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墨,硕大的京城,没个人却心怀鬼胎
“陛下,落祁安已被斩首,永安殿下在一旁观刑”
江倾言低沉的说着
元琛手中在不停着写着什么,丝毫没有分给站在一侧的江倾言一个眼神问道
“行刑的时候他们说了什么吗?”
江倾言做势想了想,还是说道
“没有”
元琛自然是不信的,凭盛子戎和落祁安的交情,不可能临别之际什么也没有说,对于江倾言的欺骗,也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淡粉色的瞳眸在烛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自从做上这个皇位,他的眼中一直都是没有波澜,似乎什么都不能让他动心
正当江倾言准备告退时,听见身后传来
“江大人最近和许太尉走的挺近”
元琛看着那抹紫色的身形微微僵住,随后恢复如尝,记忆中的那抹身影似乎与眼前重合,落祁安啊落祁安你做过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姓落
想到这元琛索性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夜晚的古亭树影婆娑,倦鸟嘁嘁,如泣如诉的琴声似一阵凉风钻入众人耳朵,在五脏六腑内穿梭。又似涔涔细雨,在肌肤上缠绕,人情世故,浮沉往事,名利纠葛,俗世的纷扰在这一刻如潮水般褪去,天地之间只剩下忧怆哀怨的音色不断流淌
“好凄惨的琴音啊”
一旁的侍从感叹着
忽然琴声停了,弹琴的人发出一声叹息
月华如水,白衣似霜,这琴音是对自己命运的感叹,还是在为死去的落祁安的惋惜呢,也只有墨玉怀自己知道
纤细的手拂过琴弦,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又想起了元琛曾经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先生听过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夜中这句话如同恶魔的低语,这是死亡的宣告,墨玉怀当时只当元琛是在警告他,如今在想起从那时起元琛就告诉他,他要杀他
静谧的月光照着潺潺溪水,凉风拂过,吹动他的衣摆,美轮美奂的面容第一次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世人都称他是嫡仙下凡,七岁那年,华光初照,占星阁星仪亮起,从那时起他就被誉为谪仙,也是从那时起,他再也没踏出过断月亭一步,据说当年预测天人下凡,天佑吾王,只要有他墨玉怀在,国运便可生生不息
墨玉怀不信,可世人信了,他的命运也是在那一刻定下章募
墨玉怀温柔的声音在这世间格外悲凉
“我自认为我从未做过对陛下不敬的事情,为了那可笑的预言,父亲为了我辞官在外,母亲为我流离失所,我却被困在高墙内,日夜只能祈求上天保佑我国安宁,我这一生都是为谁而活?”
这话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暗叹命运的不公,良年道
“先生何必如此伤怀,世人如此看重您,就算是陛下不答应,您的位置也是无可撼动的”
“呵”
墨玉怀自嘲的说着
“锦衣玉食对我而言不过是转瞬即逝,我想要的是自由,与其被困在这里,不如一死了之,可是我连死都不被允许,我的人生到底是多可悲”
不想死的人成为冤魂,求死的人却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