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快要月考了,这是你们的第一场正式考试,一定要努力,咱们争取首战告捷!”老师激情地演讲着。
“哎呀,我真服了,非要占下课时间在台上演讲,我想睡觉啊!”钮齐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道。
张然看了眼正在阴暗蠕动的钮齐恒,愈发觉得好笑,便用手戳了戳他,说:“别这样,老师看着呢。”钮齐恒猛地坐起身来,望着台上激情演讲的老师,才知道老师根本就没有关注他。钮齐恒略显生气地说:“好你个张然,这才几天?就学会唬我了!”
下课后,钮齐恒理了理要写的试卷,叹了口气,然后就心安理得地趴在满是试卷的桌子上补觉了。张然也见怪不怪,帮他把外套盖在了身上后,便出了教室,趴在栏杆上看风景。
他倒也是个有闲情雅致的人,但教学楼顶楼的风景的确也不错。
窗外的天空颜色依旧很浅,只剩几只不知名鸟在天空盘旋。秋天也是凉快,微风拂过,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张然在教室外赏景,可教室内的钮齐恒很烦躁。下课后,教室很吵,这很正常。可对于一个正在补觉的人来说,这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他再也睡不着,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随意地放在了桌子上,也出了教室。
他悄悄地走到了张然后面,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打趣道:“哟,大文人搁这赏景呢,看出了点什么没?”“没有。”张然淡淡地回答道。
钮齐恒似乎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几分不开心,便松开了勾着他脖子的手,凑到了张然身旁,问道:“咋了?不高兴么?”
“快考试了,你能高兴?”张然反问道。
“我无所谓咯,毕竟实力摆在那儿呢。”钮齐恒边说边指手画脚,属实滑稽。
“喂,不要这么自信好不好?”张然说完就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往班级走去。“快进来吧,要上课了。”钮齐恒趁他不注意时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月考前几天,可以说得上是辛苦了,毕竟小钮天天一脸苦瓜样。好不容易挨到了月考,拿到试卷的张然止不住地暗喜,似乎对这次考试势在必得。反观一旁的钮齐恒就没有这么开朗了。他拿着试卷大致地阅览了一遍题目,然后望着作文陷入了沉思。“最难忘的回忆?什么鬼?这作文也太为难人了,还要求真情实感。我真的是醉了。”钮齐恒低声抱怨道。
开始答题时,小钮用深情的眼神望着那似曾相识的题目,却迟迟不肯下笔。犹豫了半天,他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笔,倚着窗户欣赏窗外的风景:天上依稀几朵云挂着,被树埋没了一半的窗户光线并不是很好,却能欣赏道那棵树身后的一丛月季。
月季还是玫瑰,钮齐恒也不清楚,他只知道那妖艳的大红花似乎很适合插在花瓶里。
“请各位考生认真答题,不要做与考试无关的事情。”
在监考老师的叮嘱下,他终于回过神来,望着那剩余不多的时间,手中的笔几乎快被写出了火星。内心的恐慌使他的手不停颤抖,几近崩溃的他终于在铃响前完成了试卷。
他放下了手中的笔,长舒了一口气。待监考老师收完试卷后,他便扭过头去问张然:“唉,你作文写的啥?”张然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完了,我感觉我好像跑题了。”钮齐恒自言自语道。整个人都蔫蔫的。张然疑惑的问:“跑题?这作文不是很简单吗?你写的什么?”
“喏。”钮齐恒指了指窗外,可张然看上去并没有理解。“那丛花,你看见了吗?它就是我作文的主角,我觉得它挺适合呆在我家花瓶里的。”钮齐恒手撑着下巴说。
“可是,红花还需绿叶配不是吗?”张然歪着头说道。
“可那样不是很俗气吗?真搞不懂你。”说罢,钮齐恒便走出了教室。
张然望着他的背影低声道:“我未能免俗。”说罢,便抬头望向了那丛火红的花。
“哎呀,我终于考完了,我可真是太厉害了,芜湖~”钮齐恒在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高兴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钮齐恒刚要去找张然对答案,却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
“那女的,就是装,以后要同学三年,抄个答案也不肯。”
“人长的也不咋地,鬼怪一个。这么清高,怪不没人愿意找她玩。”
这两个声音的主人身边坐着一个眼眶红红的女生,她似乎就是他们口中的“那女的”。
那个女生自顾自地扣着手,可脸颊上若隐若现的泪光暴露了她内心的悲哀。
张然听不下去了,碰了碰钮齐恒的手肘,示意让他去帮帮那个女生。
钮齐恒从张然桌子上顺了两张纸后走了过去。他把那纸巾放在了那个女生桌子上,用手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说道:“别怕。”
说完,他抬头盯着那两个男生说道:“你们还真是不要脸,欺负一个女生算什么,她写出来的答案凭什么要送给你们?你们要是再敢欺负她,就别怪我去班主任那儿告状了,在场这么多人,发生了什么他们心里一清二楚,等着瞧吧。”
那两个男生脸上挂不住,却也拿他没办法。他们最终还是在钮齐恒的美好问候下,给她道了歉。
那个女生在教室外拽住了钮齐恒,问道:“同学,刚刚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应该的。我叫钮齐恒,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我肯定尽全力帮你。”钮齐恒抹了一下鼻子,自信地说道。
“我叫莫梨,莫愁前路无知己的莫,梨花的梨。”
“莫梨?很好听的名字,我爸妈怎么没那个文采。”钮齐恒冲她笑道。莫梨看着他,把他的表情动作尽收眼底,仿佛他就是最美的风景。
“莫梨,去我办公室搬一下作业。”班主任冲她说。
“好。”
“我要去搬作业,失陪了。”莫梨说完,冲钮齐恒微微鞠躬,便小跑去了办公室。
钮齐恒受宠若惊,没等他反应过来,莫梨就消失了。
“莫梨,莫梨,莫…茉莉!”钮齐恒恍然大悟地突然喊道,周围的人被他一吓,纷纷转过头去看他,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钮齐恒用手戳了戳张然,小声问道:“你说,她爸妈是不是喜欢茉莉花?”
张然笑道:“不一定,你怎么不说人家爱吃梨呢?”
被怼了的钮齐恒撇了撇嘴,扭过头去不再理他,但心里却对张然的答案表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