分惊讶。
杨博文“你没走啊?”
左奇函“没呢,一直等你。”
他有些扭捏地说出这两个字,随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左奇函“专门……告了个假,接送你。”
左奇函“你一个人上京赶考,身边也没什么朋友,认识了我……总得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吧。”
杨博文抿着嘴唇,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左奇函弯腰看着杨博文的脸,过了许久,他嘴角微微上扬。
他满怀感激地望着左奇函。
杨博文又扭头看了一眼贡院,希望自己的努力不会白费。
放榜的日子到了,杨博文不出所料地高中状元,由于文采出众,深受皇帝赏识,被召入宫中,为将来培养他成为宰相做准备。
张桂源他们也如约和杨博文左奇函相聚,张函瑞唱起了拿手的曲子为杨博文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