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一直在等着龙骨知道身份后的反应，可是龙骨就像是忘了那晚的事一样，和往常一样，尽职尽责地照顾他。
所以，你是选择了置之身外吗？
“龙骨，再送我一次吧。”
“好，”龙骨反应了两秒，“是去净化?”
“嗯。”
把人送到结界处，卡卡丢下一句“不用等我了”就转身走进传送法阵。
龙骨看着人消失的背影，总感觉不对劲，和前几天相比，卡卡好像变得冷淡了，之前一口一个“小可爱”、“领主大人”，今天却开口叫的“龙骨”，就像是一壶烧开的水慢慢冷却。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另一边，卡卡麻木地听着人们的咒骂，手起刀落，留下一片片鲜红的血迹。
这次净化的规模不算大，直到灵盘上不再显示污染人数，卡卡单手撑地，法阵的纹路蔓延开来，罩住整个污染区域，白光一闪，所有意识记忆清零，紧接着，流着血的尸体慢慢消散，化作星光点点。
“真是不明白你浪费灵力让他们失忆做什么，明明都已经死了。”
卡卡沉默不语。
肉体死亡后，灵魂并不会立即消亡，而是会存留一段时间，与其让魂灵在死前的最后一刻痛苦倒不如直接失忆。
最后一具尸体消亡，连带着血迹也一起消失，只有卡卡带血的白色斗篷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
卡卡转身离开，在一条小溪旁停住脚步，他俯下身，用水冲去手指上的血迹。
卡卡看着水中的倒影，就像是在看一名杀完人清理现场的杀人犯。
他扯了扯嘴角，可不就是杀人犯么，罪恶滔天的那种。
身后传来脚步声，“卡卡，你……”
卡卡一顿，他属实没有想到龙骨会跟过来，他转过身，带着满身的血，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卡卡，你是灵师?”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在那天晚上。”
那晚听到长老的描述后，他只是有一个猜测，但结合上卡卡的行为，这个猜测不断确凿。
花香味是为了掩盖血腥气。
困是因为精力已经在净化时耗尽。
任由风评变差是由于卡卡因为杀人而心怀愧疚。
再加上卡卡亲手送上来的证据，那朵被血染尽的花，一切都变得有理可据。
卡卡歪着头笑了笑，“怎么，领主大人要将我绳之以法吗？”
他上前一步，逼近龙骨，“还是说，告知天下?”
卡卡仰着头，血腥气扑面而来，眼底的暗红仍未退去，又添上几分自暴自弃。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犯啊，净化师手下是万物的生机，你手下是残暴的冥龙，可我，手下是一条条无辜的性命！”
言语间的控诉对上喜欢的人不知不觉地化作委屈，眼底漫上泪水。
“我甚至不知道我杀的人是不是真的被污染了，灵盘只会显示数量，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所有目击者都要抹杀，”
“只为了我可笑的保密身份……”
卡卡扬起手，一把灵力凝聚成的匕首贴在颈侧，“包括你，也要死。”
手微微发力，刀下的皮肤被划破，见了血。
但也仅止步于此。
龙骨微微偏头，流出的血更多了。
看着血不断往下流，卡卡终于崩溃，扔掉刀，失声痛哭，“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龙骨抱紧卡卡，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不是你的错，卡卡。”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不抹杀，将会有更多的人葬命，”
龙骨在卡卡的头发上轻轻落下一吻，“辛苦你了，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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