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到门口,见里面一批人,手上把玩着佛珠,左瞅右看,走向中间的位子。皇后将主位让了出来,自己座在皇上身边,皇上则坐在原来皇后座的位子上。
“什么事需兴师动众,说来给朕听听。”皇上一脸不屑。
这时,一旁瞪眼的洛贵人站了出来,跪到地上,向皇上开口:“皇上,臣妾觉得火烧花慧居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洛贵人又愤愤地偏头扫我一眼,“那日傍晚臣妾一人走在宫中,不知怎的,华贵人同于嫔就上来找碴,臣妾说她不过,她还动手打臣妾,臣妾自保才推了她,哪知于嫔自导自演,装着自己被推倒流产,来害人!要不是臣妾第二日病了未去看她,她还指不定要说臣妾什么呢!”
我瞪大眼睛。
“呿。”皇上微挑细长的眼眸,冷冷看她。
皇后在一边像是急,又像是在等,见众人无一不惊异,才开口:“洛贵人,宫规麻严,不得信口雌黄!
“臣妾若有半句虚言,便灭了臣妾的九族,永不超生!”
“哟,听听,我还当为什么毒誓,你死后谁又能知?怕你根本不是真心的。再说,那日到底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明白。”蒲贵人放下茶杯,半不在乎,尖酸地回应他。
洛贵人脸涨得通红,又看向覃妃。
覃妃一拍手,一个半大婢女跑进来,说自己去浣衣局的路上,看到了我推了洛贵人,只见那婢女信誓旦旦,不容分说。
皇后在一边附和:“不曾想于嫔竟是……”
“够了。“皇上重重一拍桌子,“朕自己有脑子,朕心里清楚。那火烧花慧居又怎么说?嗯?谁说给朕听?”
“皇上,”我脑袋一嗡,跪下来大声说,臣妾那日陪华贵人一同回官,路上不想见了洛贵人,是洛贵人先开口骂的臣妾,臣妾一直没向您诉说那是因为臣觉得人都有悔改之心,结果今日臣妾算是领教了,洛贵人竟反咬臣妾一口!至于打人之事,臣妾明知宫规森严,臣妾又怎会如此!臣妾的孩子是无辜的!”
“贱人,胡说!”洛贵人指着我鼻子骂。
“哎,洛贵人,尊卑有别,谁教你这么和于嫔讲话的?以下犯上!”皇贵妃不满开口。
“皇上您看到了吧,她还…… ”我的话还未讲完,皇上开口:“朕说朕想知道花慧居怎么被烧的!你既说有人故意为之,那么是谁干的?谁干的!”皇上朝所有人大吼。
皇后拍着皇上的背,一边说“皇上息怒”,然而皇上甩开了皇后的手。
“回皇上的话,花慧居,是于嫔自己烧的!她自导自演!”一语惊人,所有人都沉默了。
“胡说!妹妹好好的怎会烧自己的宫,本宫不信妹妹会做此等事迹!”苏贵妃脸上有些怒火,站起身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苏贵妃。
“啊……”皇上又捏了捏额角,“你既说她自导自演,是为了何事?又有什么证据?”皇上勉强恢复冷静,他搞不清这一群后宫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然为了博得您的宠爱呗,瞧她,一烧宫一滑跤您就晋她位份。”
“洛贵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啊。”覃妃装傻白甜。
皇上无声呐喊:“荒唐!荒唐至极!证据?朕要证据!”
“皇上别急,”洛贵人叫上来一个婢子,”这是于嫔身边的婢子,刚到于嫔身边,说的话最可信。来,当日你见着什么了?一一说来。”
“奴婢见着……于嫔装睡,奴婢在外头听见响声,开了个门缝住里一瞧,于嫔在点火,烧了帘子,又烧了被褥……奴婢慌急了……就去找救兵了…… ”
我这才看清,这婢子不是当日给我端药的那位吗?我还说她十分年轻,怎么就来当上等婢女,原来有后台……
“行行行了!“皇上气急败坏,”于嫔有错,什么都是于嫔的错!那你们说,于嫔怎么处置?”
不知谁嘀咕一句:“直接打入冷官,以免除后患……”
“好!于嫔即到打入冷官!和她在一块的婢女叫离儿?离儿……杀。”皇上把佛珠往地上一丢,大步走向门口。
“皇上,事情不要做那么绝啊皇上!事实不是如此!”苏贵妃扑通一下跪在皇上身后大喊。
“谁也别来烦朕!”皇上直接走了,我目瞪口呆,跪在原地动弹不得,脑袋越来越沉重。
皇后命人扒去我的服制,叫人将我扔进冷宫;苏贵妃晕了过去,恰皇贵妃掐指一算,时机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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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官)贺萧丞见皇上久久不来,心中生疑,只见一太监来报,说皇上刚在处理后宫之事,有一妃子被贬为庶人了。
“庶人?不知微臣是否可以听问此事?”贺萧好奇问了一嘴。
“是于嫔娘娘。话说这娘娘也真够倒霉的。”
“于嫔? ”贺萧丞眼前一阵眩晕,“于……晞璎?”
(上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