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

“这么多年了，你们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雷梦杀垂眸笑了笑。

“你跟剑门很要好，剑门走了，你就和若风混在一起，可若风身份特殊，总有一天会离开学堂，到时候你”

李长生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雷梦杀说：

“师父，我不想离开学堂的！”

“可学堂终究是一个读书的地方啊！人长大了书读完了自然要离开学堂！学生既已离开，老去的先生也不必留下。”

“师父，你不会要走吧！”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

“是啊，梦杀，你也要走的。”

雷梦杀瞪大着眼睛，默不作声。

“不过，走出了这一步，你的雷门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雷梦杀垂眸几秒，抬眸道：

“那就不回去了。”

顾江遇的眼前模糊了一片。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久久没有说话。

“你不想牵连雷门，所以故意无视门规，让雷门驱逐你。你不想连累妻女，所以让你的女儿随母姓，要是遇到了什么万一，背后至少还有一个剑心冢撑腰。可是，梦杀，成大事者，无不彻底割绝过往！你呀！”

李长生不忍再说下去，拂了拂袖子，起身。

“还差很远哪！”

李长生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背对着雷梦杀，说：

“等时机到了，让寒衣来找我，我教她剑术。”

“师父，你，不回来了吗？”

雷梦杀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

李长生弹了雷梦杀一个脑门，说：

“我说了半天你还没明白啊！我告诉守护天下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的，你和若风若想取得这份资格势必要经过一番苦战！你们啊，不要半途死了！”

李长生久久地凝视着雷梦杀的眼睛，他站在故事的开头，望向了他们的结局。

“定不负先生所望！”

“已经负了。”

李长生一把打开雷梦杀的手。

“我之所望就是弟子们能纵情江湖，肆意而活。天下什么的太沉重了，你不负自己所望就行。”

“丫头，走吧！”

顾江遇强忍着眼泪跟着李长生出去。

等到再没有人的地方，顾江遇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

李长生避开视线，看向远方，眼里湿润了。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天下第一吗！”

顾江遇在无人的荒野嚎啕大哭。

“我站在故事的开头，望向他们既定的结局，却无力改变，你也是。”

李长生看着深远的长空，眼神深邃。

“天下第一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命数啊。”

而此时的南诀

雨生魔撑着他的伞看着江流之上淅淅沥沥的落水。

“听说李长生要离开天启城，没有李长生的天启城，你要强行带走一个人，虽然要付出代价，但也不算难。”

叶鼎之带着斗笠，放下环抱的双手，对雨生魔说：

“我自己去！”

“从小到大你都是那么倔。光凭你自己，就算你有实力，心爱的姑娘怕是早已嫁给他人。”

叶鼎之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说：

“师父，我想练魔仙剑！”

雨生魔看着叶鼎之的眼睛，沉默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