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宫殿内，长孙氏轻轻哼着歌，等着长子归来。
（长孙皇后的真名史书上未记载，所以只称长孙氏）
“母亲！青雀编出一本新书！”李承乾下了朝后快速走来。
长孙氏慈爱地看着李承乾，摸了摸他的头。
“高明怎么想的啊？”
“自然是为青雀高兴，为天下学士百姓而高兴！”
李承乾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眼睛璀璨有神，说起话来止不住带着笑意。
“母后也为青雀高兴。”
随即长孙氏有些严肃说。
“但高明你不怕吗？”
李承乾闻言摇了摇头。
“青雀未有不臣之心，再说还有母亲在呢，我又何从忧虑害怕呢？”
长孙氏高兴笑了。
“母亲很高兴你这么想，但你要知道，母亲总会离去的，那时青雀声望超过你，你该如何呢？”
李承乾看着长孙氏缓缓说。
“自古以来便是嫡长子继位，若我被废也只能是我德不配位。若青雀做太子，也只能说青雀是民心所向，合该如此罢了。”
长孙氏闻言抱住了李承乾。
“傻孩子，你放心，你只要不谋反，你永远都是太子。”长孙皇后看着李承乾道。
“你是我的长子，母后自会保你，父皇向母后承诺过，帝王之言，犹如金科玉律，不可更改。”
李承乾脑袋靠在母亲腿上，脸上的笑有些变了，那是一种得意到极致的笑，可当他抬头，那笑又变成真挚的笑了。
青雀是比不过他的，次子是比不过长子的，就像他现在住在宫里，母亲拼命保他，而青雀只能住在魏王府，冷暖自知。
所以出了书也没什么好计较的，群臣还是站在他这边，父皇母后也还是站在他这边。
撑死会分给一些目光罢了，但他贵为太子，日后帝王，倒也不必如此小气。
所以还不如装得大方些，让所有人满意。
“多谢母亲。”李承乾眯着眼露出笑容。
长孙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她苦心多年培养出来的长子，现在是一个贤良的太子，日后将会是一个比肩他父亲的帝王，这天下随着贞观之治的落幕，又会升起另一个盛世。
那是所有人乐于看到的，而她的儿子也会保佑长孙家族的繁荣昌盛。
所以她自然偏心重视长子。
但是她对其他儿子也很好，出名的贤后，怎么能让人挑这方面的毛病呢？
所以所有皇子都尊敬爱戴她，都尊重敬佩太子，以太子为首。
“你可以和母亲说任何话。”长孙氏柔声道。
“母亲知道你是太子，心里藏着很多事。”她又摸了摸李承乾的头。
“但我是你的母亲。”她缓慢而又坚定说道。“我会保护你，无论你做了什么事。”
李承乾抬头看着母亲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那双眼满是宽容与坚定，透露着慈爱，那是他母亲的眼。
所有的阴霾，所有的算计，似乎都算了，都掉在地板上融入地底。
那一刻他很想像小时一样扑进母亲怀里撒娇。
但他不能。
不是因为他长大了。
而是因为母亲死了。
这只是梦。
如果母亲还在，他或许真的不用如此筹划，也不会终日惶恐暴躁。
因为母亲会抚平他的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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