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饼

葶云再难自已，一下子扑进齐衡的怀中大哭了起来。说是大哭，也只是细弱蚊蝇的抽泣声，和不住耸动着的双肩，以及那迅速湿了一大片的衣襟。

葶云难过，齐衡更加心痛，默默收紧了那环抱着的手臂，偷恋着此刻的温香软玉在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宫女来唤，皇后让两人去用膳，葶云这才起身。

齐衡不想放手，葶云只得无奈抬头。他轻柔的用指腹擦去她眼角残存的泪水，压抑着吻了她的额头。

葶云怔愣片刻，脸色涨红着跳出了他的怀抱。说话也磕绊了起来，“快、快些走吧，莫让母后同郡主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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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后和平宁郡主是如何说的，又聊了什么。只是当两人进殿的时候，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用过午膳，官家又把两人叫了去。葶云倒并不意外，只剩下状况外的齐衡不知何解。

官家同两人说了许久，眼看要落了晚霞才放出宫去。左思右想，齐衡抓住了官家口中的重点，准他考学但若是中了便娶不得葶云。若是葶云此时已及笄，那便是两人先成婚后考学，中了官家便允，至于外界的压力也由齐衡自己应对。但葶云及笄时刚逢他考学时，此间意味不言而喻。

至于这莫大的开恩，也是官家深思熟虑的结果。若是他选的下一任继承者，当真识人不清时，他的大宋还要靠葶云殚精竭虑了。

既然如此，那葶云在朝中必须有人可依。纵然他再喜欢这个女儿，便是有让她继位的心思，也不可能在如此动荡不安之时冒天下之大不韪。

大宋经不起这般荡涤了。

他看过齐衡的文章，做提相，言“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般胸襟眼光，绝非碌碌无为之辈。(改自杜甫《蜀相》，引为他用勿考究。)

待回了国公府与平宁郡主谈及此事时，齐衡虽不知官家再深的心思，但他也有自己的思量——控题，左不过，再多学两年，只当丰富自身眼界了。

“母亲自然信你，且莫多思了。”平宁郡主看在眼里，自己这个儿子和他爹何其相像，都是为这么一个人，在自己最风光肆意的时刻，甘愿放弃别人求之不得的仕途，只为良人伴侧长长久久再不分离。

再想下去平宁郡主只觉眼眶湿润，她可不在这安慰儿子了，需得回去好好陪着老国公咯。毕竟儿子以后有葶云陪呢，冷几天便冷几天罢。

此时宫内，葶云陪在皇后身边温声软语的哄着，今日她本不是要贸然出来的，实在是担心母后太过为难齐衡。

“女儿这几日新研究出来了几种糕点样式，母后可想尝尝？”葶云冤枉，明明是母后与自己说好只试探几句，怎得说的话题越来越严肃，不然何至于自己做了这梁上君子。

“本宫看你是给齐家那小子研究的吧。”葶云一噎欲哭无泪，母后这是吃了齐衡的醋了不成？

便是真为齐衡研究的，此刻也万万认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